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勸、吃飽飯,對於這麽蠻族的首領,李承乾算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至於他們聽不聽勸去銷毀那些儲備的鐵器,能不能安心做大唐的臣子,那可不歸他管。


    權力是種讓人上癮的毒藥,尤其是他們這種蠻荒未化之地的土皇帝,夜郎自大的毛病已經深深植入了蠻族們的骨髓中,這不是一天兩天能板正過來的。如果想不開,非要拿雞蛋來碰石頭,這就是人各有命、富貴在天。


    非親非故,李承乾沒有必要為那些蠻族操那麽多的心,草草地打發他們就算了,將來怎麽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收拾完了尾巴,歸心似箭的李承乾著即啟程向長安折返,路過成都的時候謝絕了虛情假意的蜀王李諳和成都府一眾大小官員款待,又率部馬不停蹄奔到了漢水。


    漢水驛站,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了,李承乾就打算早點休息,明天好接著趕路,這可就在他躺下睡著沒多久,院門口就出現了激烈的爭吵。


    “特麽的,朝廷設立驛站是為了方便來往官員,憑什麽你說封鎖就封鎖,你特麽是誰啊!


    再說,你們特麽這是狗眼看人低,老子是穿了一身綠袍子,可也是從戰場上滾過來的,不是那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奴才,你們甭跟老子來這套。”


    “這位兄弟,末將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這和你當幾品官沒關係,今晚在這裏休息的是朝中的貴人,要是衝撞了,末將怕你擔待不起,所以還是請到外麵的布置的帳篷裏將就一晚吧!”


    “我將就你大爺,來,你跟我說說,裏麵住的是朝廷中那個鳥貴人,讓他給爺滾出來,爺瞧瞧!”.......


    李承乾的身份特殊,行蹤屬於朝廷的機密,是不能為外人所知的,所以今日到驛站出示的是竇寬的欽差專使的官諜。同時把驛館中所有的差役和官員都請到隔壁空場上布置好的營地中,端茶倒水、燒火做飯的事,獸營的士兵們自己做。


    太子被人行刺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為了西征和永昌的案子這幾個月他都還沒好好休息過,現在入冬了,夜裏風硬,要是在野地裏露營,傷了身子怎麽辦。


    再說,占用這麽個小院算什麽啊,朝中那些親王、顯貴那個排場小了,他們那些吃白食的都能享受尊榮於前,於國有功的儲君怎麽就不行。更何況太子妃和中山王可在東宮等著呢,你就不心疼自己也得為他們想想吧!於是,在竇寬和秦懷玉的力諫之下,李承乾不得不從了他們的好意。


    按理說有高官占了這裏休息不是什麽大事,雖然朝廷沒有明令說下級官吏必需給高官騰地方,但出於官場的繁文縟節,大夥也都這麽做的。可沒有想到竟然大晚上殺出這麽個愣頭青來,要不是看他穿著官服,獸營士兵早就出手幹掉這個意圖不軌的家夥了。


    “特麽的,拔刀是吧,行,來呀,老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算是小娘養的。”,話間,青年官員扯開袍子,露出了滿是傷痕的疤痕和獸營士卒手中的鋼刀成了對峙之勢。


    還沒等士兵們迴話,二樓欄杆處,打著哈氣的李晦扯著胳膊說:“特麽的,是誰這麽大膽攪了老子的好夢,皮子緊了吧!”


    “是那個龜兒子在上麵衝大,趕緊給老子滾下來。”


    聽到下麵的人迴話如此的無禮,李晦心中的火瞬間就起來了。他老子是皇帝的堂兄,宗室第一名將,軍功卓絕在朝中威望極高,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在他麵前說當他老子呢,今兒碰到這麽不知死的貨色,怎麽能讓李晦不怒在火中燒。


    “行,嘴硬是吧,爺今年倒要看看你長了幾個腦袋!”,從二樓疾步下來後,李晦來到門前,看了一眼造得跟叫花子一樣打扮的綠袍官員。心中的萬丈怒火頓時煙消雲散,轉而抱著肚子指著那人笑了起來,弄得獸營的士兵是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的互相看著。


    “哎呀我去,這不是老裴嗎?你擱那弄這麽一身套上了,而且特麽弄得跟跟灶坑裏掏出來是的,咋的,你這是要改行當廚子了!”


    來不是別人,正是李晦的損友,河東裴家的少爺-裴行方,看到他弄得灰頭土臉的,衣服又扯破了,露著半個胸膛,他要是不笑就特麽怪了。


    看到李晦笑的這麽開心,裴行方的心裏頓時一苦,說實話,他現在真是特麽有些後悔了,不就睡覺嗎,在那不是睡,幹嘛來這折騰呢,這下褶子了吧。


    李晦是東宮的侍衛中郎將,有他的地方,那就有太子,如此說來朝廷今夜休息在這個貴人就是太子了,一想到這,裴行方的心都涼了,特麽的,今兒出門沒看黃曆啊!


    “哦,是李家賢弟,恕小兄不知狀況莽撞了,天色不早了,你和兄弟們歇著吧,我就先行告辭了。”,話畢,掖了掖衣服,拱了拱手,裴行方作勢就要離開。特麽的,能腳底抹油跑路不跑,那不成傻子了,讓太子知道自己在院子外麵罵了他,那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裴行方想的是挺美,可李晦那裏能如他的意啊,一把抓住裴行方的胳膊,笑道:“老裴,你來都來了,不進去給殿下磕個頭,那可說不過去吧!”


    就在他下樓之前,太子屋裏的燈已經亮了,裴行方現在已經算驚了駕了,輕則打板子,重則砍頭,都是一起玩的兄弟,他怎麽能看著兄弟遭罪呢,所以打算引見下賠個禮,請太子諒解吧!


    “賢弟,這夜太深了,咱們是不是明兒再見殿下,再說你看看為兄這身行頭,就這麽見殿下太失禮了。你抬抬手,為兄迴去安排你好好喝幾杯!”,裴行方陪著笑臉,請李晦行個方便。


    “老裴,都是兄弟,行個方便當然沒問題,可你看看那屋的燈已經亮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請吧!”,話間,李晦指了指李承乾休息的房間給他看。


    哎,長長地談了口氣,裴行方搭了個腦袋,問聲甕氣的說:“老子這那是出門沒看黃曆,這分明是流年不利嘛。兄弟,一會你可得替我擔待一二啊!”


    看到老裴一臉擔心的神情,李晦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勾肩搭背的走著,一邊說:“你放心,兄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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