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今的宗室中,名聲最臭的就要數魏王李泰,要是沒有他在太極殿侮辱當朝宰相,那老子們隻要不作的太過,皇帝還是願意讓他們在長安城中享受這舒服的日子的!


    現在好了,要麽出去做個小小的刺史,要麽去各自的封地混吃等死,那特麽是些什麽鬼地方啊,要啥沒啥不說,還特麽得受當地官員們氣,老子們這些皇族子弟混的還不如勳貴家的紈絝呢。


    這一切,歸根到底都要算到李泰的身上,所以諸王給李泰慰問傷勢的禮品中都不約而同的夾帶一份恭賀他“升任”封疆大吏的賀表。


    王八鑽灶坑的李泰,看了這些賀表和皇後賞賜的後,一口老血就從嘴裏噴了出來,三天後,帶著王妃和王府的一眾屬官就出了長安向寧州駛去。.......


    話分兩頭,就在李泰出城的同時,吳王府內,李恪,李諳和岑文本坐到了桌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說著應該怎麽應對目前的局勢,這個時候罵已經是沒用的了,誰讓他們攤上了李泰這樣的蠢貨兄弟。


    “老師,這次李泰自作聰明,不僅把自己的腳砸了,更是連累了小王等人。您是知道的,這太子本身實力就很強盛,我們兄弟要是在被攆出長安,那可真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躺在東宮裏,等著父皇一點點的老去!”


    一邊給岑文本倒著茶,李恪一邊說著,他已經在家中罵了好幾天,早就沒有力氣罵李泰這個混賬王八蛋了,你說你和魏征鬧個什麽勁兒,滿朝文武包括皇帝在內,誰能和那個倔驢掰扯明白啊!這迴好了吧,直接淘汰出局了,嘚瑟,父皇是多麽愛惜羽毛的人啊,還能允許他當堂如此羞辱朝廷重臣?


    “沒錯,岑師,你可得為我們兄弟出出主意啊,咱們可沒有像小胖子一樣到處樹敵,如果父皇再出了什麽意外,那我們兄弟就得任人宰割了,小王認。”


    還沒等李諳說完,李恪照著他脖子就抽了一巴掌,都多大的人了,嘴上說話還沒有把門的,這幸虧是在自己的府邸,要是在別的地方讓外人聽到了,再傳到皇帝耳中,那可就是萬死之罪了。


    看到李諳縮脖子的模樣,岑文本不由的笑了笑,然後又把桌子上的糕點向李諳那挪了挪,蜀王的年紀還小,做人、說話難免有不周全的地方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那也比魏王強多了,在岑文本看來,李泰今日的下場就是皇帝慣的,才讓如此的驕橫跋扈。好在天子聖明,及時的製止了他的狂行,要不然,這個肥碩的皇四子,能活過三十都算是他命大。


    “好了,殿下,你就不要再嚇蜀王了,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嘛。”,話間,岑文本走到佛龕麵前,上了一炷香,躬身拜了三拜。


    就在李恪兄弟倆快要等不及的時候,岑文本揣著袖子轉身說道:“本來,老臣是借助東宮的力量把這事擰過來的,可是現在看來未必不是好事,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關鍵就看你懂不懂得取舍了!”


    “請老師賜教!”,此時的岑文本在李恪眼中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隻要有他在,不管是再難的危局,他都能有辦法化解,這麽多年來無不如此。


    嗬嗬......,對李恪哥倆按了按手後,岑文本又坐了迴去,一邊整理著衣襟,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眼下除了齊王和未成年的皇子外,你們都是要出京的,這對東宮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對於殿下來說也是同樣如此。.......”


    聽了岑文本的話兄弟二人的眼睛漸漸有了光彩,為什麽呢,因為岑文本說的太有道理。不要以為沒有諸王皇子的掣肘,東宮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因為看到太子勢大,投效他的人畢然會更多,可朝中的官員畢竟是有數的,他收攬的多了,到皇帝手中的就少了,那皇帝會不會不高興呢?


    不,準確的說,是皇帝一定會懷疑太子有不臣之心,他等不及自己龍馭歸天的那天,皇帝和太子雖然都是聰明人,他們可以控製摩擦的風險,可天長日久了,誰知道這場大戰會如何收場呢?


    儲君不像是其他皇子,一旦讓陛下心存隔閡,那他這輩子也就到頭了,一旦多疑的皇帝有了廢立之心,以岑文本對皇帝了解,他一定會親自結果了太子,再摧毀東宮的勢力,好給後世之君把路鋪好了。


    “殿下,隻要你此刻放下手中封地,到朝廷裏踏踏實實的幹些實事,再幹出能拿得出手的政績,那將來也許就還有機會啊!”


    看著岑文本笑吟吟的拂著胡子,李恪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實封地對他來說隻是身份的象征而已,他手下還是有些產業的,要不然也養活不了這麽多人,說道這點他倒是和那位好大哥學的。


    可疑慮還是有的,這也是他這兩年輾轉反側中才想明白的,這個問題不解決,那他絕沒有機會問鼎帝位。


    於是,李恪非常認真的問自己的老師:“老師,隨皇帝開國的功臣都是反隋出身,本王即使努力多年在他們眼中還是楊氏之後。如果讓本王入主了東宮,那是說他們當年反隋反錯了呢,還是皇帝用人用錯了呢?”


    哈哈......,“殿下,陛下春秋正盛,再過一、二十年,你說的那些大臣要麽已經歸西,要麽老邁無用,隻要殿下能做到.......,再給他們的子孫多多的優待,中在籠絡大量的賢才能人.......。”


    李恪明白,有些事不去賭是就不會成功,這和他當年出使草原的道理是一樣,沒有予,那有取呢,下的本越大,那成功後的收益也就越大,不是嗎?


    想通了這一點後,李恪一口就幹了手中的茶,隨即紅著眼睛對岑文本說:“老師,你替本王擬本子吧,本王賭了,諳弟還是去漢州,一來是留個種子,二來也算是積蓄些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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