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市麵上的這些遊俠、無賴或者是走私的商旅,內衛是行家裏手,他們與其他的憲司衙門不同,先斬後奏、皇權特許。對於那些落到他們手裏的奸賊,那可絕不會客氣,典獄就是這些人最好的歸宿。


    所以出來混江湖的人,尤其是長安市麵上的流氓無賴,一旦說話沒人信,便拿內衛發誓:要是說了謊,就讓他們出門碰到內衛,被關到典獄之中吃牢飯去。


    因為此案事關重大、茲事體大,所以為了慎重起見,長孫衝、趙節、丘神績三位內衛大佬親自布置、帶隊,直到那幾個已經被他們掌控的人犯把魚兒吊出了水麵,才算是出了口氣。


    而這其中還有一處可笑的地方,當大批撕掉外罩,露出飛魚服的內衛把他們包圍的時候,這些膽大包天的賊徒竟然以為碰到了黑吃喝破口大罵起來,直接就把裝文雅不羈拿著酒葫蘆的長孫衝幹噴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是出了鑄幣模子的事,現在又有愚蠢的跟豬一樣的對手,長孫衝瞬間就覺得沒愛了。這特麽是侮辱他的智力好不好,所以不怒反笑的他下令,用手中的大刀片子知道下今兒這出並不是一場鬧劇,而是一場終身難以忘懷的噩夢。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敲打”和“折騰”,才把這群臭魚爛蝦擒拿迴去北鎮撫司,而且迴來的路上還碰到了金吾衛的巡街想幫著押解,又是把長孫衝三人哭笑不得,這堂堂京師還怕有人來截囚嗎?


    劉弘基手下的丘八心裏清楚,內衛是又撈著大魚了,所以就想著打下秋風,堂堂駙馬爺總不會差這三瓜倆棗,讓他們白護衛一場吧!


    是以,臉上掛著笑意的長孫衝照著領軍校尉的屁股連踹了三腳,才把三人的錢袋扔給了他,算是請弟兄們喝口辛苦酒。


    詔獄-刑房,一間挨著一間,光著膀子的內衛正在揮發著汗水,用各式各樣的刑具在招待被駙馬爺抬舉送到詔獄中賊徒。上頭可是交代了,誰能越快、越準,論功行賞的時候得到的賞賜就越多,能不甩開膀子幹嘛!


    在主犯的刑房中,由副統領丘神績親自動手,這是太子吩咐的,隻要把他的口供拿下了,這天也就亮了一半,丘神績是把狠手,由他出馬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長孫衝這家夥雖然有正形的時候少,平常也都是以玩世不恭的麵目示人,但這下棋的活計卻得了其父的真傳。


    在他們這一代人中也就他能與李承乾打成平手,所以表兄弟二人無事的時候總是會殺上兩盤。所以閑著無聊的二人則在大堂支起棋盤殺了起來,打發時間,又棋逢對手興致能不高嘛!


    就在二人殺的正起興致的時候,負責整理口供的趙節疾步走進大堂,看到太子點頭後,把目前匯總的情況詳細稟報一下。


    這次內衛一共斬殺十二人,俘虜二十一,而且與前麵的人身份一樣都是關中各地的遊俠出身,說白了就是不種地、也不扛活,好高騖遠的渣子。


    平時幹的都是些欺軟怕硬、偷雞摸狗的勾當,以此為營生,偶爾也會受雇與各種人士,幫他們解決一些不方便出麵的麻煩!據現在掌握的口供來看,他們受雇於一個出手大方且異常神秘的主家,這次專門來長安進行這場見不得光交易。


    他們的頭領事前說了,隻要完成了這樁買賣,每人賞錢一百貫,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也就是他們知道對手是兇名在外的內衛後,依然竭盡全力抵抗的原因。要知道這一百貫在他們眼中可是個天文數字,有可能一輩子都積攢不下的財富。


    “呦嗬,這買東西和賣東西的都夠謹慎的了,兩夥人都不露麵,出了事也找不到他們的頭上,風頭一緊就趕緊扯唿,夠雞賊的了!”,微微一笑後,長孫衝放下手中的棋子差了一句。


    “仲良兄,這種用中人交易的方式在商旅中是常有的事,一般來說買賣雙方都有誠意,又怕在對方那裏吃了虧,所以就會選擇比較可靠的人來牽線搭橋,這並不稀罕。”


    “而可這種斷頭的買賣一般來說不會如此,因為幹這樣買賣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但凡有一絲不對,那就是拔刀相向,一拍兩散,所以咱們抓人的時候他們才會以為是黑吃黑!”


    趙節的話說的有道理,越是暴利的買賣,就越需要保密,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根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折騰;賣家找人中可以理解,可這買家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從裏到外都透著邪啊!


    “你們二位想想,這個頭人能給手下的弟兄分一百貫,那他自己所獲之利又該是多少呢,十倍?二十倍?你們都是當官的,等級分明的道理還不明白嗎?所以啃下那頭人的口供還是重中之重。”


    “另外,從買家用中人交易的方式來看就知道此次對手的厲害了,試想一下,他是怕被朝廷找到砍頭嗎?不是,要是怕人家就不幹了。或者說他是怕被人黑吃黑嗎?也不是,既然能張羅這樣的買賣,那就有絕對強橫的實力作支柱。”


    “那麽問題來了,他為什麽如此躲躲閃閃呢?這不耐人尋味嗎?”話間,李承乾抿了一口茶,端著茶盞繼續說:“可話說迴來,這人的手腳再通天,巧婦也鬧為無米之炊,他們的銅又是哪兒來的呢?”


    哎,就在太子的話音一落,長孫衝和趙節的臉上泛起了然的神情,沒錯,銅可嚴格管控的物資,銅礦也是朝廷主管開采的,每年的產量也機會用在鑄錢上了,所以在市麵上流通的很有限。


    鑄錢用銅量可不是小數字,小打小鬧的冒著殺頭的風險不值當,也就是說隻要摸到民間銅的走向,那就可以摸到幕後黑手的邊上,這樣一來即使那麽被重金買通的家夥不說,內衛也可以把案子查下去。


    “恩,殿下說的在理!造假,造假來幹什麽,當然是拿出用,應該讓內衛在市麵上的人暗中收一點武德朝的銅錢,看看他們的假貨到底流通了沒有,從而判定這是不是第一次交易。”,若有所悟的長孫衝及時的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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