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袁大教頭啊,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瞧你老的神色可是一天比一天旺盛,是最近又娶了十三姨太吧。”

    休言白見那群人揮舞著刀棒衝進來將桌上的飯菜一股腦全砸了,心中雖然怒火萬狀,不過臉上卻是一副獻媚的笑容。

    陪著袁安他伸手作揖,就差跪下來問安請好了。

    不過袁安並不吃那套,剛才還在一直陰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撇著嘴冷冷的說:“休言白,你小子鬼精靈的很。每次收保護費,你小子可比兔子藏得還深,這次總算是狡兔三窟逮到你小子了。廢話少說,交保護費吧。”

    “袁大教頭瞧你說的,我休言白怎麽是你袁大教頭的對手呢。就算我休言白成了孫猴子也逃不出你袁教頭的五指山啊。”休言白一邊賠笑,一邊伸手摸索著腰間,可是囊中空空除了摸到幾個銅錢,就是幾張欠條了。

    坐在炕上那少年,看著休言白伸手摸索著腰間好一陣也沒拿出什麽東西,於是“哎呀”歎息了一聲,:“看來我們這位休言白今天是沒有保護費可交了。”

    “什麽我們這位休言白?跟你很熟嗎?”休言白白了那少年一眼,咽了口口水就要大罵起來。

    “你不是休言白,鬼才是啊!”少年也不甘示弱,這會翻身下炕,到是精神的很。

    不過一旁的袁安可沒這興趣聽他們吵架,他豎手中棍子向下猛一劈,隻聽“碰”一聲,將屋裏的那張桌子劈成了兩半。

    “要吵待會吵,先交保護費。不然是皮癢要挨我幾棍子了。”袁安棍子一揮帶來的十幾人紛紛亮出兵器,場麵一時緊張了起來。

    休言白滿臉堆笑著看著袁安,伸手一摸腰間,還是囊中羞澀,就算一直摸也未必能摸出一兩銀子。

    袁安看著休言白臉上古怪的神色,以及那隻一隻在腰間摸索著的手,心中便猜到了七八分。這時他斜眼打量從炕上翻身下來的那少年,雖見他一身狼藉,不過這錦衣打扮應該是個富貴公子哥,這下思量著也打起他的主意了。

    休言白最會察言觀色,見袁安的目光時不時瞟向那少年,便伸手一指那少年,故作得意的介紹說:“這位是我遠房表弟,他爸爸也就是我……是我……舅父可是翼青州有名的大財主,今天我表弟就是來看望我的,你們不是問我討保護費嗎?我表弟才不稀罕這幾兩銀子。”

    休言白弄亂了親戚關係不說,他伸手朝那少年一擺,一手捂著肚子,嘴裏“哎呀呀”直叫嚷:“不行,我內急,先出恭去了。表弟,你幫我招唿他們先,我去去就來。”

    那少年心說:“攤上你這樣的表哥算我倒八輩子血黴。”

    他剛要開口反駁,一旁的袁安伸手一把抓住休言白,棍子一橫,獰笑著說:“內急!我讓你內急,敢不交保護費,我讓你內外都急。”

    袁安將休言白一把推倒他帶來的那些人麵前,他頭一點示意那些人給休言白一些教訓,這樣好給那個錦衣少年一個下馬威。

    休言白“媽呀!”一聲慘叫,迎麵就是一棍子朝他砸來。

    這時隻聽“碰”一聲,休言白眼一閉心說:“慘了!慘了!我那張英俊的臉要給毀了。”

    可是過了好一會,休言白也不覺疼痛,於是微微睜開眼,隻見一條長凳橫在自己頭上擋住了那根揮下來的棍子。

    原來是那少年揮舞起長凳擋住了棍子的攻擊,不過少年原本是打算用劍削斷那棍子的,可是一摸周身什麽都沒有,隻有身旁一條長凳,當下也不猶豫操起長凳便迎了過去。

    “喲!小子有點手段,讓大爺我會會你。”袁安看著少年有點驚詫,棍子一擺,站在了少年的麵前。

    少年看著袁安說了聲:“那就請了。”說著身形一閃,手一甩長凳便揮了過去。

    袁安喊了一聲:“來得好。”一伸手,手中棍子一直不停的轉動,這一招“風輪轉”是攻守兼備的妙招,隻要對方兵器攻在棍子上,那棍子便可順勢化守為攻纏上去。

    袁安心想便這一招就可讓那小子吃盡苦頭,誰曾想那長凳揮來隻是虛影一晃。

    袁安正詫異著長凳還不攻過來的時候,隻聽“砰”,接著“喀喀”兩聲。

    “媽呀!”袁安一聲高叫,便摔倒在地上了,然後他身子蜷縮,兩手抱著腿,臉上神色痛苦異常,嘴裏一直叫嚷,“我的腿!我的腿!”

    那少年以長凳為劍使,這一招“燕子翻飛”本是自家絕學,若他手中是劍的話,那袁安這雙腿就算沒了。不過就算是長凳也拍斷了他的雙腿,弄得袁安夠嗆。

    這邊袁安蜷縮在地上呻吟不止,那邊他帶來的十幾個彪形大漢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雖說那十幾個彪形大漢滿身肌肉,拳頭比沙包還大,可他們也不會什麽功夫,這下看到自己的頭頭被打趴下了,一時猶豫不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這個時候少年一口鮮血噴出,原來他早上和翼青雙煞拚鬥是受的內傷尚未痊愈,剛使出那招動了氣力,牽動內傷發作。

    那些彪形大漢雖然不懂功夫,不過也不是傻子,見那少年噴出一口鮮血臉色忽然衰敗至極,臉色便又恢複了先前的得意。

    休言白眼珠滴溜溜的轉動,一邊看這少年的神色,一邊又觀察那些大漢的臉色,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這時那些彪形大漢揮舞著兵器,看著那少年哈哈大笑,卻又不敢上前。

    那少年的臉色越來越差,此時他內息紊亂,在強運真氣的話,很可能就走火入魔,廢了自己的武功。

    這當口,休言白“哎呀”一聲大喝,向後縱身一躍。隻聽他尖聲大叫:“糟糕,我表弟使出化血大法了,大家快逃啊。”說著他雙手掐著脖子,臉上神色可怖至極。

    那些大漢被休言白驚恐的某樣嚇得不輕,他們皺著眉頭交頭接耳了一番,不敢留在這裏卻又不想走。

    休言白見他們猶豫不定,索性便繼續演下去。這時他手掐著脖子,一步又一步走向那少年,嘴裏念叨著:“表弟,你好狠啊。你好恨啊!”

    走了幾步,便是砰然倒地,兩腿一瞪,哀歎了聲:“表弟,你好狠!”說罷,閉上眼睛屏住唿吸,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

    那些大漢見休言白這副摸樣,哪還敢逗留。這時他們真恨不得多生兩條腿,人擠著人也不顧將別人推倒,飛也似的奔了出去。

    這會兒休言白料定那群大漢走遠了,便很得意的起身,伸著懶腰看著蜷縮在地下的袁安,走過去不住“嘿嘿”冷笑:“哎呀呀!喲!袁大教頭你躺在地上幹嗎呢?我可還等著你讓我內外都急呢。”他邊說著邊又狠狠踩著袁安的腿。

    袁安這時痛的臉上冷汗都冒出來了,現在他都恨不得將休言白給千刀萬剮了,不過他隻能強裝媚笑,陪笑著說:“休大爺,你行行好。隻要你放了我袁安這條狗命,我袁安一定做牛做馬的報答你。”

    “報答我,現在就報答我行嗎?老子身上正缺銀子呢。”休言白鬆開了踩著袁安的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袁安。

    袁安一咬銀牙,從腰間裏摸出一疊銀票,顫巍巍的伸手遞給了休言白。

    休言白接過銀票,嘴上說著:“好,真乖。”

    另一隻手操起身旁的長凳,便要拍了過去。

    那少年看到這幅場景,喝了一聲“不可”,這下帶動真氣,咳嗽連連。

    休言白猶豫了一下,心說:“這種人生來就隻會欺壓百姓,不除不足以揚我俠客威風。”想到這裏,他“嘿哈”一聲大叫,拿起長凳便掄了下去。

    然後隻聽袁安一聲慘叫,嘿嘿一聲怪笑,嘴裏迷迷糊糊的說了句:“保護費,我有好多保護費。”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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