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三觀居然更新了。


    還有,上麵說終身大事是去切包皮的那位請你站起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蘇有容對此的評價是,


    “誒呀好像有韭菜沾...咳咳...獺子...腎味道怪怪的。”


    當然怪怪的,也不看人家具體作用是啥。


    山爺橘裏橘氣的一笑,


    “小朋友丫,這麽小吃什麽腰子...來,叔叔這個青菜給你,咱倆換換?”


    這個氣球漏氣般的笑容絕對絕對可以嚇壞九成的小朋友,饒是蘇有容已經榮獲蘇家小掌門、蘇家小頂梁柱等等榮譽稱號,也忍不住連連後退,


    “師,濕虎!!”


    林愁手持大串兒簽子,一點寒芒先至,隨後槍出如龍,


    “呔,兀那大臉盤子,把你牙縫裏的韭菜摳摳再說話!沒看都辣到小朋友的眼睛了嗎!”


    遊蕩魔嘿嘿的笑,自覺的剔著牙,又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滾滾,


    “胸弟,你這牙口,真好啊。”


    滾滾嗷嗚了一聲,怒呲犬齒——奈何嘴唇子厚度驚人,無論怎麽努力露出來的也隻有犬齒,牙縫根本就別想見著。


    滾滾頗有些自己的美別人無法欣賞的頹廢,隻好用力拍拍遊蕩魔的肩膀,以示你說的對,前途大大的!


    “砰,砰,砰!”


    摸頭殺三連擊,遊蕩魔整個人一大半都被拍進了地底下。


    遊蕩魔一點不在意,以頗為感慨的語氣說,


    “唉,真是...聽話又可愛啊...”


    林愁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這,這還聽話又可愛?那群狗子到底把可憐的老遊摧殘成啥樣了?!


    他起身觀察鍋裏的肉,鍋蓋和石鍋的縫隙間奔湧的大量白汽以動態的方式宣告著獺子肉濃鬱的清香。


    “誒,老遊啊,我這一聽,你有故事啊!”


    山爺插嘴道,


    “有故事怎麽能沒酒呢,你有故事林子有酒,大山爺爺能陪你一整宿啊哇哈哈~”


    遊蕩魔兩米二幾的魁梧身軀直接就在地洞裏往後挪了挪,硬生生的把一個o形扯成了?形,脫坑而出。


    遊蕩魔頗有些驚恐,


    “山,山爺啊...你已經窮到這份上了嗎...我不用你陪我,我這還有點上次打獵剩下的流通點...要不你先用著...你現在可是親王了,讓人知道了影響多不好啊...”


    山爺臉都是綠的,


    “老子特麽的!!就你這個形狀的,老子就是真...臥槽...嘔...”


    自行腦補,看起來還挺致命的。


    還有你看,這就是養雞萬元戶和凡人的區別,人家能養成千上萬隻雞,山爺才養兩隻就直接破產了。


    林愁嘩的一下把鍋蓋掀開,山爺頓時把剩下的話憋迴去了,恨不得把鼻子抻長了伸進鍋裏去,


    “嘶哈,嘶哈,真香啊!”


    青黑色的大石鍋中,一鍋清湯翻滾著雪白的氣泡和水花,而在鍋沿處水麵相對平靜處,則有著一層亮晶晶的黃色油脂。


    湯色清澈微微透著粉紅,這是肌紅蛋白的漂亮顏色,而那一整隻獺子,已經由紅色變成了更加內斂、樸實的熟肉色。


    獺子肉不同於牛羊肉,不同於獾肉豪豬肉,雖然微帶著走獸特有的“野”味,但更多的是一種柔柔的清香,不濃鬱,不厚重,仿佛這氣味天生就是為了更加廣闊的空間而生的,可以無限製的膨脹,可以充斥你能想象的最為巨大的廚房的任意空間。


    純粹的肉香帶來任何精工細作的菜肴都無法比擬的感受,純粹並不隻意味著單調——況且這種純粹,更能純粹的勾動著饑餓的食客們更純粹的進食欲望。


    林愁是最喜歡這種感覺的,越是簡單的東西就越不容易出彩,這種香味隻意味著一件事,就是獺子肉絕對絕對是一種任何大廚都會期待在它身上一展身手的極品食材。


    這是很大的驚喜。


    山爺已經望眼欲穿了,親手打造的大鍋裝下一隻扒皮後掐頭去尾的巨大旱獺仍然有些勉強,不過這種勉強更能讓他滿意。


    這就意味著每個人都能分到足夠多的肉,整塊整塊的大肉!


    果然,林愁揮動著刀子在獺子腰側飛快的走刀,沒聽見什麽聲音的時候,一側排骨就已經脫離了獺子的身軀。


    林愁把一整扇肋骨放在蘇有容和大胸姐麵前早就鋪好的巨大樹葉上,


    “肋間肉是最嫩的肉,還有肚腩,別看這獺子肥,但是隻肥在體表的那一層肥膘上。”


    蘇有容不是進化者,胃口和眾人肯定是沒辦法比的,剩下的就很好解決了,每人一條腿,滾滾獨占獺身。


    遊蕩魔的手很準,這隻獺子去皮去下水之後,起碼還有三千多接近四千的分量,別說四條大腿,眾人分一條都稍微有些勉強。


    蘇有容驚喜的謝過師傅,用草葉覆蓋在肋骨上,牟足了力氣鼓著腮幫“惡狠狠”的一扯。


    不料隻是輕輕一聲響,獺肉和肋骨就徹底分離,差點閃了細腰。


    蘇有容吐了吐舌頭。


    大胸姐愛憐的笑了笑,


    “我幫你。”


    肋間肉表麵有一層半透明的薄膜,肉質纖維間帶著點晶瑩的脂肪且極嫩,輕輕一撕放在蘇有容麵前時還會在草席上跳動幾下,肉汁跟著一起翻滾的感覺。


    蘇有容學著林愁的樣子在肉上撒了一點鹽,撚起一條放在嘴裏。


    “唔...”


    就像是精心用砂鍋燉了整個上午的紅燒肉,無比的順滑,咀嚼間肉汁四溢的感覺就像是整條獺肉在口腔中融化了一樣。


    然而略一失神間,口中仍是滿滿的肉條。


    獺子肉給蘇有容最大感受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絲滑”。


    非同一般的柔順絲滑,就跟這肉絲兒天天用飄柔洗澡似的。


    嫩嫩的、顫顫巍巍的、在口腔中滾來滾去的柔滑。


    肉本身的香味既特別又顯得平常——仿佛它就該是這個味道,這就是肉的味道,能讓舌尖和味蕾雙重滿足。


    沒有一點調味的獺肉讓蘇有容更加佩服自己的師傅了——簡直太厲害了呢,師傅連白水煮肉做的都比別人好吃一百倍耶!


    蘇有容小嘴飛快的動作著,咽下一塊肉後,目光瞄向了林愁手裏的小石碗。


    石頭的材質意味著它有很好的保溫作用,粗陋製作的石碗在火中炙烤一陣後取出,再把研磨成大片的魔鬼椒撒進去翻炒幾下。


    石碗的熱力將魔鬼椒熏烤的半黑半空,刺鼻的辛香讓人的食欲和打噴嚏的欲望一樣欲罷不能。


    林愁笑著問,


    “來一點?”


    蘇有容連連點頭。


    林愁撚了一捏撒在蘇有容麵前的獺子肉上。


    “再來一點嘛師傅,都看不見辣椒在哪裏。”


    “很辣的!”


    不過在蘇有容自己的堅持下,肉上終於能見到烤香的黑紅辣椒片了。


    很快,


    “啊...啊...好辣好辣好辣!!”


    “哈哈哈~”


    流水潺潺,綠野蔥蔥。


    吃飽了肉,鍋裏的肉湯也是眾人期待的下一個受害者。


    俗話說,原湯化原食嘛。


    林愁弄了幾個大碗,碗裏撒了烤糊辣椒片和鹽花,又從旁邊摸出一把偷偷準備起來的寶貝。


    遊蕩魔問道,


    “那個是野蔥我認識...另一捆是啥東西?”


    林愁很得意的揚了揚手裏的綠葉菜,


    “這是水芹菜,隨便哪個小溪裏都能找到不少,清香,去油解膩。”


    “哦...”


    遊蕩魔是個愛喝湯的,除了豬血湯對各種湯都非常感興趣,一臉認真的樣子,就差拿小本本記筆記了。


    小刀揮動,咄咄咄的把野蔥和水芹菜剁碎,撒進碗裏用肉湯一衝。


    “嘶...”


    熱乎乎的肉湯一激,糊辣椒、野蔥、水芹菜的香氣爭相綻放、爭奇鬥豔,再加上統籌全局的濃鬱肉香,就像是威力巨大的複合型調味炸彈,光是聞上一聞,就讓人欲罷不能。


    無論是糊辣椒、野蔥還是水芹菜,隨便拿出哪一種味道都是可以獨挑大梁的存在,辛香刺激,最能滿足人的觀感。


    紅紅的辣椒綠綠的碎葉漂浮在清湯表麵,晶亮的點滴油脂徘徊在它們邊緣處,欲拒還迎。


    林愁盛湯時刻意避開的了油脂,一碗清湯,滿是骨肉精華。


    幾個人一本滿足的吸溜著湯,山爺瞟了滾滾一眼,


    “咦,滾滾大人吃撐了?湯可是很好喝的!”


    滾滾大人眼睛裏跳躍著篝火的光,


    “嗷啊。”


    指指大鍋。


    山爺瞪圓了眼睛,


    “我們先喝?啥時候這麽謙讓了...”


    眾人都盛了第二碗湯的時候,滾滾動了。


    一把端起火上的五米大鍋放到嘴邊,


    “吸溜吸溜...咕嘟咕嘟...”


    山爺,


    “!!!”


    還有這種操作?


    顯然,這是獨屬於頂級玩家的高端操作水準,一般人隻有仰望和羨慕的份。


    滾滾撂下“碗”,拍拍肚皮,即興來了段肚皮舞。


    唔,別人喝兩碗它喝兩噸,這種優越感顯然讓滾滾大人非常滿意。


    飯後總是格外慵懶,幾個人坐在那閑聊。


    林愁問遊蕩魔,


    “荒野上有什麽發現麽?”


    遊蕩魔撓撓頭,


    “發現...應該是沒有吧,要是有合適的食材,老遊我早都給你帶迴來了,誒...對了...”


    林愁眼睛一亮,“怎麽?”


    遊蕩魔說,


    “我之前在天坑方向,就是天坑再往西南二百多公裏吧,那裏有座山,山上有個水潭,水潭...”


    山爺接口,


    “水潭裏有個老和尚在洗澡?”


    遊蕩魔不明所以,林愁直瞪眼。


    “你接著說。”


    遊蕩魔哦了一聲,


    “那附近挺荒涼的,我看見不少大野豬都在那喝水——不是黑山野豬,就是挺普通的那種黑野豬,頂多也就是一階。”


    “我在一個野豬的背山看見過半個被啃過一口的黑鬆露,它們身上也有鬆露的味道。”


    林愁謔的站了起來,


    “就是說,荒野還有無毒的黑鬆露?”


    遊蕩魔不確定的說,


    “我覺得應該有門——野豬都被狗子們給吃幹抹淨了,那半顆鬆露後來我也沒找見,應該沒毒吧?就是沒法知道野豬是在哪找到的了...”


    林愁上次去祖山的時候,除了發現一些小灰蘑之外,也發現了鬆露,隻可惜那鬆露毒性烈的很,連他碰一下都被毒了個夠嗆,根本沒法作為食材。


    林愁暗道可惜,要是遊蕩魔留著那群野豬,沒準就能跟著野豬找到黑鬆露的產地了。


    “可惜了...”


    山爺一撇嘴,


    “可惜啥,知道地方了,咱就去挖唄!”


    林愁搖搖頭,


    “鬆露不像其他東西,完全長在地下,隻有像野豬或者狗這樣嗅覺靈敏的動物經過訓練才能在土層下找到它們的身影,野豬都沒了,即使知道範圍,也等於是大海撈針,野豬群的活動範圍在水源附近上百公裏都不稀奇。”


    山爺說,


    “這個簡單啊,鬆露是死的,豬不是活的麽,荒野上肯定還有豬啊,老遊...還有那幫子打獵的,你知會一聲注意看著點不就成了麽。”


    林愁點頭說,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哈,有總比沒有好,上次我發現的那種黑鬆露毒性太烈了,我還抱怨了好一陣。”


    山爺說,


    “老子就對那些古古怪怪的玩意沒啥念想,有肉吃就行,花花草草的,不感興趣。”


    林愁挑挑眉,


    “你山爺確實是不感興趣了,那也沒見你少吃一口啊!”


    山爺尬笑,不吱聲了。


    蘇有容扯扯林愁的袖子,大眼睛炯炯有神,


    “濕虎,鬆露是神馬?”


    遊蕩魔說,


    “黑團子!”


    林愁,


    “蕈子!”


    蘇有容,


    “???”


    林愁解釋說,


    “鬆露在大災變之前就是非常名貴的蕈子,有奇香,和魚子醬、鵝肝並列為世界三大珍肴,非常稀有。在大災變之後,很多蘑菇都帶上了劇毒,上次我發現的黑鬆露也不例外,這次有機會,當然要找一找。”


    蘇有容呀的一聲,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呀,我還沒到荒野上見識過呢,想想就很厲害呀!”


    林愁本來也滿懷期待的眼神,想了想之後異常尷尬的撓頭,


    “咳,這次怕是去不了了...再去這個月歇業的時間就要超過營業時間了,不太好不太好。”


    山爺的表情就跟新大陸是他發現的一樣,


    “臥槽,你丫居然自己還知道啊??”


    如果抱怨能變成武器,那燕迴山上抱怨林愁奇葩到隨緣營業的話一定能把他轟的渣都不剩,直接變成粒子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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