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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斷齊經理的電話,宋成慶不禁感到納悶;保人的侄子有很多,無論哪個來他的會所玩,他都吩咐下麵的人要好茶好水地伺候,這好端端地找他去幹嗎?


    宋成慶是富二代,同時也是個生意人。紈絝是他的本性,但和他的生意相比,打擊報複的事情完全可以擱置到一邊。那20個從別地兒調來的打手,每個人從宋成慶那裏拿到200塊錢,高高興興地結伴迴家了。


    哈桑的戲很足,他讓傭人給他搬來一張貴妃沙發,從禮堂到二樓要走樓梯,那段樓梯在一樓半的位置有個向東西延伸出支路的平台,那兒看似寬敞,但也隻是勉強放得下這張沙發。哈桑絲毫不在乎這樣的舉動會影響到別的顧客進去,還招唿我過去和他坐一塊。


    “免了吧,我可不想被人說好狗不擋道。”


    哈桑顯然此前是不知道這句俚語的,這是他第一次聽說,他迅速站起身,稍稍整理衣襟,扭頭就對傭人吩咐道:“快快快,把這沙發給我拿走。真是晦氣!”


    “你們老板呢,怎麽還沒來?!”某人自己做了傻事,羞惱之餘居然去遷怒宋成慶,這也是沒誰了。可憐的宋成慶還不曾來到現場,就已經被哈桑問候十八代祖宗了。


    “老板,您可算來了,那個叫哈桑的完全就是個混世魔王呀!”齊經理在禮堂裏不堪忍受哈桑的陰陽怪氣,獨自一人跑到街上等候,剛巧遇上正在停車的宋成慶。


    “我沒跟你們說過嗎?保人的親戚來我們會所娛樂,他們要什麽就給什麽,一概不許得罪!你們倒好,把最不該得罪的得罪成這樣!”宋成慶此刻心情也不大好;半小時前,他領著一群牛鬼蛇神準備報仇。半小時後,牛鬼蛇神啥都沒幹,還帶走了他4000塊錢,這些還隻是次要的,最窩火的是他本人現在還得去給人當孫子。


    齊經理覺得好生冤枉,因為他根本沒有得罪哈桑,那祖宗是自己跳出來給人打抱不平的!然而,他跟著宋成慶幹了4年,深知老板不喜歡別人頂撞他,即便他說的不對也不行。


    從停車位走到會所大約有300步,如果宋成慶願意傾聽齊經理講述會所內發生的事,也許後麵的事就不會那麽有趣了。


    走進會所禮堂,宋成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伊本在哈桑的授意下,站在二樓向一樓投擲葡萄,費薩爾和我則是要用嘴去接葡萄,但凡有人漏接,一個葡萄須折算成20個俯臥撐。


    這遊戲聽起來簡單,執行起來的難度不亞於練習原地後空翻,要知道伊本就是個瘋子,他扔出來的葡萄,又快又狠。我在嚐試第一口時,大意之下,差點被葡萄噎在喉嚨口憋死。


    不少客人都被禮堂的傳出的笑聲吸引,紛紛走出自己的包間駐足觀望。宋成慶看著自家會所教哈桑惡搞成馬戲團,他胸口像是被積鬱多年的老血堵住,想咽,咽不下,想噴,噴不出,甭提有多難受了。


    “宋老板,你來了啊!”哈桑老早便眺望到宋成慶在走向會所,但他就是不讓我們停止表演,“我這葡萄很不錯,好像是從法國夏布利運來的,宋老板不見外的話,就賞臉吃兩個。”說完,哈桑緊接著又用阿拉伯語交代伊本趕快丟葡萄。


    宋成慶來不及發聲拒絕,伊本丟出的葡萄便接連命中他的腦袋。


    紫色的汁水順著宋成慶的臉頰滴落,他算是看明白了,哈桑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隻是他沒搞懂哈桑胡鬧的點究竟在哪裏。宋成慶強自壓下怒火,耐心問道:“哈桑先生,我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你如此大動幹戈?”


    “你手下的人沒跟你說嗎?也對,沒有人會主動承認錯誤的。這樣也好,省的他們添油加醋,你既然想知道為什麽,那我就讓當事人來迴答你。”哈桑朝我努努嘴,告訴宋成慶,我就是當事人。


    “你?!”宋成慶後悔了,他在後悔為什麽會放那群牛鬼蛇神迴去,等會送跑瘟神,一時間拿什麽修理人?店裏那幾隻,嚇唬嚇唬人還行,真要他們做點什麽,一個比一個慫。


    我能看出宋成慶的嘴角在抽搐,看來老母雞轉眼變成鴨的戲碼永遠精彩,“對,就是我。哈桑是我的朋友,是他邀請我來轟趴,事先我也不知道這裏是你開的。對了,你邊上那位齊經理範兒可真足,先是嫌棄我窮,話沒說幾句就要趕我走。我姐夫不樂意,跟他辯了幾句,他居然還叫人出來堵我們。宋老板,你給評評理,有這麽開門做生意的沒?”


    經理同誌自知理虧,現在明擺著我們這方占理,他幹脆把頭低下,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認罪狀。


    “混賬!”宋成慶抬手就是兩輪嘴巴子,“我不在,你就是這麽招唿客人的?難怪現在生意越來越淡,你真是功不可沒啊!你給我滾蛋,立刻馬上!”


    “滾蛋?”齊經理誤解了宋成慶的意思,以為老板這是要壯士斷腕。


    這個飯碗是齊經理的心血,他花了足足4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從一個門童混成經理,而如今幾句話的功夫,就要讓他從經理變成癟三?這不可能!他老齊絕不答應,“老板,我給你鞍前馬後地幹了4年。你現在說滾就讓我滾,你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開玩笑?誰有閑工夫跟你開玩笑。像你這樣的勢利小人,留在宋老板身邊也是個禍害,你還是趁早滾蛋吧!”


    哈桑就怕事情鬧不大,在旁邊煽風點火忙得不亦樂乎,“你明天把護照拿來,我讓我叔叔去幫你取消簽證,之後你想禍害誰,就去禍害誰。”


    宋成慶欲言又止;齊經理是他的得力幹將,在他上任的2年時間,會所的業績穩步攀升,每個月營業額都有5%到10%的增長,剛才說的,全都是場麵話。天曉得哈桑唯恐天下不亂,順著杆子就往上爬,把老齊的生路都給堵死了。


    “老板,你真要取消我簽證?”齊經理目眥欲裂,緊緊攥住宋成慶的衣袖。


    而宋成慶此刻正在想辦法幫助齊經理開脫,可這姓齊的就跟著了魔似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他思路,遂不耐煩道:“你煩不煩啊,到邊上太平點呆著去。”


    齊經理再次誤解了宋成慶的意思,高聲嘶吼道:“好你個宋成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你這些年做的好事還少嗎,哪次出了事,不是我幫你擦屁股?你要是敢取消我簽證,我就把東西交給警察。”


    哈桑有隨身攜帶錄音筆的習慣,都不用我提醒,他已經按下了錄音鍵。


    宋成慶讓齊經理一席話說得目瞪口呆,“你要把什麽東西交給警察?”


    “3年前,你把人家阿塞夫的四姨太肚子搞大了,是誰幫你把人送到香港做人流?是我!3年前,你在克拉瑪海灘聚眾賭球,後來警察來了,是誰為你頂包?是我!”齊經理把這些年他為宋成慶扛過的雷,一一列舉出來。聽得人們恍然大悟;難怪他可以從一個小門童做到經理,他對宋成慶絕對算的上是盡責盡忠。


    其中隨便哪條要是東窗事發,都足夠讓宋成慶喝一壺。比如第一條,別的不說,在阿聯酋通奸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哈桑聽齊經理敘述完這些年的故事,自發地為他鼓掌,“你是條漢子,宋成慶,你太不是東西了。一個對你如此忠心的屬下,你居然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就要趕人家走,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想卸磨殺驢?”


    宋成慶被哈桑擠兌的毫無辦法,最後急火攻心,一頭栽倒在地上。後來,哈桑把那支錄音筆轉贈給了我,他的目的不言而喻,我也不知道哪天會用上這玩意,隨手將它藏在了行李箱中。


    因為宋成慶和齊經理的鬧劇,哈桑辦的趴,還不曾開始,便胎死腹中。他請來的各路美妞,如數掃興而歸。除了一位中國妹子,她叫許夢蝶。


    許夢蝶從頭到尾都站在我身畔,我倆全程零交流。但她就是如同狗皮膏藥一般跟著我,即便哈桑當眾宣布party結束,請各路美妞各自迴家,這位許夢蝶還是緊跟著我。


    “小波,這女的誰啊,幹嘛總跟著你?你倆該不會嗯?”


    “會你個頭啊,我怎麽知道她是誰,我和你一直在一起,你見我跟她說過話嗎?”威哥這王八蛋八成是又想歪了,哪天找機會一定要治治他這臭毛病,整天就會腦補些有的沒的。


    “我叫許夢蝶。”女孩的聲音很糯,跟她的外表一樣,柔柔弱弱的,好像風一吹,她就會飛走。


    聽得許夢蝶自我介紹,威哥訕笑兩聲不再說話。等咱倆上了自家小汽車,許夢蝶還是跟著我們,隻不過沒經過咱們同意,她沒有貿然開門。


    “你這人到底怎麽迴事啊,你說吧,你想幹嘛?”威哥平時總是對女孩好聲好氣的,這會兒也是被許夢蝶盯得煩了,語氣頗為惡劣。


    許夢蝶雙眼直愣愣地看著我,我被她看得心裏直發毛,“我也住在deira,方便的話,能不能帶我一段?”


    ‘這女的有古怪,千萬別答應她。’我的第六感在反複強調著。


    我坐在副駕駛座對著威哥猛搖頭,威哥對此卻視而不見,他讓許夢蝶上了車,“妹子,你住deira哪裏?我們先把你送迴去吧。”


    “不用了,我一會下來自己打車迴家。”無論許夢蝶說話還是幹別的,她的視線一直都是集中在我身上。我在那十幾分鍾裏,把所有能想到的恐怖片情節,全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我能感覺到,渾身的雞皮疙瘩在跳舞。


    當車子駛進匝道,意外降臨,許夢蝶突然從後座撲了上來,從後麵緊緊地環住我,她在低聲啜泣,嘴裏一直在重複同一句話,“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幹嘛,別這樣,趕緊鬆開!”威哥以為我的掙紮是在裝模作樣,居然還在一旁憨笑。這許夢蝶太古怪了,按理說她隔著一個座椅來擁抱我,我要掙脫是很容易的,可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許夢蝶不是一般人,她已經完全偏離了正常人的範疇。難不成又是莊家安排的賭博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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