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一出口,藍繭就不滿地反問她:“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的錢袋現在已經找到,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了卻不自知,還想意有所指的把髒水往我妹妹身上潑嗎!”


    水玲瓏自覺麵上掛不住,下意識反駁:“如果是錢袋自己掉的,當然是掉在腳邊啊,哪有跑到攤子底下去的道理。你敢說不是你妹妹偷了我的錢袋,被我抓了個正著後一時害怕就把錢袋丟在地上,再一腳踢進去的嗎?”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照你這麽說,為什麽不是你自己眼盲看不見腳邊的錢袋才一腳踢進攤子底下的?!”


    “你敢說我眼盲!你們兩個小偷還有臉罵我!”


    水玲瓏指著藍繭的鼻子就說他們是小偷,氣得藍繭的眼神瞬間淩厲了起來。


    這時,夕和再度開了口,打破了這個一觸即發的局麵,“這位姑娘,你剛剛不是說在你發現錢袋不見了之後就立刻反手抓住了另外這位姑娘嗎?”


    “是又如何?”


    “如果你承認,那也就是說在你發現之前錢袋在那位姑娘的手上,而在你發現之後,她的手腕是被那你抓住的,那她有沒有把錢袋當著你的麵丟了你不知道嗎?姑娘的眼神似乎真的不太好呢。”


    “我……”水玲瓏一下語塞,再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圍觀群眾看到這兒已經徹底明白了,真是人姑娘偷的,又被你抓了個現成,你說人把錢袋丟了就是當著你的麵丟的,你能不知道?所以,就是這位姑娘自己掉了錢袋又不小心給踢進了攤子底下,還誤會冤枉了人家了。


    於是,周遭的人紛紛開始起哄,讓水玲瓏給藍氏兄妹道歉,畢竟被人當眾罵作小偷這換作是誰心裏也不好受啊。


    現在真相大白,人兄妹是被冤枉的,自認正義的每個人可不都要給被欺壓的一方出頭麽。


    水玲瓏的臉都白了,冷哼了一聲就是不道歉,就算是她冤枉了他們又怎樣,那個男的不也罵她眼盲了麽,扯平了啊,憑什麽還要她道歉,她就不!


    藍氏兄妹則根本不屑於要水玲瓏的一個道歉,他們轉而齊齊向了夕和,向夕和謝過剛剛仗義相助,還了他們一個清白。


    夕和微微頷首示意,沒有多言。這一迴就當是還了當初藍繭在醫館被圍攻時仗義執言的恩情了。


    藍氏兄妹再三謝過夕和後轉身離開了,他們一走,事情算是徹底結束了,圍觀的群眾見已沒有熱鬧可瞧便也隨之四散開來重新要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了。


    水玲瓏忿忿地瞪了多管閑事的夕和一眼,然後也轉身就走。


    夕和適時開口叫住了她:“水姑娘是來京城尋你師兄嗎?若是就跟我來吧。”


    夕和本不願多管刁蠻無理的水玲瓏,但念及她終究是傅玨的師妹,又剛好被她撞上了,她為著傅玨也該關心一下她進京城來所為何事、需不需要帶她去見傅玨。


    水玲瓏腳步一頓,詫異地轉過身來,問:“你怎麽知道我姓水?你還認識我師兄?你是誰?”


    “我等下要和你師兄碰麵,你若要見他就跟我來。”夕和無意在大街上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懶得和水玲瓏廢話,丟了這麽一句後就自顧自帶著子夜若梨繼續往珍饈坊而去。


    水玲瓏本還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信這個人的話,但下一秒她居然在這個女子身邊見到了臨山那根死木頭,還有臨月!


    她立刻信了夕和的話,快走幾步跟上去,並直接走到了臨山麵前問這女人是誰,為什麽他不在師兄身邊反而在這個女人身邊。


    臨山聽水玲瓏張口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閉口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皺了皺眉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迴應了一句:“水姑娘跟著屬下來便是了。”


    水玲瓏聽臨山居然這麽跟自己說話,氣唿唿地罵了句“死木頭”,然後眼神放到跟在夕和身邊的臨月身上。


    臨山注意到水玲瓏在自己這裏問不出答案又想去問自己的妹妹,可妹妹就在夫人身邊,水玲瓏這麽問不等於當著夫人的麵罵她多管閑事麽。


    他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遂在水玲瓏行動前又補了一句攔下了她:“水姑娘切勿亂來,等見到了主子自然就知道了。”


    臨江強勢地將自家夫人和後頭的水玲瓏隔開一段距離,水玲瓏不滿地斜睨了臨江一眼,終是雙手抱胸沒有再追上去問臨月,但她心裏卻想著等見了師兄非要好好告一狀不可!


    夕和微微偏頭用餘光掃了眼身後不遠處的水玲瓏,唇邊的笑意帶上一絲玩味。想在傅玨麵前告她的狀?


    多久沒聽到過這種話了,最近的一次還是穿越前上學的時候吧,總有人動不動就把告老師掛在嘴上,真是幼稚。


    與此同時,藍繭領著藍羽一路穿越人潮往城門而去。


    藍羽的情緒慢慢調整過來,有些猶豫地問自家哥哥:“哥哥,我們真的就這麽走了嗎?明明好不容易查清楚了,再跟她當麵確認一下就能知道她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了。”


    藍繭的神色有些凝重,“傳訊鳥的消息你不也看了嘛,我們先去阻截白雅,等把人抓住了交給長老,我們再迴來找她便是。”


    藍羽無奈地點點頭,又滿心疑惑地問了句:“哥哥,為什麽連白雅也會逃跑呢?無憂穀裏不好嗎?我想不通。”


    藍繭無法迴答妹妹的問題,因為他的眼裏也出現了迷茫之色,他也開始懷疑他們現在所做的到底是不是對的,疑惑於這麽做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最終,他什麽也沒說,藍羽也沒再問,兩人背對著一片繁華燈景悄然出了城,一路往西而去。


    夜幕初降時,夕和帶著人自後院進了珍饈坊。


    臨月向看守後院之人出示了腰牌,那人便在前帶路,領著夕和一行自隱匿於後頭的獨立階梯一路往上,到了第六層最東邊的那間廂房。


    叩過三下門,門便自裏麵打開了,開門的人是臨江。


    水玲瓏見著臨江,故意清了清嗓子,從最後麵走到前麵來,再不屑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夕和,搶在前頭舉步跨進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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