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這位偷聽的家夥技術實在不咋地,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一群進化者怒視遊蕩魔這個多嘴多舌的家夥,恨鐵不成鋼,好家夥林老板好不容易消停幾天,寧又想搞事情?


    遊蕩魔眉毛一挑,拳頭攥的咯嘣咯嘣響,滿臉寫著挑釁和躍躍欲試,


    “你們瞅啥?”


    我...


    我們...


    不瞅啥...


    於是一群進化者怒視林愁,試圖以憤怒的目光讓這個貨悔過自新知錯就改重新做人。


    “嗯?”林愁一個眼神飄過來。


    慫了,慫得幹脆利索明明白白。


    一群人心裏那個mmp啊,這個世界充滿了對弱者的強權和壓迫,嚶嚶嚶。


    能咋辦,打又打不過,跑都跑不掉,隻能眼瞅著林老板又要在關店跑路和顧客是上帝這種完全不靠譜的思想覺悟之間反複橫跳。


    ——他林某人的人品就從來沒靠譜過!


    夜間。


    各種源晶照明設施、火堆、車燈使得河套走廊下方形成了數條壯觀的蜿蜒光帶。


    林愁和遊蕩魔狗狗祟祟的縮在一堆火旁邊,烤鴿子。


    再旁邊沸騰的?泉裏,溫著熱騰騰的擂牛酥油茶。


    “話說那個黃沙蠕蟲...”


    “嗯嗯,”遊蕩魔烤鴿子的技術不咋地,總是找不到溫度恰到好處的那個點,他手裏的鴿子一麵糊完另一麵看上去還是生的,“那東西不好對付啊,體型巨大,會鑽地,有毒,還群居。”


    林愁欣慰的點頭,


    “好吃嗎?”


    這迴輪到遊蕩魔撓頭了,他摸過一瓶濱鎮啤酒,大拇指和食指一扭,瓶蓋飛了,咕咚咕咚一瓶酒瞬間下肚,


    “黃沙蠕蟲的毒腺、皮都是最上等的材料,價值特高,至於好不好吃...呃...那東西肚子空膛的,裏麵全是毒砂,沒肉啊!”


    林愁比劃了個筒子形狀,


    “明白明白? 空膛的是吧,皮多厚?”


    “幾十公分吧。”


    遊蕩魔把半生不熟的鴿子丟進嘴裏,哢嚓哢嚓的嚼了一半。


    他的眼神深邃極了。


    想不到啊? 我老遊? 也有帶人私奔的一天?


    男的?


    男的咋了?


    男的不比狗好了?


    林愁斜睨遊蕩魔?


    “總覺得你有一些很不禮貌的想法。”


    遊蕩魔一慌,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總跟狗一起玩也挺沒意思的。”


    林愁:“???”


    遊蕩魔恨不得一個手刀掀翻自己的天靈蓋兒——


    你媽賣批的? 老子今天是怎麽了? 為啥要跟人解釋腦子裏想的東西?


    難道真的像那些進化者說的一樣,林愁這貨真的能把自己“心直口快”的屬性傳染給身邊的人,想什麽東西的時候一邊想一邊不由自主的就給說漏了?


    記憶中似乎隻有術士大爺的光環才有這種效果吧...


    然後遊蕩魔就又走神了? 想起全體進化者被那道絳紫色、無法驅除的倒黴光環支配的恐懼。


    是的沒錯? 就連堂堂狗王遊蕩魔都不能豁免這玩意。


    遊蕩魔嘴角抽搐?


    “牲口啊? bug啊? 哪有人能把倒黴這種屬性具現化成光環使用的? 特麽還給取了那麽高大上的名字,叫啥來著?”


    “等等,我怎麽又說出來了??”


    “有毒吧!”


    林愁也開始抽嘴角了——不是這個人到底在說啥啊,一會東一會西,前言不搭後語的。


    不自由? 毋寧死!


    林愁表情中夾雜著堅定和鬼祟? 很矛盾。


    “所以? 什麽時候開溜? 我是說,什麽時候去找黃沙蠕蟲?”


    “先把發生委這筆人頭稅賺了,”遊蕩魔看著他? “你又溜?店怎麽辦,你跟我跑路,下次我迴來估計要有一大群五六階大佬圍著我圈踢,當我真傻昂?”


    遊蕩魔心道雖然你抓住了我的胃,但依然得不到老子的心,想讓俺遊某給你背鍋,不可能!


    林愁眨巴眨巴眼睛,信口開河,


    “那啥,還有大月匈姐和徒弟呢,我徒弟很棒的,得我真傳,雖然還有差距,不過勉勉強強還能營業啦。”


    “你唬誰,”遊蕩魔嗤笑,“你那徒弟出了名的連土豆絲都切不明白,你走了這小館就隻能賣鹽焗雞,連豬血湯都沒得!”


    林愁:“...”


    淦!


    有容誤我!


    表情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


    心道蘇有容你給爸爸等著,好家夥這到底是有多出名啊,連幾個月迴來一趟常年在荒野上放養的遊蕩魔都知道你的光輝事跡了——再多訂五十噸土豆!


    後山,遠處,騎在滾滾脖子上的蘇有容打了個冷顫。


    一旁織毛衣的大月匈姐抬頭,


    “怎麽了?”


    “啊...”蘇有容恍惚了一下,繼續薅滾滾脖子內側的軟毛,“沒...神馬事,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的樣子。”


    滾滾嗷嗚嗷嗚的叫著。


    蘇有容從兜裏抓出兩大把玉米硬糖塞給滾滾嘴裏,哄騙道,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濕虎說了,你掉毛太嚴重,不好好整理的話明天就要把你丟進海裏狠狠洗澡呢。”


    滾滾嚼著糖,委屈的嗚咽兩聲,不動彈了。


    蘇有容和大月匈姐對視,露出奸計得逞的鬼祟笑容。


    怕水的滾滾,就是這麽好欺負。


    蘇有容抱怨道,


    “好幾天沒見到那條狗了,哼哼,那個遊蕩魔真討厭,領了好大一群狗迴來,四狗子都被那群漂亮的小母狗迷得睜不開眼了。”


    大月匈姐從蘇有容手裏接過一小撮晶晶亮亮的柔軟毛發,


    “幸好還有滾滾。”


    大月匈姐將織了一多半的毛衣擱在旁邊,把差不多一個主機箱大小的簡陋織布機放在腿上操作起來,


    “滾滾的發質比四狗子的好多了,摻在裏麵織成毛衣,一定能讓品質更上一個台階。”


    這不廢話麽。


    四狗子什麽級別滾滾什麽級別。


    明光辣麽多大佬,誰見哪個這麽敗家用六階頂級巨獸的皮毛織毛衣來著?


    大月匈姐織出來的東西雖然沒人敢搶,但暗地裏眼饞窺視流口水的人那真是一抓一大把,想要這東西的進化者能從燕迴山排到明光基地市。


    口罩、圍巾、手套到現在的毛衣,大月匈姐的夢想是湊出六神裝。


    赤祇眼中有光,


    “到時候,看那小賤人死不死!!”


    蘇有容撇撇嘴,有點頭皮發麻,


    “赤祇姐姐,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會被打死的...”


    “哼,”赤祇戰意沸騰,“胡說,要不是那敗家娘們手裏有趁手的武器,她拿什麽和我比,平底鍋上麵嵌倆棗的三等殘廢,真當老娘是吃素的?”


    蘇有容瞄了一眼大胸姐每天承受著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得壓力賣力工作的獸皮抹胸,自卑的低下頭。


    行吧行吧,寧這個資本確實可以說任何人是平底鍋嵌棗兒。


    不過,蘇有容很壞調整好心態,默默小聲補刀,


    “不是說她啦,是濕虎。”


    “哼,”赤祇小聲咕噥,“大不了給他刷一輩子盤子。”


    “什麽?”


    “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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