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雙手捂住雙眼,臉色被嚇綠了。

    巫征雙手一合,喝了聲“收!”一道淡藍色的火焰從李局額頭升起,巫征手指一招,火焰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火焰消失的一瞬間,李局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大頭朝下摔倒在地上。巫征一驚,這也是他經驗不足的地方。“天眼神符”透支的是人的精神力,他因緣際會,體內巫族血脈的靈力被喚醒。在他看來,“天眼神符”不過是小兒科,而對於李局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是個相當危險的舉動。也是李局身體素質過硬,又幹過多年的刑偵,心理素質過關。要是真正的普通人,這一下子不瘋癲也會變得呆傻遲鈍。

    巫征忙掐“定魂訣”,在李局的印堂輕輕拂了幾下。李局鐵青的麵容才慢慢紅潤起來,微微睜開了雙眼。剛一蘇醒,李局猛的坐起身,一把揪住巫征的手腕,急切的問:“家父肚子裏是什麽東西?我怎麽看見……看見……”

    巫征肯定的點點頭,無奈的說:“你看到的沒錯,你父親肚子裏的確是有‘東西’。”

    “怎麽看著象……象碎玻璃拚成的鏡子?”李局嘴唇哆嗦著,誠惶誠恐的說道。

    “這是玻璃降,是種不太常見的法術。”巫征淡淡的說。

    “玻璃——降?啥叫‘降’?”李局有些摸不著頭腦。

    巫征扶著身心倍受摧殘的李局在椅子上坐下來,耐心的解釋起來。門口一直哆嗦個不停的大小兩個警察,此時也好奇的湊到一邊,聽巫征講解著。

    巫征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娓娓道來:“所謂降術,源自於印度。印度教義分為兩支,一支是佛教,經文稱為“經”;另一支為印度教,經文稱為“讖”。一般道士書寫的“符咒”用的就是“讖文”。“讖術”成於印度,卻在中國雲南發揚廣大,與道教分支以及當地的黑巫術結合,遂創立一派“茅山道”,形成一種新的法術,也就是著名的“茅山術”。而茅山術再傳至古暹邏,然後隨著年代流轉,而流及東南亞地區。中國的茅山術是張天師“五雷正法”以外的道家另一支派,亦即是“南法”的一種。有名的“圓光術”、“祝由科”等等,都是茅山的術法。

    降術也作降頭術、貢頭術和狂頭術。術法分支很多,大概有靈降、蠱降、混合降、聲降、藥降、符降、藥降、飛降等,作用機理差不多。都是利用對受術者的控製,達到害人的目的。”

    李局聽得頭昏眼花,忙抬手製止了巫征道:“等等,我已經聽得迷糊了。你說這些我是一點都不明白。我隻問你,我爹中的是什麽‘降’?怎麽解?”

    巫征讚賞的看著李局,“還是局長大人聰慧,一聽我這麽說,就知道降頭是可解的。”然後側身一指李父道:“令尊大人中的我剛才說的最後一種降術,也就是我才說的飛降。”

    他彎腰拿起李父頭頂下方的水碗,伸手指著碗中的七枚新針。

    “啊!?這針……怎麽上鏽了?”畢竟是警察,觀察力十分敏銳。故此,三人都發現了針的異狀,同時大驚失色的喊了起來。

    巫征一笑,道:“怎麽說呢,按照你們的說法,這隻是一種旁證吧。直接的證據也不是沒有。”說著,他一翻李父的眼白,示意給李局看。“你看,令尊的眼白上中間,有一條深黑色的直線。這就是中了降頭的典型症狀。”

    李局湊到老爹眼睛旁邊,果然在眼白的上方看見一條黑線皈依的橫貫著。

    李局尤自不信,伸手拉過來大個警察,粗魯的翻開了他眼皮。眼白上方滿是深紅的血絲,一副熬夜後酒色過度的情狀。他又拉過小個警察,翻開他的眼皮,眼白微帶血絲,倒是顯得很健康的樣子。李局見倆人眼白上都沒豎線,還是不甘心,一仰頭命令小個警察:“翻開我眼皮看看,看我眼白上有沒有豎線?”

    小個警察小心翼翼的翻開他有些臃腫的眼皮,“啊!?”大小個警察還有一邊的巫征,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叫起來。

    “怎麽了?喊你媽個球?”李局脆弱的神經幾乎崩潰,居然不顧顏麵大放厥詞的質問著小個警察。

    “你……你……你……”小個警察已經語無倫次,“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什麽下文來。

    巫征把他的頭扶正,歎了口氣,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局長大人,您節哀順便吧。嘿,恭喜您,您也中降了!”

    “我?!我中降?!開什麽玩笑?!哈哈……哈哈……我是堂堂公安局副局長,我怎麽會中降?哈哈……你這個江湖騙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拘了你?嗯?!你那點底細老子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nnd,那個姓衛的可是什麽都告訴我了!”李局有些瘋狂的揮舞著雙臂,“噌”的一聲抽出了佩帶的手槍,槍口顫抖著對準巫征。“快tmd說!說老子沒事!說是你在騙老子!快說!不說老子tmd 現在就斃了你!”

    巫征先是一愣,對著李局猙獰的麵容,居然膽定的笑著搖了搖頭。“何必呢?你知道我沒騙你,又何必強撐著難為自己呢?諱疾忌醫有什麽好處?還是坐下來慢慢想辦法吧。”

    大小個兩個警察見勢不妙,忙一左一右上來夾住李局的手臂,把他的槍奪了下來。李局唿哧唿哧喘著粗氣,不服氣的盯著巫征的眼睛。“最近是不是無夢、多眠?味覺減退?視力有時模糊?”巫征沒理會他的無理,隻是淡淡的詢問著。

    李局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是又怎麽樣?”

    “你掀開自己的衣服,喂,大個朋友,你去拿杯白酒來。”巫征吩咐著他們倆。大個應聲而去,小個協助李局掀開了上衣。不一會兒,大個拎著一瓶劍南春上了樓。憨厚的問:“夠不夠?這酒行不行?”

    巫征一笑,示意他打開瓶蓋。大個見巫征這樣對待自己,不由得自覺欣喜,他打開瓶蓋,把酒瓶遞給了巫征。巫征伸手接過酒瓶,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啜吸了一口,對著李局的左胸“撲”的一聲噴了上去。李局被涼酒激得渾身一哆嗦,卻沒有再放厥詞,隻是連忙低頭向胸口看去。

    一朵鮮豔欲滴的桃花,慢慢浮現在他心髒外麵的胸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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