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巫征雙手捧頭,疼得滿地打滾。

    衛鼎冷冷的看著巫征痛苦掙紮,一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表情。

    “怎麽迴事?”聞聲而來的黑子退開門,關切的問自己的師傅。

    衛鼎淡淡的說:“兩千年巫神的靈力,豈是他這一個肉眼凡胎的白身所能承受?我隻是奇怪,那麽多修道的巫氏子弟都被聖器裏蘊涵的邪靈之力所吞噬。為什麽這個小子居然能夠毫發無傷的承受住呢?”他邊說,邊好奇的半蹲在巫征身旁,雙手合十,雙手的中指對準眉心,吼了一聲:“破!”然後迅疾的伸出右手食指,猛的點在巫征的眉心中間。

    “離神奪魄!師傅!不可啊!師傅……”黑子大驚失色,跨前一步想製止一臉決絕的衛鼎。可還沒等他靠近,隻見眼前黑氣彌漫,什麽都看不到了。恍惚中他似乎聽見師傅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黑子奮不顧身的向前一撲,誰知馬上被眼前的黑霧纏繞,一下子昏了過去。

    巫征隻感覺腦袋“突”的一聲,仿佛眉心處被衛鼎的手指從中間戳開了一條大縫。一種沛然莫名的強大力量,從腦海中噴湧而出。眼前出現無數重疊的怪異的符號,夾雜很多扭曲怪誕的手印。一些發音古怪的音符不受控製的從舌尖迸出,重重逐漸擴大的黑浪將他劇烈顫抖的身體層層包裹起來。

    “啊!”衛鼎慘叫著,手指定定的被吸附在巫征的眉心。多年修煉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被抽離了自己的意識海。衛鼎不甘心的放棄了無謂的抵抗,抱元守一,凝神靜氣,封閉了所有的靈覺,魂魄濃縮成一個銀球,隨波逐流的衝出了他自己的肉體。

    巫征隻覺得有一個發亮的東西衝進了自己的身體,一股熱流沿著一定的走勢在自己的身體裏循環往複,轉個不休。而從眉心外放的那團黑氣,跟蹤著這股混進來的亮光攸的收迴體內。一邊追逐著這點亮光,一邊不斷的發射出股股黑絲纏繞住那個銀球。銀球仿佛非常害怕黑絲的纏繞,拚命掙紮著,跳躍著,躲避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的黑絲的糾纏。隻是寡不敵眾,銀球漸漸被黑絲完全遮蓋,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黑球了。黑絲得手後被沒有停止對銀球的攻擊,反而變本加厲的收緊,再收緊。不到片刻,原本有乒乓球大小的銀球,已經被壓縮成小指甲蓋那麽小的一團。本來流光溢彩的表麵,也被黑絲灼蝕得班駁不堪、傷痕累累。一些彪悍的黑絲得理不讓人,抖動著身子,拚命向銀球裏麵鑽探著,眼見得銀球已經破敗不堪,立刻就支離破碎了。

    巫征清清楚楚的在腦海裏感知著體內的這一幕,說不上惶恐,也說不上有什麽憤怒。雖然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也知道,那銀球就是不懷好意入侵的衛鼎。

    衛鼎的法力在巫征體內強大力量麵前,如同螳臂當車一樣不值一提。銀球的光芒越來越黯淡,衛鼎終於知道自己大限已到,靈識在壓力下被迫複蘇,幻化成他自己的臉,張開嘴,卻發不出一絲哀號的唿救聲。靈識凝結成的臉上,浮現著悲涼絕望的神情,讓巫征心底一震——畢竟,他也是一條性命啊!我該怎麽辦?怎麽樣才能救他一命呢?

    “赫——赤——呐——畢——卜——魃——!”巫征又一次吼出了這六個字。雖然他不知道這些音節到底有什麽含義,但是他隱約醒悟到,這六個字包含著莫大的力量。如今死馬當活馬醫,自己心意盡到了,結果如何,就要看衛鼎的造化了。

    不知過了多久,黑子慢慢醒來。他晃了晃碩大的腦袋,渙散的眼神剛一聚攏,就看見自己的師傅仰麵朝天的躺在地上。而那個姓巫的小孩,正用左手的中指點在師傅的眉心,吭吭哧哧的使著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黑子猛的跳起身,大吼一聲:“師傅!”上前就要推開巫征。手剛一觸碰到巫征的胳膊,突然從巫征的身上竄起一圈黑光,蓬的一聲把黑子龐大的身體彈了出去。

    饒是黑子皮糙肉厚,這下把他摔得也是不清。他呲牙裂嘴的爬起來,掙紮著站起身,卻見巫征已經直起身,直勾勾的看著他。

    黑子撲到衛鼎身上,見師傅顏色如常,隻是沒了唿吸和脈息,臉上黑氣縈繞,顯然是法力反噬的症狀。作為衛鼎的心愛弟子,他自然知道離神奪魄大法的兇險,上一次師傅為了得到寶象門鎮門法寶神仙指路羅盤,就曾施展過一迴離神奪魄大法。雖然僥幸成功,但是施法之後,卻因施法過度,法力反噬,居然雙眼皆盲,耳不能聽,口不能能言。一直閉關修煉了一年有餘,才慢慢得複舊觀。而寶象門的門主更慘,被師傅搞得魂飛魄散,當場就死翹翹了。

    “師傅!您可不能死啊!”黑子悲恨莫名,頓時放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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