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是種感性的動物,之說以這麽說體現在人複雜的感情上,所以佛才說: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人生七苦。不管是富貴,還是貧窮,隻要還是人,他就免不了被這七苦所折磨。和皇帝做了這麽多年的父子,李承乾太知道自尊心極強的他,要是恨起一個人來,能做出多麽瘋狂的事。


    拿當年李淵三番兩次承諾要改立他為太子的事來說,皇帝心裏要說不恨那絕對是假的,所以北伐勝利以後,他每一次見李淵都沒有登基之初的低身段,反而總是敲打著說自己才是勝利者,比你和建成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手握“天子之劍”這麽多年,該剪除的政敵也差不多了,日思夜想惦記的,就是跟他玩過仙人跳的柳述,李承乾相信一天抓不到這個老家夥,他就是吃龍肝鳳膽也不香,所以拿著這封書信趕到紫宸殿,讓他早一點知道這個“好消息”。許敬宗說的沒錯,不和皇帝打個招唿對付這樣的的人,日後難免落個“擅專”的罪名。


    看完了那封耀武耀威,以長輩口吻的挑戰信後,李世民不怒反笑,隨即笑著說:“高明,你這是捏著他的痛處了,要不然這個城府極深的老狐狸不會惱羞成怒至此,甘心跟你玩把大的。恩,不錯,看來你是曆練出來了,與朕說說你是怎麽抓住他痛腳的!”


    “迴父皇,不管是維持勢力,還是起兵造反,錢、糧是最先要解決的問題,柳述在前隋當過兵部尚書,無糧不聚兵的道理他不會不明白。根據戶部這三年的行文,兩淮賦稅逐年減少,民間的私鹽販子越來越多。


    而申州正是兩淮通向關中的節點,那裏商賈雲集,魚龍混雜,是最適合斂財的地方。兒臣問過考國公,柳述這個人心機深沉,其統兵禦戰的能力不壓於李靖和李勣二人,申州地勢複雜,山脈縱橫交錯,匪患猖獗,放著這麽混的水,他要是不摻和一手,那可是浪費考國公對他的讚美了!”


    在大唐,鹽、鐵是國家控製的主要資源之一,這兩項也是目前利潤最大的行業,李承乾相信除了黃、賭之外,柳述想要斂財自然不會放過這兩個行業,所以層層抽絲剝繭後,最後在李承乾才把目光放在申州,讓李道興一行人去試探一二,其效果也是出奇的好,看看,這不就來了嗎?


    恩,點了點頭後,李世民慢條斯理的說:“照你的意思,柳述的中心據點還不能確定了?這裏僅僅是他的一處重要的斂財之地了!”


    “是的,父皇,狡兔三窟,兵者詭道,柳述自前朝時就權傾一時的重臣,又掌握了幾年的兵部,有下自然有無數能人異士,所以營造幾個像樣的據點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李承乾放下手中的果子,笑眯眯的迴道。


    “好吧,高明,朕不管你什麽手段,花費多大的力氣,要求隻要一個,你必須活捉那老東西,和他恩怨,朕要親自了結。”,李世民麵色異常的凝重說著,他是自信自尊異常的人,前半生南征北戰,後半生坐朝理國,從來都是戰而勝之,所以對於這個讓自己吃過一次虧的對手,他恨不得食肉寢皮。......


    東宮,麟德殿,在皇帝請到便宜行事的旨意的第二日,李承乾就招來長孫衝,還沒等他吩咐在申州的事宜,長孫衝就爆料個令他驚訝不以的事!南陽,當地出現了食ren現象,搞得當地人心惶惶,而且當地官府派出的捕快也都一去不返。


    案子報上來後,大理寺和刑部也派出緝拿的好手前去,其結果依然是人信無蹤,石沉大海。這不,今早,戴胄和張亮請旨後就把文書發到東宮,說是讓內衛來稽查此案。


    本來這樣的小案子長孫衝自己就可以做主,無非就是派兩隊內衛去就應付過去,可看到案子前後的時間後,長孫衝坐不住了,所以接到召見的指令後順手就把卷宗給帶過來了。


    “殿下,你不是這是不是那老不死的迷魂陣?”,在李承乾看卷宗的時候,長孫衝一臉賤笑往前靠了兩步。


    “表哥,請君入甕嘛,既然人家已經拉開架勢了,那咱們要不去吃這頓宴席,那也太不給麵子了!”,放下了卷宗,李承乾進了兩口茶,一邊品,一邊老神迴了一句。


    “殿下,臣親自帶隊明日就啟程去南陽,看看這老狐狸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既然確定不了老家夥有多少兔子窩,臣都把它們。”


    還沒等長孫衝說完,李承乾抬手打斷了他,隨即言道:“不用,這次孤和你們一次去。傳令下去,皇太子-李承乾舊傷複發不能理事,東宮即刻戒嚴,無太子妃手諭不可隨意出入。


    東宮的政務由左右庶子許敬宗、劉樹義處理,六率的軍隊交給秦懷玉、房遺直統領,然後再去獸營挑選五百精銳和相應數量內衛隨行就可以了。另外,你去獸營的時候,把稱心帶上,這出戲沒有他唱不好。”


    額,聽到太子要親自前往,長孫衝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得,這為少爺的興致又來了,真是讓人頭疼,隨即進言道:“殿下,你這太給那老不死的臉了吧,用得著白龍魚服親涉險地嗎?再說,臣也不是那麽無能吧,連個老叟都收拾不了的話,那內衛直接關門大吉好了,還是臣帶隊去好了。”


    長孫衝是好意,朝中近來有幾項大動作,太子這個時候離開長安,那是會給人留下可乘之機的,為了區區一個柳述不值當。再說,風餐露宿再外麵打了一年的仗,這才迴來歇息幾天啊,又出去折騰,這身子骨怎麽能受的了呢!


    打仗的事,長孫衝是兩眼一抹黑,他壓根就不是那材料,可說到處理案件,做了這麽多年的刑官,不管對手再怎麽強大、狡猾,他都有把握的。


    “好了,表哥,這不是鬧意氣的時候,他遠比你想象的要難對付的多,要不然也不會逍遙法外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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