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殘酷的事實是那幾頭熏豬終究還是沒有看到第二天早上的霧魘就進了一群人的肚皮。


    在感受過蔥油雞的鮮美之後,黃大山暫時將林愁把漂亮的雞皮染黑的罪惡——那個人的心都是黑的,做點黑暗料理完全合情合理。


    一群人不光用蔥油雞和熏豬將自己的肚皮塞滿,還非常過分的人手n個早餐專供的布裏亞特包子然後撒腿狂奔。


    他們要在上工時間之前趕到四道牆工地,不然以發生委的尿性遲到一次就能讓你辛辛苦苦大半年的勞動成果一朝迴到解放前。


    什麽道理?


    講什麽道理!


    腰不好別鬧...


    林愁瞅瞅已經空了的蒸籠半晌無言——明明他們都給過錢了,本帥還是有一種被搶劫的趕腳。


    黃大山則在一旁跳腳大罵這群家夥的無恥行徑,


    “淦!麻麥皮這群狼心狗肺的家夥,什麽人啊一個都沒給老子留...”


    由山上看過去,撒歡兒狂奔的一群人正麵迎上了兩台風格像是移動骨骼堡壘似的越野車,越野車顯然被這群人弄得一愣,車頭猛地歪了下,差點失控。


    抱著包子狂啃的家夥們笑嘻嘻的揚了揚手裏的包子,


    “今日份的早餐告罄嘍,下迴想吃記得趕早兒~”


    說罷,揚長而去。


    兩輛越野車開到山腳停下,車裏利索的跳下來十幾個人高馬大肌肉發達的家夥。


    黃大山的臉拉的老長,


    “狗曰的,是守備軍官狩隊的家夥。”


    官狩和他們這種狩獵者狩獵小隊恩怨情仇了幾十年了,要是趕上周圍旁觀者不多的時候,那必然是血濺一地的結果——畢竟官狩隊要考慮輿論影響來著。


    林愁在燕迴山上打交道的大多是遊散的狩獵小隊,久而久之自然也明白兩者之間是個什麽態度。


    不為別的,就單說官狩隊集合行動必清場這種行徑,擱在以前的網遊裏頭,屎都要被打出來啊!


    荒野那麽大,憑啥你們一行動就要清場,還特麽動不動方圓幾十公裏的範圍,你說這不是找病是啥?


    打著哈欠的吳恪搖搖晃晃的從柳木涼亭裏爬起來,一邊揉眼睛一邊說,


    “我說山爺,後麵跟著那位,好像是高軒吧?”


    吳恪對高軒印象很深——就是除了溫重酒大人之外燕迴山上最會品酒的那個人嘛!


    黃大山瞅過兩眼之後,


    “哼哼,吃裏扒外的家夥。”


    白穹首沈峰再加一個黃大山,和高軒的關係都是非常好的,即使高軒走的是守備軍的路子。


    黃大山迴頭招唿林愁道,


    “林子,姓高的帶朋友過來了。”


    林愁嗯了聲就沒了下文。


    “守備軍的人!”


    林愁立刻精神了,


    “哎呀呀?”


    守備軍的薪水普遍不高,他們和發生委一樣是以享有各種待遇而“招賢納才”的。


    當然,守備軍要比發生委窮的多的多。


    敢來他這燕迴山或者是八方樓跟前兒晃悠還不被嚇跑的主兒,那一準兒是家裏有礦的冤大頭。


    黃大山見林愁“幡然領悟”,臉上的笑也自然而然的重新變迴淳樸厚重,


    “來了老弟~”


    “軒啊,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呐哈哈哈~”


    高軒一個趔趄,本能的覺得事情好像有哪裏不對。


    “滾滾滾,高某和你很熟?”


    在高軒前一個身位的年輕麵孔迴頭看著高軒,皺眉道,


    “這位是...”


    高軒點頭笑著,


    “大山,這位是我的頂頭上司,門況門老大,說起來門老大比我還小一歲,不過早早就已經是將銜了,之前一直負責北門那邊的區域防務,不太到處走動,如今倒是調了迴來。”


    北門正對祖山,從燕迴山身後穿過的山澗一路匯入黑沉海成為天然的屏障,所以比正南門還要清閑。


    看著這位“門況”老兄有點小傲嬌的淩厲眼神,黃大山瞬間就明白了高軒的良苦用心——和他臉上的笑容一樣苦。


    擱誰上頭突然空降過來這麽一位年輕氣盛不諳世事的主兒估計日子都不會好過吧,難怪這貨最近出來喝酒的次數都少了許多。


    明白歸明白,可黃大山是個省油的燈麽?


    “喲,可以可以,姓不錯,這名兒就更不錯了!”


    高軒一拍腦門,無聲的給了個口型:我俏麗嗎


    門況身後的十來個麵孔頓時帶上了怒色,氣息鼓蕩。


    黃大山掃了一眼,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小嗶崽子瞅你麻痹?”


    擱一般人看來黃某某這純粹就是沒事找事兒,不過茲要是考慮到官狩和私狩的關係麽——這個開場白其實能算得上特別標準的話術。


    黃大山那叫一個躍躍欲試。


    官狩又不是普通的守備軍戰士,平常都不怎麽露麵的,到處執行任務,今兒他山爺碰上了就是天大的運氣啊!


    然而興奮起來的黃大山似乎忘了一件事:


    高軒可是說了,這位雖然套著一身官狩的皮,可人家負責的卻是北門的防務力量啊!


    門況眉毛擰成了個川字,一字一頓道,


    “我,和你有仇?”


    這一句話都把黃大山問懵住了。


    “???”


    我俏麗嗎,啥意思,接下來的流程不是大家各自碼人開整麽。


    老子幾個月沒親自下場,這會兒又突然流行起嘴炮了?


    還得先嘮會兒培養一下感情是咋的...


    高軒表情賊拉痛苦,他總不能上去勸人家說你這身官狩隊的製服就應該被針對吧!


    黃大山咕噥了一句,特失落,


    “次奧,帥氣的造型白特麽擺了,老子連放倒他們之後的發言都打好腹稿兒了,感情是個菜鳥啊。”


    這就有點沒意思了不是。


    傳出去欺負一隻連基地市門都沒出過的菜鳥,他黃大山剛正不阿的大好聲名還要不要了!


    這個什麽門框子老兄肯定就是守備軍某些大佬的兒子孫子輩兒,軍銜賊高皮賊鞋,手上指不定連血都沒沾過一滴。


    擱誰被整了這麽一出誰都不樂意啊,門況的臉漆黑漆黑的,


    “放倒我們?腹稿?菜鳥?!”


    要遭。


    高軒求助似的看向林愁。


    林愁表情冷淡的出言恐嚇,


    “打架可以,弄壞了本帥的溫泉和涼亭,把你們通通掛上去和雪團子大佬一塊兒祭天!”


    門況詫異的看向這個突然出聲的一階渣渣。


    黃大山嘿嘿的笑,


    “道上規矩,誰他娘的打輸了誰買單,咱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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