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時辰的功夫,說快也很快,說慢也很慢。

    反正休言白就有那本事,召集了幾百號鄉民圍坐在易家莊麵前,嗑著瓜子聊著天。

    當然這時大家都已經知道,易左龍和他叔叔比武爭莊子的事情了。這莊子最後歸誰大家沒空關心,不過有打鬥的場麵,那可比京劇裏的打鬥刺激的多,不看白不看。

    這不說書的一拍驚堂木,便聽一聲:“奇怪,今天怎麽有這麽多人圍在莊子門前。”

    然後便見一個身穿白袍的清廋中年,從馬上一躍,來到了門口。

    “哎!這不是易木行嗎?大家瞧瞧比武的正主來啦……”

    有好事的認識易左龍的親叔叔,便起哄起來了。

    “是嗎?就那位不要臉叔叔來搶侄子的莊子了?”“大家不如來賭一把,看看今天的比武,到底誰會贏?”

    這好事的什麽樣的人都有,說的自然是什麽話都有。

    易木行正納悶這比武的事怎麽搞的人盡皆知,這時易左龍帶著易家那些長輩來到了門口。

    大家看到那場麵都是一愣,這麽多人好像開座談會一般,指著易木行和易左龍,議論不斷。

    易左龍在人群中細細望了一圈,見休言白和莫問七正爭論得麵紅耳赤,便喊道:“休大哥,莫大哥這是怎麽迴事啊?”

    易左龍說的話,便問:“老白,易左龍喊我們,現在該怎麽辦?不過此時人聲嘈雜,易左龍的話休言白壓根就沒聽到。而莫問七已達到“禦氣”初階,耳目自然非一般人可比擬,這下聽到易 左龍說的話,便問:“老白,易左龍喊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你先過去,我待會就來。”

    莫問七走過去將休言白招唿鄉民來看熱鬧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易左龍說了一遍,這一旁的易九爺雖然已有花甲之齡,不過卻是“禦氣”七階的功力,莫問七說的話自然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

    莫問七話剛說完,易九爺便對著那些鄉民朗聲而道:“各位,這是我們易家分內之事。與各位並無多大關係,沒事的話,各位還是就這麽散了吧。”

    圍坐在易家莊門口的那些鄉民一時鴉雀無聲,大家看著易九爺,心想這死老頭是誰,怎麽說話這麽有氣力?

    既然主人家發話,大家雖然愛湊熱鬧卻也不是不識趣的主。

    “今天還有事,怎麽給這茬把忘了呢?”

    “呀!今天老婆臨盆的日子,得趕快請郎中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眼看著人群就要散去了。

    可這時偏偏響起了陰陽怪氣的聲音,“易老爺是我們的老鄰居了,平日裏對我們很是照顧。現在他雖然仙去了,可是他莊子的事我們也不能不管啊。”

    過了一會,又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易少爺生性懦弱,指不定你們那些長輩勾結在一起欺負他呢?”

    然後又一會,響起了青年人衝動的聲音,“我們要一起為仙去的易老爺做個見證。”

    這三個聲音,當然都是休言白這家夥一個人所為。

    他在人群裏一會跑到這邊,一會跑到那邊,壓著嗓子,變著聲調的去呐喊,雖說這很累,不過目的還是達到了。

    這些愛湊熱鬧的家夥,見有出頭鳥叫板那老頭,也紛紛喊著,“我們要一起為仙去的易老爺做個見證起來。”

    這時人聲鼎沸,饒是易九爺中氣充沛,也是無話可說。

    現在還能幹什麽呢?那易九爺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比武開始。

    這時來看白戲的鄉民們很自覺的向後退了十步,圍成了一個更大的圈子。

    易木行來到圈子中心,亮出背在背後的青色長槍,槍尖一晃指著易左龍,森然而道:“左龍,出招吧。”

    可是生性懦弱的易左龍手拿著長槍,一臉猶豫,不敢上前。

    當然他是清楚,以自己的本事根本便不是叔叔的對手。這樣貿貿然的上前比武,除了失敗別無選擇。

    既然失敗那還不如棄權。他這樣想著,就想說:“我認輸。”

    “等一下,我們來和你比武。”這節骨眼上從人群裏衝出來的當然是休言白了,他看著易左龍扭扭捏捏的神色,就知道這個沒膽的家夥是要認輸了。

    當然,那易左龍認不認輸與他無關,不過一想到有打理易家莊的機會,他便毫不猶豫的衝到了易木行的麵前。

    易木行當然不認識休言白了,可是看著易左龍的神色明顯就要認輸了,這當口也不知從跑裏出來的小子來壞事了。

    隻是易木行並沒把休言白放在眼裏,因為這是他們叔侄之間的事,這理說到天邊也不關休言白任何的關係。

    所以他隻是淡淡的來一句:“這是我們叔侄間的事,與他人無關。”

    換做別人,這話就輕易的將人打發了。可是偏偏遇上了休言白這位能說會道,而且還是特能胡說八道的主,所以事情就沒那麽簡單了。

    “我可不是毫無關係的他人,我乃是易左龍的兄弟。”

    “兄弟?”易木行嘿嘿冷笑一聲打量著休言白,輕笑道,“我可不記得大哥生下你這個侄子。”

    “我是易左龍的結拜兄弟,你不要誤會。”

    “這結拜兄弟算哪門子親戚,也用的著你來操心?”

    “昔年劉關張三人桃園結義,說道兄弟如手足。我們雖是結拜兄弟,卻是手足之情,至親至近的血緣關係。再說打戰親兄弟,我為我的兄弟來和你比武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話是這樣說,可是左龍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比這場武,你這麽做未免是越俎代庖了吧。”

    “左龍的父親已經仙去,閣下乃是左龍唯一的親叔叔,也算左龍半個父親。而左龍和閣下動手,那豈非背上不孝的罵名。而我又是左龍的兄弟,此時不助左龍一臂之力,那也豈非要背上不義的罵名。既然左龍不願做那不孝之子,那我做兄弟的如何敢擔不義的罵名。”

    這一番說辭,連“忠孝仁義”都拿出來了,易木行還有什麽好迴對的,隻能無奈的一揮長槍,冷冷道:“動手吧。”

    “等等!”休言白突然一擺手,緩緩說道,“二弟,你先來。”

    一時寂寂,誰都不知道待會出場的二弟會是誰?

    一旁的莫問七也正期待著呢,這時見休言白向他連使眼神。

    於是不用多想了,莫問七也該知道,這悲催的二弟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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