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收拾好殘局之後,繼續北上。

    清鬱的希望落空了,那些珍貴的血蓮雖然可以改造人的體質,但是卻對傷確實沒有一點效果,甚是讓那些傷口看起來好像嚴重了一些。陌與寒畢竟隻是一個柔弱的少年,雖然有著頑強的意誌,但是也開始幻覺。一會清醒,一會迷糊。而接下來的路越來越難走了。陌與寒整個人的幾乎依靠著清鬱前行。而清鬱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同樣狼狽得不得了。

    現在兩個人最隻能祈禱,赤族的人沒有追來,要不然等待兩個人的是隻有死路一條。

    “陌,若是遇到了敵人,你逃吧。逃得越遠越好。一定要活下去。”

    看了一眼已經接近生命 極限的陌與寒,清鬱做了決定。這個曾經是諾娃一族最優秀的男子,有著諾娃一族第一勇士稱號的男人幾乎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丟下你?然後逃跑?”

    陌與寒費力的抬頭,睜開沉重的雙眼,然後那個叫做淚水的東西又盈眶而出。

    “為什麽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會有那麽多的淚水?”

    “也許是心裏感到溫暖吧。”清鬱笑道。隨即將自己貼身的武器給莫與寒係在身上。“你記住,一定要逃,隻要有一絲活下的希望,你都不可以放棄。我要等著你為我毀了真個諾娃一族。”

    “清鬱,我們是世界上最寂寞的兩個人,我們是彼此的依賴,我們誰也不能在一起。”

    雖然是羸弱的少年,但是卻是無比倔強的一個人。他偏著頭,固執的說道。見到清鬱不吭聲。他甚至開始有些無賴起來。

    “清鬱,我的身體狀況那麽差,離開了你我一定會死亡。所以我們是必須要在一起。”

    “陌,你可知道什麽叫做武士精神?”

    迴頭無比嚴肅的看了一眼倔強的少年,清鬱取下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武士徽章。那是他在贏得諾娃一族第一勇士稱號的時候,由族長親自頒發給他的。即便是背叛了諾娃一族,但是卻把這個徽章一直留在身上。因為那是武士的榮譽,是他絕對不能舍棄的。

    “現在,那個不重要。”

    陌與寒依舊固執的別開頭,倔強得讓人有些心疼。

    “武士精神是一種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信仰。身為一個武士,一旦發誓效忠與自己的主人,即便是自己萬劫不複,也要保衛自己主人的安全。而你是我的主人。所以無論無何我都要為你戰鬥到死。所以請你不要剝奪我作為一個武士的榮耀好麽?”

    清鬱單膝跪下,對著年幼的主人懇求道。

    “請你成全。”

    “比你的生命都重要的東西?”

    陌與寒喃喃自語,不再看一眼清鬱。良久,他才蠕動幹澀的嘴唇,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清鬱,若那是你的願望,那麽我為你實現。”他笑得有些無力。“你可知道,我曾發過誓,隻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為你實現。即便是你想死。”

    死這個字被拉得很長。長久以來,兩個人之間第一次出現了死一般的沉寂。

    固執的少年靠在樹上,臉上有著還未幹枯的淚水。他的聲音冷得淒涼而接近絕望。

    “我會用盡我全身的力量,我會逃得遠遠的。隻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活下來。”

    “謝謝你。陌。。”

    清鬱起身,扶起陌與寒,兩人繼續往北。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我希望,永遠都不會有為你實現這個願望的一天。”倚在清鬱的耳邊,陌與寒輕輕的說道。

    心底某處被觸碰到。驀地變得柔軟起來。

    “我和你同樣那麽希望。”

    隻是兩人卑微的願望看起來是那麽的遙遠。就在要快要靠近莫被邊緣的時候,出現問題了。

    而這次的問題讓清鬱有些苦笑不得。不是赤族的人追來了,也不是諾娃一族的人,反而是一個不相識的陌生女子。

    他原本以為隻有自己知道漠北荒原這個好地方,不料別人也知道,並且搶先占領了。大概也是在躲避什麽人的追捕吧,一看到他們出現,那麽女子便一口命令,下了殺戒。頓時幾個武士從女子的身後出來。

    這幾個人雖然不是什麽高等的種族,不使用,支配這個世界的力量,但是那些武士身上傳來的駭人氣息十分沉重。也不知道身上背負了多少殺戮。

    若是平時,清鬱有著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經過那麽多日的折騰,他已經幾夜不曾合眼,也麵臨著身體即將達到極限。

    “陌,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麽?”

    看見那些武士拔刀,清鬱迴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陌與寒。

    “我記得。”

    話一落,陌與寒便被狠狠的推開。等他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了清鬱的身影。耳邊依稀傳來打鬥的聲音。

    “清鬱,你的願望無論如何我會為你達成。”

    陌與寒,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奔跑。那個叫做眼淚的東西不斷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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