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人雖然在這裏決定了接下來的動作,但也沒有第一時間行動,這樣影響甚大的行動他們這十數人還是太少了,他們海域要去找尋更多的誌同道合之人。


    例如那和他們一同被關押起來被處罰的一千多人。隻有當大家都行動起來才能有足夠的力量,到時候一舉出動,一擊必殺。


    而在這之前,他們還要迴家一趟,報個平安。


    ......


    無論現在這裏有多麽的暗流湧動,至少暫時南京城內再次平靜下來了,仿佛又恢複了之前的那種平靜的盛世風光。


    時間緩緩流逝,半個月後,錢謙益錢牧齋光明正大的“迴到了”南京城的府邸,得到消息的侯恂連忙來此看望,他想要詢問一下,錢大人的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不然也不會如此著急。


    對於侯恂錢謙益非常了解,於是錢謙益很容易就將這事給搪塞過去了,他轉而身拉著侯恂的雙手,問道:“大真,老家的確是出了一些事情,之前我也是無奈,不得不離開了應天府,將安慰我東林一眾士子的重擔都壓到了大真身上,大真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你是真的受累了。


    這都是我的不對啊,大真,你能原諒我嗎?”


    侯恂大驚失色,那裏想到錢謙益竟然會這麽做,“牧齋,沒有沒有,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牧齋你也是不得不離開罷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再說了,事情鬧得並不大,隻有十數人來找我,並沒有費什麽事。”


    錢牧齋這才長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啊。總算是沒有因為我而引起麻煩事。最近這南京城可有什麽大事發生嗎?我這在鄉下消息實在是不及時。”


    “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現在這南京城乃至在全天下隻要是有些地位的人都在關注著一件事。”


    錢謙益一愣,難道真的有什麽大事發生不成,不對啊,老夫也是一直待在南京城中的,隻是一直沒有出這座府邸,怎麽沒有聽說過有什麽大事?不應該啊。


    “大真,不知是何事?”錢牧齋這個時候顯得頗為急切。


    侯恂笑笑,“並沒有什麽大事,主要還是現在全大明通過二月份考試進入官場的三萬餘人現在都已經全部赴任了,大家都在觀察者這些人究竟做的怎麽樣。”


    錢謙益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並不是什麽大事,對自己的影響不會太大。


    ......


    “牧齋,你今天剛剛到家,這長途跋涉下來恐怕也頗為勞累,你也需要休息,我就先迴府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侯恂,錢謙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的嚴肅起來了。


    侯恂啊,這次,真的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看不清形勢,不知道絲毫變通,有些東西該舍棄時就要舍棄,時代已經變了!


    這東林黨真的已經不合時宜了,現在要做就要做帝黨。


    ......


    這個時候的確有很多人在關注著全國每一座城池都最少有十數位新官員的表現情況,他們很清楚,這三萬餘人的表現可以說是幹係重大。


    所有人都很清楚,現在在皇上以及朝廷一眾的強烈要求下,之前完全可以說是針紮不進,水潑不進完善的科舉製度,現在卻出現了一道極大的裂縫,甚至這一道裂縫還越來越大。


    科舉是什麽?是他們這些讀書人最關注的事情。現在科舉卻出現了變化,全大明所有的讀書人都在關注著科舉製度之後的走向。


    這就像後世一樣,高考製度的改革時時刻刻都牽動著每一個學子的心。


    對於這件事發生之後可能會出現的事情,眾人心中還是有些猜測的,現在科舉來了這麽一個大的口子,若是這些人真的按照朝廷所說的一路順順利利的做到六部尚書,內閣大學士這樣的位置。


    那之後真的問題就大了,以後誰還願意去參加會試,這可是三年一次啊,而且這之前還要考秀才,舉人,若是一來也不知道要耽擱多長時間了,有這一段時間,他們恐怕都能夠從十品向上升了好幾次了。


    到了那個時候恐怕真的沒有多少人再願意費盡心思的去考會試了。


    到了那個時候,咱們這個膽大包天的皇帝恐怕直接就取消會試了,這也並不是不可能,當朝皇帝都敢直接建立稅部,甚至消除了存在千年的吏員!而且不僅僅是下了命令,甚至是這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


    這些事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帝能夠做到的嗎?絕對不是!這些事情都表明了當今皇帝不簡單,他絕對對於中央朝廷有著極強的控製力。


    因此直接徹底的變革科舉絕對不是無稽之談。


    現在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去反對朝廷了,他們內部自己都被徹底的分化了。這些讀書人絕對都不傻,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看出了這一點兒,皇上的手段實在是高超,將最大的反對力量直接消除於無形。


    而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朝中的一眾官員在皇上拿下高層之後,那一眾高層可都不是一個人,每一個尚書、內閣大學士在中央在地方都有著自己的泵累,當他們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去簇擁上去。


    於是一層套一層,可以說現在的大明皇帝對地方的掌控力是極為強大的,再加上長達一年時間的官員京察和大計。


    甚至現在皇上還在全國所有的城池駐紮軍隊,在過不了多久這些軍隊就布置到位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真的已經沒有能力去反對朝廷了,就算他們真的站起來反對,又有什麽用呢?


    現在的皇帝可是一個兇人,該殺就殺,死在他手上的讀書人有多少了?恐怕已經絕對超過三千人,若是加上那些官吏,絕對已經超過兩萬人了!


    在這種形勢下,他們是絕對不會站出來反對的,誰願意站出來誰站出來。


    就像一個多月前不就是有兩千餘人站出來反對皇上的決定了嗎?結果是什麽?結果大家都看見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而這還不是反對科舉變革,僅僅是看不起那些吏員罷了,這很過分嗎?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遵守朝廷的決定,想辦法去盡快跟上朝廷的動作罷了,萬萬不可被朝廷拉下來,到時候若是真一切都變了,他們很早就會做好準備了。


    ……


    閻應元來到揚州城已經有數天了,抵達這裏後他用了一天時間就處理好了各種事項,第二天就開始上任了。


    閻應元很快發現,在這揚州城裏不管是那個朝廷部門都有著大量新上任的官員,這些人和他閻應元是通過一個途徑上來的。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這南直隸人,這裏很少有和他閻應元那樣來自其他省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這些南直隸的新官員們並沒有排斥他閻應元,反而對他很是友善,在其他人看來這閻應元雖然是其他省份的,來到這揚州城和他們搶奪的官職的。


    但是此人一來就是五品官員!剛進官場就有如此高的品階,而且還是在財富、權勢皆不缺的兩淮都轉運鹽使司,此人肯定是朝廷極為重視的。


    那必然是大有前途的,我等若是和此人交好,那之後對自己的發展自然是很有好處的。


    而閻應元也不是傻子,對於眾人的刻意交好,閻應元也很是和善,他也想和眾人交好,短短不到三天,閻應元就和眾人打成一片,雙刀的關係已經頗為不錯。


    在與眾人的相處過程中,閻應元也發現了事情的不簡單,從這些人的言語之中,一舉一動之中。他發現這些人在若有若無的抱成一團,隱隱的對於之前那些通過科舉,獲得進士功名的那些前輩官員頗為排斥。


    而且不僅僅他們是這樣,那些高階官員對於他們這些人也是頗為排斥,似乎不太看得起他們。


    閻應元沉思一段時間,他也是發現了問題,那些“老”官員恐怕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大多數連舉人功名都沒有獲得的“年輕人”。


    而自己這些年輕人恐怕也是對此要麽是要有預料,或者是在與這些人相處的過程中有所發現,於是雙方兩個群體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大。


    這裏麵最重要的還是雙方進入官場的方式不一樣,這兩種方式的難度實在是相差太大。


    還有一點兒就是自己這些人現在的位置之前都是吏員,對於吏員他們絕對都是可以隨意指使,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們都變成了官員,和他們這些高階官員之間在身份上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他們的心情會好才怪了。


    想通了這些事後閻應元的心中頗為擔心,這種情況恐怕不僅僅是在這揚州府裏有,全大明其他地方恐怕也是如此。


    這種狀況若是長期下去,恐怕於國不利。


    可惜,自己現在似乎什麽也做不了,自己還是想一些辦法緩和一下雙方的矛盾吧,別的地方自己管不住,揚州城還有有一些辦法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現在出現的這種情況僅僅是一些矛頭罷了,遠遠算不上什麽大問題,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有很長。


    不過一定事情自己還是給皇上上一份奏折,給皇上提醒一下。


    按理來說,他這個官員還是沒有權力給皇上上書的,但是在來揚州之前,朱由檢交給了他這項權力。


    而大明皇帝的這個舉動也讓閻應元心中確認,皇上將自己安排到揚州府就對是別有目的,隻是自己現在還沒有發現究竟是何事罷了。


    ……


    第二天,閻應元來到了揚州府的錦衣衛千戶所,見到了揚州府的錦衣衛千戶韋文德。


    韋文德是知道閻應元這個人的,他也清楚此人有權力給皇上上奏折的,在這閻應元來到揚州城之前,他就收到了從京城而來的通知。


    隻是韋文德沒有想到這閻應元才到揚州府不到十天,就來到了這裏,難道這位閻大人這麽快就有事情要給皇上奏報了?這恐怕不太可能吧。


    “不知閻大人今日來到錦衣衛所為何事?”


    “韋千戶,本官這裏有一份奏折,希望韋千戶能夠將奏折送往京城。”


    “嗷,隻是據本官所知,閻大人你來到這揚州府才八天吧,八天就有事情了?”


    “是的,此事還頗為重要。”閻應元很是嚴肅。


    “閻大人你剛來任職,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本官就給你說上一說。


    本官知道閻大人你很受皇上重視,給了你隨時給皇上上奏的權力。”,閻應元已經知道這位韋千戶要說什麽了,隻是他竟然沒有機會說出來,這位韋千戶語速太快了。


    “可是你也不能濫用皇上的厚愛啊,一定要有大事情才能給皇上上奏,咱們皇上可是英明神武,必然是大明的中興之君,現在可是極為繁忙的。”,這一番話很是意味深長,說完,韋文德看著閻應元,希望他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閻應元很是嚴肅的說道:“韋大人所說本官很清楚,非常感謝韋大人的關照,請韋大人放心,這件事真的很重要!”


    韋文德心中有些不滿,這人怎麽完全不識好歹,不過看著這閻應元堅定的眼神,韋文德咽下了已經到嘴邊的話。


    “好吧,既然閻大人你如此堅持,那本官就派人給你送到京城,希望這件事的確是大事情吧。”


    “自然是大事,請韋大人放心,”,說完閻應元將手中的木匣遞給韋文德。


    韋文德笑著收下。


    ……


    打量著手中的木匣,韋文德心中在沉思,也對,這閻應元可是聖上重視的人才,他定然不是傻子,定然不會做這種傻事,隻是,這奏折裏難道真的是什麽大事嗎?


    可是本官已經在這裏待了將近三年了,也沒有遇到過什麽大事啊,尤其是這閻應元來到揚州城後就更沒有事情了,可謂是平靜異常,沒發生什麽大事。


    罷了罷了,希望這件事真的是有什麽大事吧,本官在著揚州城也清閑這麽久了,也想活動活動身子了。


    ………


    當天下午,信使帶著奏折快馬加鞭衝出揚州城向北方狂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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