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子是南宮拓,也就是當初教授夕和學習香術的那位南宮姑娘的哥哥。


    夕和雖然隻與他有過幾麵之緣,但由於當時和南宮鳶的關係處得很好,又得知了南宮鳶暗戀著自己哥哥這樣的禁斷之事,便對此人的印象還算深刻。


    隻是,她雖一眼便認出了對方,但這個男人的模樣實際上和她印象中可謂大相徑庭。


    她的記憶裏,南宮拓是個模樣俊朗、氣質儒雅的翩翩公子,眉宇間帶著些老成,身上則有一股和南宮鳶身上相似的幽香。


    而此時,麵前的這個男子五官相貌確實是南宮拓沒錯,但整個人都滄桑了許多。麵色泛白,眼眶泛青,曾經幹淨光潔的下巴現在長滿了胡渣,曾經的儒雅和幽香也全都沒了,變成了一種顯而易見的頹廢。


    “無垢公子遠道而來,在下南宮拓有失遠迎,諸位快請坐。”南宮拓充滿疲憊的臉上扯出一個禮貌的笑來,同傅玨拱手見禮,再衣袖一揮,示意他們到旁邊落座。


    而夕和戴著麵紗,模樣也早已與之前大不相同,他並未認出她來。


    “南宮少主客氣了,是我們冒昧叨擾了。”傅玨同樣有禮迴應。


    “我已聽家仆說過,幾位是來找老祖宗的?”


    “正是。”


    “諸位來的不巧,老祖宗不在府裏,出門去了。”


    傅玨偏頭看了眼夕和,又問:“不知青河夫人去了何處?何時會迴來?”


    南宮拓歎了口氣,“實不相瞞,老祖宗是在三天前避開眾人,悄悄離開府裏的,去了哪裏、何時迴來連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好像是要去找個很重要的人。”


    “其實這也不是她第一迴這麽做了,應該是她要找的那個人一直沒找到。我也曾勸說她讓她將要找之人告知於我,我安排家仆去找便是,但她又不肯說,非要自己親自找,還生怕我們知道似的,每迴都是悄悄離開。”


    “老祖宗年紀大了,我們都很擔心她的安危,三天前剛發現她不見了就已經派人去找了,隻是,也不知何時能找到。所以……無垢公子找老祖宗所謂何事?不知在下能不能幫得上忙?”


    傅玨看向夕和,將是否如實告知南宮拓的決定權交給她。


    夕和遂接了話,道:“多謝南宮少主好意,其實隻是妾身之前在南越和青河夫人有過一麵之緣,相聊甚歡,所以想再拜訪青河夫人敘敘舊罷了,沒什麽要緊的。既然青河夫人不在,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了。”


    “原來如此。不過兩位既然遠道而來,在下豈能不盡地主之誼。兩位若是不嫌棄,也沒有什麽急事的話,不妨在府中小住幾日,興許老祖宗這幾日便會迴來也說不準,再不者留下用個便飯也好。”


    南宮拓言辭切切表達了一番好意,但夕和想既然青河夫人不在,也不知何時會迴來,倒不如盡早依照地圖去尋蓬萊島,便婉言謝絕。


    傅玨此行主要目的便是陪夕和找到蓬萊島,行程方麵皆由著她自己做主,此刻自然亦是不會反對,順著她的話謝過南宮拓的好意。


    但他還想到接下來的目的地,便又順勢向南宮拓一問:“在下與內子聽聞鹽海鎮風景秀麗,既然到了西燕便想前去一觀,不知南宮少主可知鹽海鎮所處方位?”


    南宮拓想了須臾,懷疑地反問:“鹽海鎮?無垢公子確定是這個名字且在西燕境內嗎?我竟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按說西燕內的風景名勝我皆是去過的,也並未有一處有鹽海二字。”


    沒有?!這怎麽可能,地圖上明明標明的在西燕境內,且夕和之前在古籍裏查閱到的也是蓬萊島與西燕國隔海相望,沒錯的。


    隻不過,她查到的和地圖上的西燕國皆是古稱芒夏國,難道說鹽海鎮也是古稱嗎?


    “既然南宮少主從未聽說,那想來是在下早前聽岔了。不知西南方向的幾座沿海城池裏可有何處風景怡人?若是能出海體驗一迴就更好了。”


    傅玨隱晦的將那卷地圖中鹽海鎮的方位詢問出口,再多加了一條可以出海的條件,因為既然地圖上是標明了從鹽海鎮出海的,那麽必定得有出海的條件。


    “原來兩位想去看海景,若是論海景,雖然西南方向的三座城池皆是適宜觀賞地,但我個人認為還是西北方的兩座城池更好,尤其是源城,那裏有塊從半山延伸入海麵的崖石,最是觀景的好地方。”


    “另外,城內有將近一半漁民出海捕魚為生,兩位若是想體驗出海,隻需讓漁民帶你們一迴便好。隻是海浪兇猛,務必多加小心才好。”


    南宮拓給出的答案和夕和地圖上的並不符合,稍感失望之餘,夕和和傅玨還是向南宮拓誠心謝過他的建議,而後告辭。


    南宮拓見他們執意要走也不好強行挽留,便隻能親自送他們出門。


    臨跨出門檻時,夕和想想還是覺得有必要關心一下南宮鳶的近況,遂還是對南宮拓問出了口:“南宮少主,請恕妾身冒昧,不知南宮姑娘如今可好?”


    南宮拓腳步一頓,迴過身來,“不知夫人指的是哪一位?”


    夕和將麵上的麵紗揭下,淺笑道:“不知南宮少主可還記得妾身?妾身殷氏,令妹南宮姑娘曾是妾身的授業恩師。”


    南宮拓看著麵前的女子露出一張驚世絕豔的臉龐來起先一愣,隨後便覺得有些眼熟,待她把話說出口他便立時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再看一眼旁邊的傅玨,是了,他倒是忘了,當初還是鳶鳶將南越殷三小姐被賜婚於南越國相的事告知於他的,當時她還說要給殷三小姐準備一份添妝禮,然而……


    夕和看南宮拓的眼神由驚訝慢慢變成哀傷,最後竟變成了絕望,她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又追問了一遍,“不知南宮姑娘如今可好?若是方便的話我想與她再見一麵敘敘舊。另外也有一件東西要交還於她。”


    南宮拓擰著眉,好一會兒都不迴應,像是努力在壓製著什麽。但最終,他還是迴了夕和的話:“她就在府裏,殷三小姐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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