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智多星阿貝、千麵手鬼狐等十幾個忠誠的屬下聚在了唬唬周圍。白毛長老、大眼護法等一行則把老鼠王與舒獸護在了身後。唬唬一擺手:“你們保護好舒獸他們!”

    隊形一變,唬唬率千麵手鬼狐等把舒獸一行老鼠護在了內側。這時,又有幾百隻貓兵犬將來到了陣前,把唬唬與舒獸他們死死困在了中央。隊形一閃,黑元帥與一隻健壯的紅尾巴大公犬走出了隊部。

    黑元帥看了看他眼中的這些甕中之鱉,朗聲道:“殿下,你年輕曆簡,受了奸人的鼓惑。快快放下武器,隨老夫進宮麵聖。老夫一定會在陛下為你求情,免你一條性命。”

    唬唬瞪著一雙大眼睛,嗔道:“元帥,不是唬唬受了他人鼓惑,而母後被惡人蒙蔽,誤會了我等。唬唬的性命本不值什麽,隻要元帥應允不傷及其他弟兄的性命,我倒願麵見母後道明真偽。”

    黑元帥是個極講信用之人,聽到唬唬之言他一縷黑硬的胡須,遲鈍道:“老夫保你一人性命尚可,要保其他人性命——”

    智多星阿貝微微一笑,對唬唬道:“大王,你可隨元帥先行迴宮,阿貝等自有全身之法。”

    唬唬看了看四周無以計數的兇貓烈犬,明白這是阿貝的暫緩之計。於是對黑元帥道:“元帥,你前麵帶路,我等跟你迴去便是。”

    大眼護法正要說什麽,白毛長老向他使了個眼色。眾老鼠看向了舒獸,舒獸搖搖頭,示意他們以靜待動。

    黑元帥用一雙大眼睛瞪著智多星阿貝,厲聲道:“來人,將那些‘雜人’綁了。那群老鼠,就賞給你們當點心了。”

    “雜人”,是黑元帥對智多星阿貝、千麵手鬼狐等人的稱唿。在九命貓國中,除了貓以外,很少其他的獸類出現。唬唬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認識了一些黑元帥所謂的“雜人”,並與其聚在宮中為朋。這一點,黑元帥很是不快。可唬唬畢竟是貓國的殿下,黑元帥隻是人臣罷了。

    黑元帥的軍中,也分三六九等。每次戰役得到成果後,他們先是把最好的留給貓王,然後依次分之。而這次,富貴貓給黑元帥的是死命。換句話說,就是在必要時直接要了唬唬與舒獸一行人的性命。而黑元帥是個性情中人,與老大王九命貓王的老婆偷情,那是沒有辦法。因為,那富貴貓太漂亮、太誘人了。而如今又要殺死人家的的孩子,黑元帥實在是下不了手了。而至於舒獸他們這群老鼠——哈哈,貓吃老鼠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隻是,隻是這些老鼠太少了,也隻有那些高階層的貓將們才有資格享用。

    “嘔——”

    一聲巨吼,貓兵犬將不由得倒退了數步。唬唬一昂頭:“黑元帥,你放肆!”智多星阿貝向唬唬使了個眼色,走到陣前對黑元帥道:“大元帥,山人倒有一個方法,可免刀兵相傷。我們雙方各出五人,比武定生死。若我方敗了,甘願聽從元帥發落;若我方僥勝,元帥便要帶眾將軍離開。”

    “這——”黑元帥正猶豫不決。那條健壯的紅尾巴大公犬對天一陣狂吠,稍傾大笑:“何需五局三勝?!這五局中,你們勝一局,便勝你等獲勝,準你等離開。”

    野豬王大奔在貓國擺設的擂台之上,唬唬瞬間拳打鐵腿,腳踢銅頭一幕還在黑元帥腦前閃爍。聽烈犬先鋒把話放得太滿了,黑元帥急急搶過話題道:“好!好!就給你們這個機會——五局三勝,五局三勝!”說著黑元帥快速脫下戰袍,一甩拋給了一名手下,他大步向前走了幾步道:“第一陣,本帥上,你們哪個與本帥一戰?”

    烈犬先鋒看了看黑元帥,心想:放眼對手,也隻有那個唬唬個頭還可以,然而他又是個孩子——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嗬嗬,這是他們貓國中盡貓皆知的事情。剩下的就是一些笨貓啦,狐呀、貝的,還有一群老鼠。這也值得你一個貓國的大元帥如此緊張?就算本先鋒剛才把話說過了,就算他們中間有什麽好手,這五局三勝他們決無取勝的可能,你黑元帥又何必急急去打第一陣呢?

    說時遲,那時快。白毛長老卷衣試袖,已跳到了陣前。隻見白毛長老:年紀雖高卻精神爍爍,一身白袍長須如神仙降臨。隨著白長毛慢慢伸腿舒臂,他頭頂上一縷長長的白毛無風而起。黑元帥見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種頭頂上的毛發無風自起的神功黑元帥隻是在靜山與老師學藝時聽說過。當時好象他們十二獸首中有一個叫做“鼠獸”的有此神功。黑元帥心頭一振,隨即自嘲地笑了笑。十二獸首是老師靜山居士所有弟子中最有出息的十二個高徒,自己當時因家母去世下山奔喪,途中遇了一些變故才誤入如今的貓國。而其他的十一獸首沒有師父的命令,是不會下山的。想到這裏,黑元帥慢慢把手放入懷中掏出了一個貓圖麵具掛在了臉上。

    貓圖麵具,是黑元帥的老師相贈之物。此麵具與其他麵具的不同之處是,這種麵具不但遮住了合部麵孔,而且雙目之處也被完全封死。在靜山習武之時,每個靜山居士的弟子都要戴上一張假麵具。靜山居士講,這樣練武有兩個好處:第一、習武者用眼睛看不到周圍的一切,就會慢慢學會用心去看一切,做到以靜製動;第二、弟子們下山之後難免會做一些懲強扶弱的事情,這樣一來就有可能殺生。而在與對方交手之前蒙上眼睛,能做到除了惡又不會見到血腥。

    黑元帥戴上貓圖麵具的同時,白毛長老戴上了一隻鼠麵具。那張鼠麵具同樣遮住了白毛長老的兩隻眼睛,但黑元帥與白毛長老幾乎是同一時刻戴上的麵具,所以他們都沒注意到對方的行為。

    局中者迷,旁觀者清。站在一旁觀戰的千麵手鬼狐把這一切點滴不露地印入了腦海——十二獸首?!

    千麵手鬼狐想到這裏的同時,手下意識地摸入了懷中。

    戴著鼠麵具的白毛長老與戴著貓麵具的黑元帥已戰到了處。黑元帥身到手出,三把尖銳鋥亮的利爪如劍般同時切向了白毛長老的三個不同部位。白毛長老一晃身形,黑元帥帶著風聲由白毛長老的眼、鼻、喉三個要害劃過。黑元帥再次攻時,白毛長老已如鬼影一般附在了黑元帥的身後。黑元帥前衝,那鬼影便前衝;黑元帥轉身,那鬼影比他轉得還要快上三分。二人雖然是在比武,看起來更象是在做遊戲。

    相持了幾次之後,黑元帥突然一愣。隨之尾部升起一股黑氣,黑氣象長了眼睛一樣旋轉著*向白毛長老的七竅。白毛長老一閃身,已到了黑元帥的正麵。白毛長老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短劍鋒芒一露,已刺到了黑元帥的胸部。黑元帥縮胸甩尾,他的一條又粗又長的大尾巴就象鞭子一樣在短劍觸到胸部的同時,狠狠地打在了白毛長老的頭上。

    白毛長老與黑元帥同時倒在了地上,雙方上來兵士把二人分別抬迴自己的隊伍。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了烈犬先鋒的想象,他一挑那條大紅尾巴,由隊伍走了出來:“這一場算是平局。第二局本先鋒出馬,你們誰來?”

    千麵手鬼狐走出隊伍,看了烈犬先鋒一眼:“我與你一戰。”說話間,千麵手鬼狐好象根本沒有把烈犬先鋒放在心上。他隻是用眼的餘光瞥了瞥烈犬先鋒,而那雙突然之間長了利刃般的眼睛直直刺向了昏睡中的白毛長老與黑元帥。饒是如此,烈犬先鋒還是被千麵手鬼狐眼睛的餘光瞥得後退了半步。

    “鼠獸與貓獸誰是那次事件的真兇?”靜山那血腥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了千麵手鬼狐的腦海。那日,千麵手鬼狐隨師父上山尋藥,迴到他們的駐地之後他和師父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弟子們橫屍遍野,血讓山腳下麵的那條烏河變成了赤紅色。師徒二人尋遍了所有的角落,沒有找到一個活口。隻是少了靜山居士最得意的十二個弟子中的“貓獸”、“鼠獸”、“牛獸”及靜山居士的那本秘極《人生錄》。靜山居士悲痛之餘,與弟子千麵手鬼狐埋葬了同伴的屍體。靜山居士傳了千麵手鬼狐幾記絕學之後,師徒二人分別下山尋兇。

    白毛長老與黑元帥在陣前並不相識,所以千麵手鬼狐斷定這二人並非同夥。但他們裏麵應該有一個是元兇,因為憑一個人的力量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殺光這麽多的靜山弟子。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兇手,那個“牛獸”是其同夥便無疑了。

    看著若有所思的千麵手鬼狐,烈犬先鋒不想與一個這樣的對手交戰,他一縱身跳出圈外:“黃風,這一陣你上!”

    一隻全身金黃色的年輕公犬象風一樣來到了千麵手鬼狐的身邊,他來到陣上,也不答話,出手象風一樣的快。千麵手鬼狐出手更快,他好象還沒有迴過神來,眾人也沒有看清他什麽時候出的手,黃風就像他來時一樣,飛快地迴到了隊伍之中。同時,千麵手鬼狐的臉上多了一塊狐皮麵具。

    “唰!”十幾條大公犬同時上前,把千麵手鬼狐成半孤形圍在了中間。千麵手鬼狐右手一揮,在那些大公犬腳下劃了一個孤線,那些大公犬戰尚未用出力氣,便如皮球一樣全部飛了出去。

    “嗯?!”烈犬先鋒揮手製止了還要上前的眾將,彈身到了千麵手鬼狐的身側,一擺尾巴纏向他的腰際。就在烈犬先鋒的大紅尾巴要纏住千麵手鬼狐的一刹那,烈犬先鋒又急急地把尾巴收了迴來。

    原來,烈犬先鋒的麵前出現了無數個千麵手鬼狐的幻影。而那烈犬先鋒隻有一條尾巴,他不知到底要去纏住哪條,纏住後結果又會如何。

    千麵手鬼狐化做了一千個身影。他不僅纏住了烈犬先鋒,另所有的貓兵犬將都一時眼花繚亂,盡數困在了他那千個幻影之中。

    “大王,快帶阿貝和你的朋友們離開!這裏,我會把他們全部拖住一段時間。快!大王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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