吃過早餐後,張君浩在會客室與史蒂文少校談話,吳笛陪同。


    張君浩把利用水雷炸日軍軍艦念頭跟史蒂文少校說了後,史蒂文少校笑說:“既然這裏有水雷,那就用水雷炸日軍軍艦。”


    張君浩說:“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必須配合警衛隊行動,他們應該對水雷很熟悉,他們必須參戰。”


    史蒂文少校點頭說:“沒問題,我也參戰,我對水雷也很熟悉。”


    張君浩笑說:“很好!就這麽定了。具體如何行動,我讓謝新明中校與你商量。”


    新四軍劉隊長來到,張君浩熱烈迎接劉隊長,並請他在八仙桌的另一麵坐下,吳笛趕緊給劉隊長泡茶。


    劉隊長坐下後,看著張君浩眉開眼笑問:“駐地還滿意嗎?”


    張君浩點頭笑說:“太完美了。在深山之中,樹木蔭蔽之下,仿佛處於桃花源。”


    劉隊長說:“您滿意就好。我的人在溫州城內還沒有找到美軍情報人員,”


    張君浩點頭說:“這個人肯定躲著,溫州城那麽大,找一個躲著的人不亞於大海撈針。慢慢搜尋,不能著急。”


    史帝文少校笑說:“一定要盡快找到,並把人營救出來。”


    張伯良來到,說:“蕭冀勉將軍和趙德勝將軍來了。”


    張君浩大聲說:“有請!”


    劉隊長想離開,張君浩擺手說:“我們對你沒有秘密,不用迴避。”


    張君浩在門口迎接蕭冀勉和趙得勝兩位將軍。李莉也來了,看著張君浩一個勁笑。吳笛趕緊迎上雲,牽著她的手,到一邊去說笑。


    張君浩請兩位在八仙桌旁坐下後,蕭冀勉少將說:“我們把能夠參戰的官兵改編為一個團,共三千人,有趙副師長親自率領。假如有仗打,請一定有通知我師,我師一定配合好特混戰隊打仗。”


    蕭冀勉少將額部彈痕已經變淡,但臉頰上仍有兩個血痂。


    張君浩點頭說:“暫時還沒有大仗打,先抓緊時間整訓,不遠的將來一定會有大仗打的。”


    趙德勝少將笑說:“請您放心,我團隨時都可以走上戰場的。”


    就在這時,王進賢跑進來,報告說:“有敵機!”


    張君浩趕緊跑出門外,躲樹後,用望遠鏡觀察。


    其他人也全都躲樹後,抬頭看天空。


    山下通往這幢房子隻有一條小路,從高空不一定看得清。房子周圍都是高大樹木,沒有人指引,張君浩能保證日軍飛機發現不了。


    特混戰隊和保安團全都住在山裏,有些住在山洞中,相對安全。


    劉隊長為特混戰隊找駐地很是用心。


    日軍飛機飛走後,張君浩看向溫州方向,小聲說:“日軍知道我們到陶山來了。”


    張伯良上校皺眉說:“不應該呀!我們沒有告訴其他人呀!”


    王進賢指西側,大聲說:“飛雲江方向有一架日軍飛機。”


    張君浩用望遠鏡觀察,歎氣說:“有兩架日軍飛機在搜索,通知隊伍一定要注意隱蔽。”


    張君浩對張伯良上校說:“減少接發電報次數,以防電報被日軍截獲並破譯。”


    張伯良上校點頭說是。


    張君浩迴想護送美軍飛行員時的情況,歎氣說:“張上校,對山下少佐的審訓,戴老板好象說杭州特務機關是能抓住關鍵詞破譯我們的電報的。”


    張伯良嚇得一哆嗦,小聲說:“啊?難道日軍特務機關盯住了我們的電台,截獲了我們的電報,並能破譯了?這還得了?密碼係統必須更換。”


    張君浩說:“我們可以設一個計,發份電報,看一看日軍的反應,就能知道了。”


    張伯良上校點頭說好的。


    張君浩悠悠說:“我預感到三井成子到溫州來了。”


    張伯良上校笑說:“她把22師團進攻永康情報全都告訴了您,她來就來好了,弄不好還會把情報告訴您呢!”


    張君浩苦笑搖頭說:“三井成子非常人也,她領導著強大的情報機構‘虎’機構,目標就是為了對付我。她應該來到了溫州,而且又盯上了我。”


    王進賢說:“她下次假如還敢來,我殺了她。”


    張君浩擺手說:“她假如能來,我多少能從她的嘴中套出些情報的,可她不會來呀!”


    張君浩對張伯良上校說:“假如有非發不可的電報,暫時使用美軍的電報機。”


    張伯良上校眉開眼笑說:“是!”


    午飯後,蕭冀勉和趙德勝兩位將軍離開,張君浩和吳笛、李莉三人在會客室說話。


    吳笛對張君浩說:“您放心,我和李莉已經說好了。”


    張君浩看著她們尷尬笑說:“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是屬於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人,把生命都看得很淡,還管什麽更高級的道德?你們倆都是抗日戰場上的偉大女性,用不同的方式參加著抗戰,而且都作出了了不起貢獻,我對你們都很尊崇,能有你們相伴,我張君浩深感受寵若驚。”


    吳笛笑說:“酸溜溜的話不要說。在殘酷戰爭麵前,誰都有可能隨時戰死,您端著上了刺刀的槍和鬼子拚刺刀時,李莉就在您身後,您以為李莉就不會隨時戰死?她經常跟著隊伍出征,她也和官兵們一樣,能活下來很不容易。就說我,您以為我就沒有危險?日軍會用飛機轟炸,甚至會暗殺。我經常在外跑,已經遇到過了十幾次生命危險,我跟您說過嗎?我不會說,因為我都既然遇到危險了,就不能再讓親人為我擔憂。正因為我們能走到一起不容易,我才允許我們三人一起生活的呀!但是我在的時候李莉不能陪您,您必須維護良好形象。我走後,她也隻能暗中陪您。打敗鬼子後,我們三人才能公開一起生活,李莉在家寫作,我們在外做生意賺大錢。”


    李莉笑說:“妹妹說得沒錯,我其實也把生命看得很淡,隨時都做著犧牲準備。我們能在抗日戰場上相遇,是上帝的安排,我必須聽命於上帝。將來我不用你們養,我寫作能賺稿費養活自己。即使別的都不寫,僅隻寫隊長,我這輩子就能成名成家,就能過上衣食無憂生活。”


    張君浩笑說:“你應該到大學去當教授。”


    李莉歎氣說:“說起當教授,請允許我把悶在胸中的話說出來,一個擁有著數千年光輝曆史的國度,到處都有著美麗的傳說,我們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經有無數傑出之士走過。造紙術的故鄉為什麽不能製造打印紙?明代就擁有火槍的國度,在近代為什麽沒有能力自主研製槍炮?強調一下,中國製造的漢陽造步槍使用的是德國圖紙和技術,到現在為止還不能自主研製。哲學、邏輯學和科學為什麽不興盛?中國不乏傑出人士,男人如隊長,擁有的智慧無人能比,但卻不用在創造發明上。女人如吳笛妹妹,冰雪聰明,把智慧全都用在了做生意上,就連大學所學專業都拋棄了。傷兵動手術為什麽會感染?是因為有葡萄球菌,中國有誰在研究細菌?”


    張君浩重重歎氣說:“我是一個活一天算兩個半天的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戰死。譬如現在,日軍飛機假如突然飛臨向我們住的房子扔下航彈,嗬嗬!大記者,我們還能活嗎?在戰場上,不要說被日軍瞄準了開槍,就是被流彈擊中,也是會喪命的啊!我現在的真實想法是,隻要活著,就堅決打鬼子,生命不息打鬼子不止。


    近期目標堅決打敗雄本這個戰犯,收複溫州。再轉向永康,攻打22師團,收複武義。武義收複後,我有可能還會正式參加遠征軍,出國打鬼子。我沒有辦法想得更遠,也沒有想過能活到戰爭結束。”


    吳笛笑說:“李莉啊!你是大記者,大作家,大學問家,想得比我們更深遠。你擁有超脫立場,我沒法跟你比。我隻想發揮我的長處,為國盡力。醫務工作由其他人做,我做的事其他人做不了,而且我做的事對國家對民族非常重要。不吹牛,比一個師肯定更重要。”


    李莉笑說:“看來你們都是現實主義者,我是理想主義者,大家都沒錯,隻是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同,救中國的思路不同。”


    張君浩點頭說:“李莉,你能從西方人的立場看待中國問題,這一點很好!文化需要交融,思想需要碰撞,多說說確實有好處。隻是我需要靜下來心思考怎麽和雄本這個戰犯鬥的問題,我到外麵去走走,冷靜思考思考。你們繼續聊,遇到觀點相左時,不要爭吵就行。”


    溫州雄本中將辦公室,雄本中將和三井成子坐沙發上邊喝咖啡,邊說話。


    雄本中將說:“我派飛機不間斷在陶山一帶搜索,仍然沒有發現特混戰隊蹤跡。特混戰隊附加一個保安團,人數不少,應該能夠找到的呀!可是到現在為止,連一個人影子都還沒能發現。”


    三井成子看著西方,悠悠說:“找不到隻能說明空軍無能。”


    雄本中將尷尬笑說:“張君浩一定躲在陶山以北大山之中,一旦被我找到,我堅決派飛機過去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三井成子說:“張君浩既然到了陶山,怎麽遲遲沒有動作?這不符合他的一慣作風呀!平時到哪,哪裏就會立即發生戰鬥。”


    雄本中將好奇問:“張君浩在等什麽?他會幹什麽?會不會從桐溪方向攻向溫州?”


    三井成子搖頭冷笑說:“你要能猜出張君浩想幹什麽,就不是你了,可以替代山本五十六當大將。”


    雄本中將尷尬笑說:“何必風言風語?我們應該精誠團結,共同研究對付張君浩之策。”


    三井成子說:“我累了,我需要休息。昨晚又一夜沒睡,我不是鐵打的。”


    雄本中將點頭說:“行!迴去好好消息,假如有時間晚上我過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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