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草原上,蘇菲亞愉悅的哼著歌,不同平時鎧甲的裝扮,這次她穿上樸素的長裙,束著兩條小辮子,臉上充滿歡悅之情,另有一番清純味道。

    “魅月,快坐。”她熱情招唿麵前的黑衣男子。

    他留有一留白銀色的長發,剛毅的臉孔,炯炯有神的雙眼,身穿黑色的鬥篷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蘇菲亞卻視而不見。

    他聞言坐在她身邊,大部分時間是聆聽她說話,間或應對幾句。

    “我最近作了一首曲子,你聽一聽。”沒待他迴應,她自顧的哼上幾句,輕快的旋律,起伏有致的聲線讓人如沐春風。

    “不錯。”

    雖得兩字的讚美,她也十分高興“我教你,好不好?”

    魅月目無表情,看起很嚇人,其實他是驚訝,一個昂然七尺大男人唱歌,說不出的別扭。

    蘇菲亞顯然不給他拒絕,哼了一句,期待的看著他,魅月騎虎難下,不順暢的跟著她。蘇菲亞笑得更開心,這個男人笨拙的可愛,誰說他是冷酷無情的人?

    烈放羽風在床上,這動作最近出現的頻繁,全因這個小女生。他坐在床沿,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一點不像剛經曆過戰鬥的人。

    剛聽到那首曲子時,他內心喜憂滲半,喜的是她和蘇菲亞開始融化,憂的是他怕傷了活潑純真的女孩,上一代的恩怨不應延至下一代。當初風與暗的悲劇,火族看在眼裏,理解背後的真相,萬一暗族清算前塵往事,他不知道站到哪一方。蘇菲亞的確欠了魅月,但他確實做錯了,誰應還誰呢?

    “李羽風,妳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而且剛剛被人甩了,不要給機會別人傷害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語重心長說,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沙。

    翌日───

    “我的骨頭散了。”亞曆軟綿綿的躺在沙發,每動一下,便刺痛一分。

    “詠歎曲像興奮劑,能補充靈力,後果是第二天身體酸痛不已。”露娜幸災樂禍的。

    身體不適也令烈眉頭緊皺,他沒有亞曆的誇張,小動作的移動伴隨的疼痛可以接受。

    “你們怎麽一副快死掉的樣子?”睡了一覺,羽風精神奕奕的。

    “妳沒事?”

    羽風搖搖頭“昨天我昏下去,之後怎樣了?”

    “妳也忘記之後的事?”亞曆羨慕她的幸運。

    露娜停在她的肩上,詳述昨天她昏迷後的事“……施法者不會受到影響,我想烈是恢複些靈力,才配合羽風,所以他的不適會輕些。”

    “安歇爾呢?不是說你們綁了她。”羽風環顧四周,沒有她的影子。

    “在洗手間。”烈說。

    酒店隨時有人收拾房間,放在洗手間不輕易給人看到。

    “你們怎樣處置她?”

    “按精靈法處理,送她迴精靈之森,重新輪迴。”亞曆說,精靈沒有死亡的說法,他們是依附大自然而生,所謂的死亡是重迴大自然懷抱,由祂繁衍精靈,視為輪迴。

    “不能說情?畢竟她是受傷者。”羽風不忍說。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此時的亞曆嚴肅認真,一別以前的吊兒郎當。

    “我去看看她。”

    打開洗手間,安歇爾被一條金黃色的鏈子束縛,依然沒有人形,但身上散發濃濃的怨恨“妳來做什麽?落井下石嗎?”

    “何苦呢?你們每年卷起的大浪同樣摧毀人類的家園和生命,況且人類一樣懊悔自己犯下的錯,努力補償……”

    “他們懊悔,悲劇還不是一次又一次上演,妳是人類,當然幫他們說話。”

    “俗話說不時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大自然有衪的打算,我們私自動手隻會令大自然和人類交惡,沒有好處。”

    “算了,羽風,水精靈蠻不講理,否則當初怎會聯同光族一起對付蘇菲亞。”露娜插話,嘲諷她“​​所以被精靈之森拒於門外。”

    “妳胡說,妳汙蔑我們。”她激動的掙紮,身體冒出黑煙。

    “呯!”鏈子忽然斷了。

    “露娜,小心。”羽風右手推她出去,左手架起風盾,擋著她的冰劍。

    “身體不適連鏈子的力量也減退。”亞曆重新把鏈子綁著她,眼利看到她的右手不斷冒出黑煙“那是什麽?”

    強硬掰開她的右手,原來是一顆黑核,正是它冒出黑煙,在埸的人同時變了色,這是魔核,能提升力量的好東西,難怪她和羽風不相伯仲。

    “妳在哪等到的?”烈低沉問。

    “不告訴你。”

    “亞曆,判刑,單是和魔族勾結,足以令她輪迴好幾次。”

    亞曆點點頭,手指點著她的額頭,低吟道“吾在這宣判汝的罪,和魔人勾結,殘害人類,速迴精靈之森受輪迴之刑,望日後洗心革麵,去!”

    安歇爾頓時消失,羽風大開眼界“原來你是判官,真看不出來。”

    “土寄狩負責審判犯罪的精靈,火精靈負責追捕,類似警察。”露娜解釋。

    “其他呢?”

    “暗精靈負責對外事務,戰爭事宜;風是情報,負責追蹤、偵查、善後;光和水負責治療,大家負責不同的領域。”佛羅裏達州之旅暫告一段,政府聲稱已將恐怖份子繩之以法,海翔和樂恩的婚禮重訂在聖誕節,他們和宏祺,欣宜先迴去,聽說欣宜身體不太好,迴去休艱,羽風沒有跟他們,亞曆幫她訂了機票迴德州。

    這天,烈他們送她到機埸,亞曆替她辦理手續,他們二人在聊天。

    “露娜呢?”

    “她在外麵,她不能上飛機,這一次真的感謝你們,樂恩姐和宏祺說話那天,你怎會在哪?”

    “亞曆說忘了問電話,所以我追上去,剛好碰到,應該說我謝謝妳,把妳扯進來。”

    “比起你和亞曆,我覺得自己是累贅,我們還會再見嗎?”羽風覺得他們挺好,一個成熟穩重,一個風趣幽默。

    烈聳聳肩“這個要看妳,曆任風寄狩不喜歡參與這些。”

    “為什麽?”

    “拿這次的事為例,如果我們不在,妳是人類,妳會幫哪邊?”

    羽風偏頭一想,良久說“我不知道,我想會偏向人類。”

    “妳倒誠實,曾有風寄狩動了私心,對有罪的精靈私自用刑,風寄狩的身份太尷尬,身為人類卻是精靈一族之主。”

    “真奇怪,為什麽風寄狩一定是人類?”

    “誰知道,他們曾把風之源放在精靈身上,卻發生排斥反應。傳說是蘇菲亞不想再想精靈,自我放逐;又說是精靈王的懲罰,要她曆盡人世間的生離死別;也有說她再等機會……還債。”最後兩字,他說得很輕,別具深意的望著她。

    “債?我沒有錢。”羽風立即說。

    烈哭笑不得“精靈不需要錢。”

    “以人類的生存方式,錢是必須的。”

    “好,妳說得對,以後有什麽打算?”烈不再討論精靈的問題。

    “迴去收拾心情,迎接我的大學生活。”

    “麻省理工?普林斯頓?史太福?”

    “停!”羽風覺得他愈來愈過分“第一,我沒有這個能力,第二,我真的沒錢,你知道加州的生活費是多少嗎?你又知道私立大學有多貴?”

    他的確不知道,因為他不需要知道,精靈會提供相應的知識和金錢“對不起,我明白了,精靈有些錢,妳可以來上班。”

    “這些事等我畢業再說,像你們整天飛來飛去,我父母會擔心的。別光說我,你們呢?”

    “亞曆先迴精林之森,很多事等著他處理,我去亞洲查探,聽說那邊有異常,死了不少人。”

    “上次你把救起的時候,我感覺你身上有暗的力量,精靈有兩種屬性嗎?”

    烈一愣,說“我也學習暗的法術,不多不少有它的氣息。”

    羽風點點頭,剛好亞曆迴來“你們聊得挺愉快,聊什麽?”

    “未來的事和一點精靈的事。”烈搶著說“是不是要登機?”

    “對,差不多了。”亞曆給她登機證“有空再聯絡,很高興認識妳,李羽風。”

    “我也是,亞曆克斯‧基維斯。”二人熱情的相擁一下,挑眉問“你呢?烈‧安德爾先生?”

    “很高興認識妳,李羽風小姐。”烈沒有亞曆的熱情,卻有力的給她擁抱,小聲在她耳邊說“下一次選一個更好的。”

    “例如你或亞曆?”羽風打趣說。

    “亞曆……就免了。”他認真迴答,二人相對而笑。

    “你們說什麽悄悄話?”亞曆佯裝楚楚可憐的樣子“人家也要聽。”

    羽風捧腹大笑,一個身高一百八十,身材健碩,龐克味濃厚黑人裝委屈,有說不出的別扭,真是不能恭維。

    揮別了他們,羽風吸一口氣,昂首闊步走進侯機窒,雖然認識他們不久,卻有種親切、熟悉的感覺,大概同是精靈的原因,有些舍不得他們。迴去要和父母交代,麵對宏祺他們,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李羽風,妳已經十八歲,是準大學生,勇於麵對一切,加油!

    羽風沒想到剛分開的二人,不到一個月後再相遇,或許是緣份,或許是命運,或許是……還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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