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台灣星辰集團的董事長衛老先生。”黑子熱情的給巫老爺子介紹著。

    巫爺爺活這麽大的年紀,想來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有身份的人物,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衛鼎倒滿有紳士風度的握了握老爺子的手,敬煙,讓座,獻茶。

    大家圍坐在酒店的圓桌旁,各色菜肴美酒流水價的擺滿了一桌子。別的還常見,魚生、魚子醬和鮑魚對於巫氏祖孫卻實實在在是新鮮物。別說吃了,光這些菜就晃得巫爺爺眼睛不夠看的了。一個勁心疼的說:“哎呀,衛董事長忒破費了,忒破費了。”

    藍天抿嘴笑了笑,起身給巫爺爺倒了杯茅台。巫爺爺是好酒之人,先是端著酒杯嗅了嗅醇香的酒氣,然後微微晃動著酒杯,仔細觀看著略現黏涎的酒漿在杯中流動。一個勁的咂嘴:“嘖嘖,真是香啊。不愧是國酒,真是醇香透骨啊。”左端詳,右感歎,就是舍不得把酒喝下去。

    巫征在桌子下麵輕輕用腿靠了靠爺爺的大腿,多多少少為爺爺的失態有些掛不住勁兒了。巫爺爺這才閉上一直嘮叨的嘴,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然後閉上眼睛,慢慢的把酒漿倒進嘴裏。許久,隻見他喉頭“咕嚕”一聲蠕動,那口酒才被他戀戀不舍的咽進肚子裏去了。

    “哎!喝了這樣的美酒,這一輩子人哪,才算沒白活一迴啊!”老爺子眼角閃動著微微的淚花,由衷的感慨著。老爺子吃了一輩子的苦,受了一輩子的累,好不容易熬到退休了。可是國家政策調整,兒子兒媳單位效益不好,夫妻雙雙下崗了,心尖寶貝的大孫子又在讀大學,老爺子沒辦法,這才靠少年時學過的一點古董知識練起了攤兒。平時別說喝這樣的好酒了,就是一斤五六塊的老散酒,他自己都得估量著喝。苦熬活熬孫子算畢了業,兒子媳婦也琢磨著做了點小買賣,老爺子這才算長出一口氣,學著別的退休老人的樣子,提溜著鳥籠子常常在公園散心。那哪是去散心啊,還不是為了瞧機會蒙幾個羊祜,貼補貼補剛剛處於溫飽線上的家用?以為就這麽熬到死了呢,誰知道老天開眼,自己那個老實八交的孫子突然交上華蓋運,被人家台灣大老板看上了。說什麽他有古董鑒別的天賦?自己孫子的的斤兩自己是門清的,可是老爺子想破頭也沒想明白為什麽人家偏偏選中了他?自己雖然沒什麽見識吧,但是這年紀也不是活在狗身上的。看這三個人的舉動、做派,還有花錢的架勢,應該是有錢人哪。

    巫爺爺百思不得其解,搖了搖頭心裏暗暗說:反正孫子也沒什麽好讓他們坑的。咱光腳不怕他們穿鞋的,對不?再說,讓自己的大孫子就這麽在暗無天日的舊貨市場裏熬這一輩子,老爺子也是真的有些不甘心。

    藍天乖巧的替巫爺爺滿上,輕聲說:“爺爺,您喝吧,這酒不貴,才兩千多一瓶。有衛董招待,您替他省錢那是不給他麵子啊。”

    “兩千多?!”巫老爺子手一抖,差點把酒杯丟到地上去。“乖乖娘的老子,媽媽的,這一口下去就是一百多塊啊!”老爺子肉疼的再也喝不下去了。

    衛鼎眼角帶笑,輕輕的對黑子說:“既然老先生好酒,一會兒買十箱這樣的茅台給老爺子送到府上去。也算是是弟給老兄的一點微薄的見麵禮吧。小征加入了本公司,您老人家那就是公司的貴人了。別的在下不敢說,以後,您的酒就包在小征身上好了。”

    “使不得使不得!”巫老爺子年紀雖然大了,可是眼不花耳不聾,而且相當明白無功不受祿的人生大道理。十箱這樣的酒,多少錢?不知道一箱幾瓶,就算一箱兩瓶的話,也是四五萬塊啊。這樣的見麵禮可太重了,自己受不起。

    老爺子邊暗自尋思,邊用腿靠了靠在那裏衝著藍天傻笑的巫征。意思是提醒他:小子,留神,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這正主兒可不好伺候。別光顧著和小娘們拋媚眼。

    巫征恍如未覺,仍然和藍天輕言悄笑,打情罵俏。

    黑子黑著臉在一邊冷眼旁觀,一肚子的鬱悶。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一轉眼,師傅就醒了。莫非是師傅之的苦肉計?那為什麽不事先知會我一聲呢?難道是怕我心實誤事?那自己以後可得加點小心了,分明是師傅對自己不怎麽信任了啊。還有自己的小師妹,怎麽一掉頭的功夫,就和這傻小子好上了呢?也怪自己,要不是自作聰明的用巫征的手機和他爺爺聯係上,是不是就不會給他倆可趁之機了呢?不過,小師妹和這傻小子年貌相當,而自己傻大黑粗的,年紀又大著師妹的一半,哎,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小師妹有個好下落不是自己的願望嗎?而自己是師傅刻意栽培的下任門主的人選。天師門的門主在完成祖宗遺命前,是不能成家生子的。自己法力雖然不高,但是對師門的忠心天日可鑒。如今年過四尋還是單身,一是從心往外喜歡小師妹,再有也是明了師傅的心意,早就有接下師門的重擔的心理準備了。

    希望小師妹和這傻小子能夠幸福吧!隻是,師傅會放過這顢頇的傻小子嗎?黑子越想越怕,有些擔心的瞧著自己的小師妹。

    這頓飯吃的,衛鼎是雍容大度,一副不溫不火舍我其誰的商場領袖風範。黑子食不甘味,一個勁的怨天尤人,同時也真切的替小師妹擔憂。巫爺爺在肚子把小算盤扒拉得山響,苦思冥想著這些人找上自己的大孫子的“圖謀”。藍天對巫征一副若即若離,欲拒還迎的小兒女姿態,如魚得水般周旋在師傅和巫爺爺之間。隻有巫征傻哈哈目不轉睛的盯著藍天俏麗的身影,一副陶醉的神態。

    衛鼎見巫爺爺這老滑頭怎麽也不接自己的話頭,奈不住性子開出了價碼。“我說巫老先生,關於令孫加盟我公司一事,您老有什麽意見?沒關係,都不是外人,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

    巫老爺子抿了口酒,夾了片生魚片在嘴裏慢慢嚼著。一個勁的讓著大夥:“別看著啊,吃啊!吃啊,這魚片味道真的不錯,來來,大家都伸伸筷子,別光瞅著啊。”

    老爺子心裏話:就你?!和本老人家玩太極?你啊,還嫩著點。掙錢老子不是你的對手,玩心眼,嘿,你還是學著點吧!我就不表態,看你能把我們爺們怎麽的!

    衛鼎成竹在胸,不急不躁。心裏話:對付你這樣的土老冒還用費什麽勁嗎?如果不是看在你孫子一身古怪血脈靈氣的份兒上,就你這樣的糟老頭子趴地上給我提鞋你都不夠資格。如今得寸進尺的拿你孫子要挾我,嘿,如果沒有殺手鐧,這對爺孫還真的是一丘之貉,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迴頭的主兒。

    衛鼎心裏恨不得一口把這爺倆吞進肚子裏去,麵上還是那樣溫文爾雅的微笑著。隻是不經意間,衝藍天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

    藍天會意的點了點頭,滿了一杯酒,笑容晏晏的向巫爺爺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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