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用人之道,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看過枇縣的境況之後,李承乾就打算要提拔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縣令,當個長史、司馬或者是參軍什麽的意思一下,畢竟人才難得嘛!


    可通過這一番的交談,李承乾的想法改變了,此人大才,在刑銘、內政之道上造詣頗深,身上倒是有三分商君之風;假以時日多加磨煉,未必不是宰輔柱國之臣。


    靈州這個地方胡漢雜居,境內的環境複雜,是個鍛煉人的地方,把他提到正職的位置上曆練幾年,也就獨當一麵了,這樣用起來也就更順手,所以就以買賣就買賣吧,反正都是李家的臣子。


    至於他與房遺愛之間的事那是小事,愛怎麽掐怎麽掐,還能反了天是怎麽地;衛封的嘴李承乾可是領教過,房二那莽漢再饒三個也鬥不過這小子;當然這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房二不動手。


    “啥玩意,升刺史了?憑啥?這混賬縣令可是剛當打完過我一頓,殿下您不能被這家夥騙了,他下手打臣的時候可沒把您這位當朝太子放在眼裏!”,頭上頂著一層白布的房二一臉驚異的看著李承乾,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啥玩意啊,當朝駙馬,東宮大將,在這麽個小衙門讓人給打了,非但無錯,反而有功了,一日之間連升數級,直接越為封疆大吏,上州刺史,這特麽還有地方說理去嗎?


    今兒這事兒要是讓衛封這小子贏了,那迴頭傳出去,別說在紈絝圈沒法混了,大唐所有的駙馬都尉都得鄙視他。房二雖然讀書不多,可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還是知道的,軍伍上的漢子誰不是麵子第一,老命第二。


    “行了,房二,你還有臉問殿下呢,你那大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讓人拿了當晉身之資都搞不明白,你還有臉叫屈啊!”


    李晦點了點房遺愛的大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他真是想不明白,這個傻小子到底那點好,殿下為什麽就這麽喜歡他呢!


    嗯?這迴輪到房二傻眼了,臉上怒氣全消,一臉懵逼看向了太子,見到大舅哥點頭,這明白自己讓衛封給當猴耍了。


    於是指著仇人大聲怒斥道:“匹夫,欺人太甚了,你說,今兒這事該怎麽了,是單挑還是你們蝦兵蟹將一起上。”


    六率與其他軍伍一樣,不管將領還是士兵,有矛盾能私底下解決就自己解決,實在解決不了的才放到官麵上而且其中自然也就包括用武力解決問題。所以習慣用拳頭說話的房遺愛把這一套又搬了出來,忘了衛封是一個文弱的書生。


    “駙馬爺,稍安勿躁,下官做的是有一點過分,可你畢竟是違律再先,要是你不觸犯律法,當街與官差糾纏,下官就是想也沒這個機會不是,所以咱們是半斤兌八兩,誰也不說出理來。”


    見房二要反駁,衛封抬手攔下了他,繼續言道:“可事出了不能不解決,否則別說駙馬爺心裏不痛快,下官以後也法在東宮麾下當差不是!下官知道駙馬都尉中很多人都在東宮當值,下官得罪了一個,就是得罪了所有人。”


    用衛封的話說,他擅長文事,詩詞歌賦,內政法條都不是問題,而房二是標準的武夫,除了打仗一無是處,完全是兩個行當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比性。


    所以衛封想了一個這種的方法-鬥酒,都是站著撒尿的爺們,有多大的事兒是一頓酒過不去的,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


    再加上他屬於新丁入夥,對於東宮的這些“老臣”,怎麽著都得緩和緩和關係,要不然得罪人不說,也讓太子殿下作難不是,畢竟這人是他妹夫不是。


    “好,夠爽了,咱們先說好了不喝倒一個絕不罷休,誰先倒下誰孫子!”,房遺愛對於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信心,他必須從衛封這個要臉的東西身上把場子找迴來不可!


    而衛封見到李承乾點頭也就爽快的答應了,隨即讓手下的差役趕緊去準備宴席,而且還要把標準盡量提高,太子爺好不容易來一次,縣衙總不能一點孝敬都沒有吧!


    宴席間,看著房二和衛封兩個捧著酒壇對幹,李晦看著直咧嘴,這特麽還哪有一點文官的樣子,活脫脫的就是一酒瘋子,房二算是碰見對手了,這一腳踢到鋼板上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殿下,這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依著臣看還是算了吧,這麽喝下去非得弄出個好歹不可。”


    李晦這話有點偏心,房二這人腦袋愣,挨了一頓鞭子又餓了一天,這麽往下灌,先酔的肯定是他,這也太吃虧了。


    “算了?怎麽算,你說吧,讓這兩位誰給誰當孫子,誰能服氣!還是讓他們喝吧,這是解決矛盾的好時機,否則時間長了,心裏係了疙瘩,那可就不好說了。”,人都有自尊心,房二是愣可不是傻子,衛封又是絕頂聰明的人,不把事調明白了,迴頭的麻煩更大。


    還有一點是李承乾實在嫌麻煩,這一點不僅是對房二和衛封,更多的要說在高陽公主身上,這丫頭可是個惹不起、碰不得淚包子,迴頭知道丈夫受了委屈,那還不來把水漫金山把東宮給哭塌了。


    李承乾和李晦這對兄弟慢悠悠喝著還扯著閑篇算的上愜意,可我們勇猛的房駙馬與衛縣令打了個平手,同時雙雙倒地,來了個同歸於盡。兩個人都爬在地上嗷嗷地往外吐,那股子味就別提有多難聞了。


    唉,歎了口氣,李承乾從上麵走了下來,蹲下來問房二:“怎麽樣,這世上的好漢不少吧!遺愛,你呢,也是當爹的人了,官當得也不小了,凡事都長點心眼。弄不明白的事兒,多多問問不丟人!問孤,問你大兄都行,知道不!”


    “殿,殿下,臣明,明白,臣就是想不通,你是怎麽看上這鱉孫的,他是當刺史的料嗎他!嘔嘔嘔.......”


    看房二都喝成這德性了,白天這點小事還沒過去呢,李承乾沒好氣的點了點他的腦袋:“想不通也得想同,實在想不通拿腦袋撞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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