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地來之後,白穹首不信邪的又進了幾家,但凡是有男人的,幾乎大同小異都是這種結果。


    夜妤冷聲道,


    “汝,要證明什麽?聖物之下,鸞山無人可說謊!”


    白穹首頹喪的低語道,


    “那是明光啊,那可是明光,他們...他們...為什麽不肯迴去?為什麽視若無睹?為什麽...”


    沈峰歎氣不止,“老白,別娘們唧唧的,讓人笑話。”


    反倒林愁和盆栽或許能理解一點。


    這種現實太過現實,衝擊力格外巨大,對白穹首這樣的人來說,已經和親眼看著自己的信仰破滅差不多了。


    理解歸理解,不代表會認同,更是無從安慰。


    夜妤忽然攔住眾人,


    “我們迴去吧。”


    沈峰皺眉道,“為什麽?”


    夜妤厭惡的說,


    “再往前麵兩條街,就是黑皮的地盤,三教九流盡聚於此,簡直是鸞山之恥,她們隻認實力不認人,連吾王的命令都敢不從,你們三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那種地方,無論你們相不相信,已經足夠引起一場嘩變了。”


    “老子會怕...”


    沈峰大氣吹了一半兒,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以前那些本事傍身了,


    “老子的毒,到底啥時候能把解藥給我們?”


    “沒有解藥,兩個日夜藥效自除。”


    “...”


    沈峰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我說老白啊,為了咱們的身家性命,明兒再來?”


    白穹首問道,“黑皮是誰?”


    夜妤道,


    “黑皮膚的異種人。”


    “和夜風一樣?”


    夜妤將頭轉向沈峰,看了他一眼,


    “夜風乃是吾王親衛,自出生便同吃同睡,不可同日而語。”


    “算了!”白穹首想了想,搖頭道,“不去了。”


    沈峰眨眨眼,


    “不對啊,這不是你這死心眼不撞南牆不迴頭的性格啊。”


    白穹首心道她越是不想讓我們去那就說明越有問題啊,老沈真是白癡,老子可以晚上偷偷...


    於是白穹首無所謂道,


    “我隻是沒那麽厚臉皮被幾個女人保護著還有心情四處遊玩。”


    夜妤身後兩個女戰士已經把刀劍舉了起來,夜妤輕哼一聲,


    “明光人,在鸞山,不要隨便說話。”


    “你們不是鸞山人,並未在聖物洗禮下長大,但不代表聖物對你們沒有約束力,聖物的力量,總會通過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方式體現出來。”


    沈峰忽然瞪大了眼,


    “老白你的臉...”


    白穹首也覺得臉上有些不適,“怎麽了?”


    沈峰吭吭哧哧的說,


    “你臉上起繭子了...”


    “啥?”白穹首愣了一下,用手一摸自己的臉,“臥槽!”


    這特麽哪兒是人的臉啊,簡直和摸在牛皮鼓上差不多,厚厚一層硬梆梆的皮膚。


    白穹首想苦笑,臉上的僵硬厚皮卻根本不允許他做出這個表情,


    “怎,怎麽迴事?”


    夜妤指指頭上,


    “不知敬畏,便是猖狂。”


    “...”


    “嗬,愚蠢的明光男人。”


    “你剛才不是說,沒那麽厚的臉皮被女人保護著遊玩麽,那麽恭喜你,現在你有了。”


    “...”


    林愁張大了嘴,沈峰目瞪口呆。


    盆栽摸出一個科研院下屬單位兜售的簡陋傻瓜式照相機哢嚓就是一下,笑得前仰後合,


    “唔,看不出來啊白大叔,你還挺上鏡的。”


    出了這種事,眾人哪兒還有心思繼續溜達,幹脆迴了住處吸溜著茶水傻等。


    沈峰第三十次問侍女,


    “我說,山爺到底什麽時候能醒?”


    侍女答道,“不知,吾王與左岸親王早上剛剛安寢。”


    “哦,那你告訴他,他醒了我們要見他。”


    “是。”


    讓侍女下去後,沈峰迴頭急吼吼的對林愁說,


    “臥槽林子,你那酒裏邊到底放了啥,別搞出人命來!”


    林愁攤手道,


    “什麽也沒有,別的人也喝了啊,不都沒事兒嗎?呃...最多也就是用小青同誌的膽泡過而已,清熱解毒名目壯陽,我一直以為是山爺被動了手腳,要是喝了小青蛇膽泡的酒什麽毒估計也都能解了,可惜無論是對咱們的十八重禁還是對山爺,好像都沒什麽用......臥槽?!”


    林愁不敢置信的摸著自己的嘴,“我怎麽都說出來了。”


    盆栽歎了口氣,“你瞧。”


    “先別管那個。”沈峰指指自己的腦袋,“昨天晚上真是另一個家夥出來了?”


    “是。”


    “我不信,你難道就為了給女王添點堵而已?”


    林愁皺眉道,


    “說不好,我隻是模模糊糊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


    林愁剛要張嘴,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指指上邊,“迴了明光再告訴你們。”


    白穹首重重點頭,深表同意,繃著一張木偶似的臉分外嚴肅。


    “噗哈哈哈~”


    沈峰實在沒忍住,“我小時候我爺爺給我做的豬皮麵具就長這模樣,哈哈哈哈...”


    盆栽笑不出來,皺巴巴的小臉上都能滴出苦水來,


    “唉...姑奶奶打三歲之後就沒做過這麽難做的生意...氣死人了!”


    唔,滿口實話知根知底,對盆栽來說這種生意好像確實不太好做?


    四個人也不敢再談論什麽敏感話題,經了白穹首一事後,真的對那個玄學氣息十足的聖物有點怕了。


    至於怕的原因...


    舉個最簡單的栗子:


    張三和李四吵架,李四打不過張三被狠k一頓。


    於是李四放出狠話,


    ‘張三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別走!’


    張三怒氣勃發,


    ‘小砸,有本事你現在過來,要弄不死你我特麽跟你姓!’


    李四慫了,


    ‘姓張的,別以為你姓張就能囂張了,老子就是死了,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天天纏著你騎你脖頸子上拉屎!’


    這種事兒在明光隨便找個巷子一天就能整出八個來迴,但要是挪到鸞山來呢?


    ——那熱鬧可就大了去了!


    張三李四剛剛對噴完畢,張三忽然看見李四被自己的口水砸死了或者淹死了...反正隨便怎麽死的都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脖子上多了熱乎乎臭烘烘的一坨,迴頭一瞧,李四的小飄飄正騎在自己身上使出吃奶的勁兒大拉特拉......


    “嘔...”


    林愁甩了甩頭,趕緊把腦子裏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起甩出去。


    隨後就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而三人正用一種同情的、過來人的目光看著他。


    沈峰道,


    “別亂想,就是想到了什麽也千萬別說出來,忍住。”


    白穹首自嘲道,


    “老子居然還天真的以為帶了武器就多少能有點希望救山爺於水深火熱之中...現在別說鳥翼弩車沒帶來,別說山爺是不是水深火熱,就是tm一切按我的想法走,人家隨便一個語言陷阱就能讓咱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嗬嗬!”


    四個人一起歎氣,


    “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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