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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當真是賓主盡歡。不過一團和氣下麵,卻可以發現賓主之間相互的警惕。藝妓的弦子伴奏聲中,幾瓶神戶出名的灘酒,還下去沒有一半!


    李雲縱和楚萬裏幾乎是吃一口,就和那些浪人們對視一眼。作為北洋出來的軍官。他們當然知道玄洋社在朝鮮搞的那些名堂。看著這些浪人言不由衷的假笑,這警惕性提得比誰都高,連自己在吃什麽都沒怎麽留意。


    章渝死樣活氣本色不改,入席的時候本來死都不肯坐下,要站在徐一凡身後伺候。還是徐一凡板著臉道:“在頭山先生的席上,咱們不論大小,就坐吧~~”這樣他才勉強坐下。不過浪人們知道徐一凡居然讓自己的管家入席,那一臉假笑,可又難看了三分。


    至於杜鵑,小丫頭初經這個場麵,簡直頭都不敢抬。那些模樣兒頭發古怪的浪人,她瞧都不敢瞧。隻是低著頭吃東西,生魚片吃不了悄悄吐了。隻是拿著小碗盛的玉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小口抿著,生怕給徐一凡丟人來著。


    滿席之上,隻有徐一凡和頭山滿一臉熱情的在那兒談笑風生。熱絡得不得了。


    楚萬裏悄悄捅了一下李雲縱:“瞧見沒有,真能裝啊……”李雲縱跪坐的姿勢也是筆挺如刀。默不作聲的掃了楚萬裏一眼,他還是在那裏很無賴的笑。


    “大人自有他的打算。”


    “什麽打算,還不是打定主意裝瘋賣傻,騙頓吃的……不過小日本兒真是。怪不得他們這麽愛割自己的肚子,要是我整天裝一肚子生魚海帶醃蘿卜,我也想給自己肚子來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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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山滿一直含笑聽著徐一凡東拉西扯。徐一凡自己都不知道扯到了哪兒,正說到非洲部落的女人都不穿上身褂子的時候,頭山滿輕輕站了起來:“徐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有這麽一個機會,和您單獨談談?”


    徐一凡一怔,眼睛一轉,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頭山滿朝他的幾個隨員鞠躬示意:“抱歉。”


    這日本特務頭子,不管行當如何肮髒,這風度絕佳,卻是不假。


    李雲縱和楚萬裏的目光都投向徐一凡,李雲縱腰一挺,就要站起來。徐一凡卻用目光示意他坐下。頭山滿一個肅客的姿勢,頭前領路,繞過正堂屏風,向後院走去。一眾浪人早站起來鞠躬躬送。


    徐一凡笑笑,滿不在乎的跟著他穿過了屏風,心裏在尋思。這戲肉,到底是什麽玩意兒來著?


    兩人出了正堂後門,後院迴廊上,早已掛起了一盞盞燈籠。光暈流動,伴隨著他們的腳步聲,這夜色別有一番風味。


    一個轉折就來了一個院子門口。頭山滿在日式拉門上麵輕輕敲了一下。嘩啦一聲,裏麵的一個和服女子已經拉開了門,頭也不抬的深深拜服。屋子裏麵的燈光一下散出來,讓徐一凡那的視力都調整了好一下兒。


    再定睛一看,就看見過了這道門,就是一個中庭。中庭之內,假山流水,四周燈籠點綴,將中庭照得明亮。兩個巨大的風呂木桶放在當中。數個和服女子將燒熱的石塊不住的撒進去,白煙嫋繞,在燈火下升騰變幻。還有兩個女子跪伏在一旁,手裏都端著托盤,兩瓶灘酒色做青綠,在瓶中蕩漾。白毛巾,木屐都已經擺得整整齊齊。


    眼前這一堆東西,加上無聲往來穿梭的日本鶯鶯燕燕,讓徐一凡瞪大了眼睛。頭山滿帶自己來腐敗來著?


    頭山滿含笑示意,又拍了拍手掌。兩個和服女子上來給他解衣。


    看來真的是要來個公款桑拿了,好在不和頭山滿一個風呂木桶,不然老子ju花不保……徐一凡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閑篇兒。突然眼前卻是一亮,兩個中國服飾的小丫頭怯生生的走了出來,長得一模一樣,這樣的燈火下當真如明珠美玉一般,自然生暈。竟然有恭王府那對雙胞的七分神韻。看著徐一凡微微一笑,露出了虎牙。這倆丫頭不過十四五歲年紀,不知道頭山滿從哪裏搜羅來的一對日本小蘿莉!


    他無奈的朝天空翻了翻眼睛,好嘛,自己雙胞蘿莉控的名聲兒,都傳到外國來了。


    兩個日本小丫頭替他寬衣解帶,小手摸在身上,癢絲絲的。看來她們都接受過怎麽解中國式袍服的訓練,麻溜的就把徐一凡剝得光溜溜的。


    既來之,則安之。徐一凡光著屁股氣度儼然的直奔風呂而去,一個日本女人忙不迭的將踏級擺在木桶邊上,伺候他入浴。那邊頭山滿早就水聲嘩啦的進了木桶,將毛巾遮在腦門上,悠然自得的躺著。


    一入風呂,給冬日涼涼空氣激著的冰冷身子,頓時一顫,讓徐一凡爽得幾乎要呻吟出來。穿越以來,特別是生活在中國北方,讓他不習慣的生活方麵之一就是洗澡太少。現下到了以沐浴文化出名的日本,享受著這頂級懷石風呂。頓時讓他渾身都放鬆了下來。不過心下那根弦兒倒還繃著,轉過頭去就偷眼打量頭山滿的臉色,看他到底憋著什麽心思。


    結果一看之下,就看見伺候頭山滿的兩個日本女人正在寬衣解帶,拿著絲瓜瓤子和胰子準備伺候入浴。燈火之下,這兩個日本女人的身子白生生的晃眼。不會我後麵兒的兩個……


    他又偷偷的將頭扭了迴去,果然那一對日本雙胞胎也在含羞帶怯的解衣服,一個已經香肩半露,一個紐子纏著著了,咬著嘴唇在那裏認真的解著。不一會兒,就是一對一模一樣的嬌小白玉美人。粉色乳豆,纖腰雪股,偏偏又是未曾完全長成的模樣兒。那種誘惑頓時讓徐一凡一臉正色的扭過頭去,在心裏喃喃的念叨:“美人計,毒如砒,美人計,毒如砒……”


    嘩啦水聲響動,兩條小美人魚已經鑽入了大大的風呂當中。光滑的身子一前一後貼了上來,輕輕的按摩著他肩膀上的肌肉。左看右看,都是臉上全是水珠的俏麗小臉。這生理上的反應,就有些不堪了。


    風呂之側,侍候的女子已經將托盤遞了上來。酒已斟好,一條小美人魚接過,遞到了徐一凡的唇邊。


    正是香豔享受到了頂級的時候兒,頭山滿突然笑道:“徐大人,這鄙國風物,是不是還有可采之處?


    徐一凡咬著牙齒:“是……是……”懷裏的小美人魚正蹭得厲害呢,他能擠出囫圇話兒,已經不易了。


    頭山滿趴在風呂桶邊上,後麵自然有人替他搓背:“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男兒一世,不過如此而已。鄙人細觀貴國英傑,對天下大勢能看得如此分明的人物。也就徐大人一人而已。編練禁衛軍的前前後後,細細想來,無非都是在徐大人算中。到了後來,真正脫穎而出,就徐大人自己……鄙人佩服!特別是先生書中,細細說明了朝鮮在東亞勢力消長變化當中的作用,分析之精當,讓人讀之,如看漢書,當浮大白。徐先生不愧貴國國士!”


    這席話一出,卻讓徐一凡清醒了過來,雖然生理反應無法遏製。腦子卻終於靈活了起來。戲肉要到了,頭山滿一番作態。先是領事館獨對邀約,擺足神秘氣氛。在豐宴陳之,美色誘之,都是為了加強這後麵娓娓道來的說服力。他想拉攏自己是一定,但是以自己現今地位,為什麽值得他拉攏?又拿得出什麽有力的條件?光是靠這對雙胞胎翻版小蘿莉,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心思放開,那點一直繃著的弦兒反而鬆了。他再沒有一副畏首畏尾替我中華男兒守節的模樣。哈哈一笑,張開雙手,一手摟著一條小美人魚。放鬆身子躺下了。


    “國士怎麽敢當?我國汩汩滔滔,盡是雄傑之士。徐某屍位素餐,被頭山先生如此誇讚,當真慚愧得很呢。”


    頭山滿隻是微笑:“我們也替徐大人抱屈得很呢,大人現在頂著欽差練兵的名義。卻受製於北洋,餉械無一撥給,還要大人前去籌餉。其實以大人欽差名義,當是可以和北洋上下敵體的。李鴻章李中堂雖然位尊,但是按照官場體製,是管不到大人的麽!”


    徐一凡隻是微笑,手也不老實的在挑逗兩個日本小丫頭,心思卻是越來越清亮如水。他隻是笑道:“頭山先生既然見事如此清楚,徐某格局頭山先生盡知。不知先生又何以教我?”


    頭山滿隻是微笑:“我為大人打算,也是為中日兩國打算。大人書中,一再提及朝鮮格局。中日兩國,在朝鮮事務上,已經起過數次糾紛。還是在朝鮮互相提攜,共存共榮為上。有大人這樣深通國際局勢的人在,何愁不能化解現在劍拔弩張的局麵?這是為鄙國計,更是為貴國計。西人環逼,正是要我東亞黃色人種攜手起來的時候……”


    徐一凡突然撓了撓左邊小丫頭的胳肢窩,女孩子不耐癢,格格兒的就笑了起來。扭動著身子,激起一片水花兒。一下就打斷了頭山的話。看著頭山臉略略陰沉了一下,徐一凡笑道:“您說,您說,我在聽著呢!”


    頭山滿好像偷偷平了平氣兒,然後又是滿臉堆笑:“朝鮮的袁慰亭大人,事事聽命於天津北洋,和我們在朝鮮頗有一些兒誤會。在朝鮮的六營慶軍,紀律也很壞,經常激起糾紛。鄙國上下,極力願為大人謀求一個在朝鮮超然的地位。在朝鮮編練大人的新軍。雙方攜手,穩定東亞局勢……第一,大人在朝鮮,地位超然,又是欽差練兵。不用聽天津北洋的一些不太友好的命令。而且離開直隸那些老淮軍盤根錯節的地方,大人練起兵來,不是少了許多掣肘?”


    頭山滿一臉誠懇,果然是娓娓道來:“第二,大人帶來的這些隨員,紀律精嚴。讓人耳目一新,取代慶軍六營。必然少生許多事端。如此種種,都是鄙國貴國還有大人三利的事情。鄙人不揣冒昧,為大人謀之。不知大人覺得有沒有一些道理?”


    徐一凡隻是笑著靠在桶邊,兩隻手在水下也不知道在幹嘛。兩個日本小蘿莉看著頭山滿的眼神兒不敢亂動,隻是輕輕的扭著身子。間或細不可聞的呻吟一聲兒。


    手上荒唐,但是徐一凡這時卻比什麽時候豆明白。頭山果然不愧為一個有相當本事的特務頭子!什麽時候都沒忘記他們那點兒野心,孜孜以求的尋找一切可以下手的機會。這樣論起來,自己實在是他們合適的拉攏對象。新近竄起,按理正是野心勃勃向上爬的時候兒。在京華一番攪動,弄了一個特旨欽差練兵道台的頭銜,的確在官場體製上可以不用聽維係朝鮮北洋局麵的李鴻章的話兒。如果自己帶著這幾十個人去朝鮮練兵,說不定北京天津,還真巴不得將他這二百五推出腹心之地,等他自生自滅。


    隻要他這麽一個北洋體係內的異類到了朝鮮,就大有這些日本人可以下手兒的機會!援餉援械,可以說是意料當中的事兒。再加上滲透牽製,不將他變為傀儡而不止。有了這支軍隊,運作一下,慶軍六營被廢也是論不定。自從吳長慶死後,袁世凱以薄弱資曆領六營慶軍,不知道多少人都看不慣了……


    好算計呀,好算計……


    他隻是微笑,故作訝異的瞪大眼睛:“頭山先生一句話,就能讓我平調朝鮮麽?慶軍上下,就拔旗而歸國內,朝鮮上下,就能讓我一言而決,大加展布了?”


    頭山滿也微笑得意味深長:“請徐大人相信,我們在貴國,還是有些有力的朋友的。過去十年的交道,並沒有白打……”


    徐一凡搖搖頭:“爽爽快快兒的說吧,這麽做了,我有什麽好處?”


    頭山滿的微笑依然無可挑剔,指著徐一凡正上下其手的那對日本姐妹花兒:“這對姐妹,是鄙人苦心覓來的。一個叫良子,一個叫友子。姓什麽,隨便大人安了。鄙國下女,不過是備灑掃而已……這隻是奉大人色笑的小物。我們雙方努力之後,大人平調朝鮮,我們會盡力給予大人餉械支持,朝鮮當地財物收入,我們也會協助大人盡力插手,收為己用。練新軍所需的軍事人才,北洋淮係是絕對不會給大人太多的,鄙國將提供大量忠誠勤謹的軍事人才,協助大人練出強軍出來。這些人才會歸化貴國,完全為大人所用!鄙國處心積慮,為的還是東亞和平啊……”


    徐一凡隻是笑,手指在異國雞頭軟肉上麵摩挲。身邊是百依百順送上門的豔色,對麵是恭謹平和的日本特務頭子,許下的大畫餅就在眼前。抬頭一看,則三星在照。


    他大笑著推開良子友子,兩個小女孩子瞪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徐一凡就這樣赤條條的從風呂裏鑽了出來,拿過堆在一旁的衣服自己穿戴起來:“梁園雖好,卻不是久戀之家啊……”


    頭山滿從風呂裏站了起來:“大人?”


    徐一凡笑著朝自己比比:“剛才我光屁股模樣,你也有福看見了。上上下下,純的中國人的清白身軀,沒一根雜毛兒。這麽漂亮的日本女孩子,我行雲流水一下倒也沒什麽。卻要我倒插門認爸爸,你覺得我有沒有那麽傻?”


    他臉色一沉:“你口口聲聲的鄙國鄙國的,你可要想明白,在咱們麵前,你們這幾個島子,就永遠是鄙國!守著你們的本分,可免來日大禍!盛情招待一場,就送你這麽一句保家守命的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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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下午有事,改成晚上了。抓緊時間更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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