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宸在甘霖的身邊,一向都是安安靜靜的,不會打擾到她。


    在她睡下以後找來。


    應該是有什麽比較著急的事情。


    甘霖轉過身去。


    床頭燈開著,外麵的月光霜雪一般交織落在肩頭。


    少年置身於昏暗之中,輪廓模糊眉眼卻又清晰。


    像是風雪中走來的精靈。


    他就在床邊,似乎有些茫然地說道:


    “我……你……”


    “嗯?”甘霖從床上爬起來看他。


    看著司宸的手落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甘霖又明白了什麽。


    “沒什麽大礙。”甘霖說:“以後你可以睡個好覺了。”


    司宸一愣,這才確認,的確是甘霖幹的。


    他卻沒有放鬆下來,手指蜷縮握了起來。


    眼看甘霖又要躺下去,他伸手拉著她,說道:


    “你……”他頓了頓,嗓音很低,語氣卻很認真,“把衣服脫了。”


    甘霖:“……”


    沉默一會兒。


    甘霖歎了口氣,“這不好吧?”


    以身相許嗎?


    沒這個必要,就當她是個好人,隨手就做了點好事。


    司宸沒說話了,直接伸出了手。


    甘霖本還要說點什麽,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一麻。


    她一愣,看到手臂上紮進去的細微的針管,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無法控製,才意識到了什麽。


    司宸一開始就表現出他的危險性了。


    隻要他想,任何人都攔不住他。


    隻是,大概是這些天跟在身邊,偽裝得太好。


    她總覺得眼前的少年是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實際上……


    他就是頭披著羊皮的狼。


    ……


    甘霖動不了,意識卻還是清醒的。


    她也知道接下來他要幹點什麽。


    隻是……


    好半晌。


    她說:“你能快點嗎?”


    他這邊解個扣子而已,搞得跟觸電亦或者拆炸彈似的。


    半天才解開一顆。


    再這樣下去,麻藥的勁都要過了吧?


    司宸抿著唇,修長的手指伸過來又縮迴去,說道:


    “真的沒事嗎?”


    甘霖很無奈。


    他都跟自己確認過好幾遍了,她也解釋了好幾遍。


    甘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不相信的話,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司宸耳朵微紅,低聲說:


    “可是,可是還沒結婚……”


    甘霖:“……”


    好。


    這下麻藥是真的過了。


    司宸自己半天下不去手,甘霖這邊沒辦法,直接解開給他看。


    心口的位置什麽都沒有。


    司宸看了一眼就收迴視線,耳朵更紅了,低聲說道:


    “那就好。”


    “……”


    甘霖沒有吭聲,麵無表情開始把自己解開的扣子繼續係上。


    明明是司宸先動的手。


    結果到最後。


    還是要她自己來。


    甘霖把衣服穿好以後,便伸出了手。


    小姑娘的手水蔥似的,指尖白皙漂亮。


    司宸下意識就朝著她手心看了一眼,認真地說道:


    “是天生富貴命。”


    “……不是讓你算命。”甘霖麵無表情地說道:“東西拿來。”


    她可沒忘記剛才司宸先動的手。


    這筆賬還是要算的。


    司宸猶豫了片刻,甘霖語氣淡淡地說道:


    “你不拿出來,我直接搜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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