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放飛自我的術士大爺,林愁無鹽以對。


    “???”


    “合著真沒給我放鹽昂!”


    林愁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對啊,店裏鹽沒了,我又忘了買。”


    “哪兒有人吃菜不放鹽的,”術士嘟嘟噥噥的抱怨,“闊綽的術士大爺表示要吃鹽,鹽之花的那種!”


    黃大山照例抱著一壇子低度酒,


    “沙雕,怎麽沒有,淡菜了解一下?”


    “笑話!”術士大爺換上犀利的【微笑】表情包巨化版,嘲天諷地不可一世,“本術士大爺可是生活在海邊,還能不知道淡菜?”


    啪啪啪一排灰霧字幕貼著山爺的臉顯示出來,


    “貽貝(學名:mytilus edulis)亦稱海虹,也叫青口,煮熟後加工成幹品,淡菜,是一種雙殼類軟體動物,殼黑褐色,生活在海濱岩石上。分布於中國黃海、渤海及東海沿岸。貽貝殼呈楔形,前端尖細,後端寬廣而圓。一般殼長6~8厘米,殼長小於殼高的2倍。殼薄。殼頂近殼的最前端。兩殼相等,左右對稱,殼麵紫黑色,具有光澤,生長紋細密而明顯,自頂部起呈環形生長——本詞條由“科普中國”科學百科詞條編寫與應用工作項目審核。”


    術士大爺覺得穩穩的,他甚至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懶得改。


    “嗬,”黃大山冷笑,“老子說的是盤州淡菜!”


    術士:“???”


    咋,兩百年前的百科看起來也挺不真實的昂?


    林愁喲了一聲,


    “看不出來啊山爺,還知道盤州淡菜?”


    山爺聳聳肩,


    “基地市裏有個濤哥肥肘子你知道不,用特別喂出來的黑山野豬肘子燉的像汃(耙)肉一樣軟爛,越肥越好吃,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了,我17、8歲那會兒做夢都想每天一個大肘子,他隔壁就是一賣淡菜的小攤子,用滾水涮各種野菜還有藕粉什麽的,沒油沒鹽,有水黴豆和辣子水但大多數人都不要的,就為了吃完肘子解膩。”


    術士大爺:“好吃嗎?”


    黃大山白了他一眼,


    “吃完了大肘子再吃它,跟上了天堂一樣。”


    術士大爺看了眼麵前4斤8兩重的擂牛牛排:細膩豐盈,油脂欲滴未滴,嫩嫩的,顫巍巍,正散發著360度無死角的幸福味道。


    “給我也整一個!”


    林愁看了眼時間,


    “鮑二大概今天不會迴來了,我也懶得專門去基地市一趟,幹脆今天就弄點特別的吧,我去看看廚房裏都有什麽。”


    沒一會兒,林愁拎著塊黑板走了出來。


    “暫時無鹽,但老板齁鹹。


    特別供應淡菜配辣子水,酒釀苦筍,白灼/刺身黑沉海3斤藍光鮑配生/熟鮑肝醬,單麵炙岩羊肉配油醋汁。


    五彩蛇王酒。”


    黑板一擺,林老板的興致就來了。


    廚子有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無端的就會對某道或者某種類型的菜產生濃厚的興趣,特別沒道理——嗯,就和某個時間段吃貨會突然瘋狂想吃某種食物一樣,然後可能下一秒就棄之如敝履了。


    想了想,林愁又在黑板上加了個主食:雁來蕈醬汁飯。


    黃大山瞄了一眼,


    “今天菜單有點特殊啊。”


    林愁頭不抬眼不睜的發酵豆子做水黴豆,


    “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外麵折騰,廚房裏沒什麽存貨,有這些就不錯了,我已經讓有容和大月匈姐她們去後山山澗那邊摘野菜了。”


    術士吸了吸不存在的口水,


    “黑沉海居然有藍光鮑?”


    “?”


    這話問的就很奇怪,大災變時代的黑沉海,嘛沒有?隔三差五你還能看見企鵝呢!


    術士嚼著牛排歎氣,


    “我挺喜歡藍光鮑的,生吃就可以很好吃,就是有點硌牙,而且吃到最後總是苦苦的。”


    黃大山一臉黑人問號,


    “硌牙?苦??”


    大月匈die不是我說你,你丫吃的真是藍光鮑?連殼嚼了吧!


    藍光鮑大概是明光附近海域體型最大、價格最親民、本源的肉質最適宜已開始覺醒和異化流程的菜鳥食用的海產了,雖然對生長地比較挑剔,但生長周期還是很快的,很多市場都可以看到它們的身影。


    林愁冷靜的思考了一番,比劃著,


    “那個,術士大爺你是不是不知道鮑魚是有內髒和牙齒的?”


    術士直接懵了,


    “啥?!”


    林愁繼續比劃,


    “就在比較尖的殼那個方向,鮑魚嘴就在那兒,裏麵長著兩顆挺老大的大白牙。”


    “...”


    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淡菜的實質意義在於白水煮青菜,林愁這裏有很多種野菜,水蕨菜、土人參、薺菜、益母草、板蘭根、刺五加、蕁麻、刺嫩芽等等,最後配由糊辣椒麵、花椒麵、白酒、木薑子、青菜水調製的基本款辣子水以及進階版的水黴豆蘸水——水黴豆的長相從某種程度上比較直觀的說有點像納豆,屬於豆豉的一種,單一的水黴豆有發酵醬香,味道比較濃鬱且特殊,初次嚐試一般建議和辣子水混合食用,如果能接受那種味道,單純的水黴豆味道就可以非常棒。


    “唔,是那個意思。”


    黃大山顯然對蘸水的味道印象深刻,聞一聞就知道正宗不正宗。


    他說,


    “你這個熱風箱瞬間發酵的水黴豆味道還是不如慢慢發酵出來的,欠了點意思。”


    林愁說,


    “那肯定,僅僅隻是單純的時間,我覺得對於某些事情來說它不存在任何意義。”


    酒釀苦筍這道菜林愁做過,他喜歡比正常的更甜口一些,焯水去清苦和澀味的苦筍要浸在多多的甜酒糟裏發酵3~4個小時才叫合格。


    四個菜上齊,林愁端著滿滿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雁來蕈醬汁米飯跟兩人一起坐下了。


    “趁著沒來客人,抓緊吃,一會忙起來我連吃飯的時間都要被剝奪的。”


    身為一個飯館老板要經常吃不上飯這種事算是挺基本的行情,林愁早就習以為常。


    ——————


    我再來個分割線吧。


    還得感謝嘴強王者二哈朋友,這位老哥又打賞了,50000幣。


    這就很恐怖了...


    雖然大佬沒說啥子,但我依然感覺到了‘加更’的強權壓迫。


    媽耶,多新鮮呐,作為一個周更一年多的作者,我居然要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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