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過強大的武力,初步收攏了一下汀州守備營的人心之後,沈易便開始了屬於自己的練兵計劃。


    雖然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汀州兵的綜合素質不算差,但卻也距離“優秀”二字相差甚遠。


    於是,沈易便將原本的三日一操練,改為了每日一操練。


    而且操練的難度也大幅度提升,全是按照後世影視作品裏新兵營訓練的手段來。


    對於這一點,那些官兵自然是大為不滿,一個個出工不出力。


    但當沈易說出,凡是能訓練達標的人,每月額外獎勵三兩銀子,且每天有肉吃的時候,頓時再沒誰有任何不滿——一個個跟餓狼似的,都和自己較上了勁兒!


    要知道,普通守備官兵一個月的軍餉,也就二三兩銀子,這新都司給的獎勵居然比餉銀還多!


    更重要的是,每天的午餐都有肉吃!


    這個獎勵的誘惑,簡直比銀子來得更直接!


    畢竟在這個年代,即便是耀武揚威的官兵,能吃上一頓肉也是稀罕事,往往隻有大戰在即,才會有這種待遇。


    平常無戰事的時候,一個月也未必能見幾迴葷腥。


    若是普通四品武官,當然沒這麽多錢瞎折騰,不過沈易不一樣,他就是不缺銀子。


    首先神龍教那些存著的古玩字畫,被他一點點拋入市場,現在隻出手了三分之一,就積攢了超過百萬兩白銀的財產。


    其次還有韋小寶不時送錢給他,另外青木堂那邊經商也有了不小成效,再則神龍教的產業更是有許多收入。


    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年怎麽也有個三五十萬兩銀子的進項。


    多了不敢講,這區區八百守備營的官兵,沈易還折騰得起。


    除了訓練獎勵之外,沈易每月月底還進行比武,讓普通兵士和低階武官交手,勝者不僅有豐厚的獎金,更有機會取而代之!


    具體條例是,凡有連續兩月都在比武中落敗的低階武官,便會被革職,讓戰勝者擔任其職位。


    關於這一點,在離開福州之前,沈易就從耿精忠那裏獲得了許可權。


    耿精忠對這種能者上,不能者下的策略極為讚賞,覺得能大大激發官兵的訓練積極性,還打算在各軍中推廣,以提升軍隊整體戰力。


    當然,那些中層武官就不能簡單用武力來區別他們的能力了,還是要多方麵考量。


    不過,當守備營中大多數低階武官,慢慢都被沈易以比武的勝負替換之後,這支軍隊已經基本被他牢牢掌控。


    畢竟那些由他親手提拔,並且還傳授了內功修煉之法的眾多低階武官們,又怎會不對他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他們很清楚自己缺乏根基,想要長遠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去,除了要堅持努力訓練,還要牢牢抱住這位肯重用他們的新都司的大腿。


    ……


    轉眼之間,便又是三個月過去,陳近南才終於姍姍來遲。


    當夜,沈易的官邸中。


    “師父,您四個月前就給徒兒迴信了,怎麽直到今天才到?”


    沈易恭敬地侍立在陳近南身側,有些無奈地問道。


    師徒兩人在拜師之後,倒也見過兩麵,一次是沈易在神龍島時,一次是剛抵福建之時。


    不過兩次加起來,也不過兩天相處而已,所以其實不能說十分熟悉。


    陳近南本還擔憂這個徒弟一旦走上高位,掌握了兵權,隻怕心思會有變化,但見他仍然執禮甚恭,心中也不免極為安慰。


    他微微一笑道:“中途出了岔子,去了一趟廣西。”


    沈易詫異道:“師父去廣西做什……”


    話還沒問出口,他便想到了原著劇情,隨即驚道:“小寶沒事吧?”


    數月前韋小寶奉旨送親前往雲南,但其實他早已與建寧公主有染,且暗地裏也是為打探吳三桂底細而去,所以此行也可謂是兇險萬分。


    不過當時隊伍裏還混著一位大高手,也就是韋小寶另一位新拜的師父,大名鼎鼎的崇禎皇帝幼女,袁承誌袁大俠的紅顏知己,獨臂神尼九難。


    有九難在側,神龍教的高手又都受沈易轄製,如今天下已無人能傷得到韋小寶。


    不過原著中,因為韋小寶在雲南鬧得太大,吳三桂對他動了殺心,所以調遣了數千軍馬,打算把他留在雲南。


    於是天地會各方勢力便風起雲湧起來,包括總舵主陳近南在內,都親自前往廣西,接應了韋小寶一迴。


    但是這個消息,沈易卻沒有收到。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雲南廣西都離福建甚遠,消息想傳遞過來,沒一兩個月都難。


    “為師兩月前便打算動身來見你,隻是那時又得到小寶前往雲南的消息,心中便覺不妥,就立即動身趕去。耗了大半月終於趕到,不過卻有驚無險。但此行卻實在是有些勞頓,所以這迴程的速度,就放緩了些許,以至今天才到了你這裏。”


    陳近南見這個徒弟能從廣西兩個字裏,就立即聯想到雲南之事,心中也不由暗暗讚歎其心思機敏。


    同時見他對師弟關懷真摯,心裏頓時愈發滿意歡喜。


    “原來如此,師父一路辛苦。”沈易趕緊端起一盞茶,遞到師父手中,“師父,徒弟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並沒帶過兵,您這迴來了,可要好生指點指點我!”


    陳近南結果茶盞飲了一口,笑著搖頭道:“我瞧你這支軍勢,倒也行止有度,且個個雄壯異常,已然是頗為難得了。若說你絲毫不懂帶兵,為師卻是有些不信。”


    下午時他便到了,在沈易陪同下暗中觀察了守備營的訓練情況,心中也是頗有些吃驚。


    這些守備營士兵展現出的風姿,已經有了雄兵的雛形了。


    沈易聞言頓時擺手:“師父可別這麽說,徒兒不過是讀了幾本兵書,學了些練兵之法而已,但若論帶兵打仗,根本是一竅不通!”


    陳近南聞言一愣,隨即明白沈易是陷入了一個誤區,頓時笑了起來。


    “你以為什麽是帶兵?什麽又是兵法?說書人空中的諸多錦囊妙計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得沈易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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