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山之巔,恢弘的金殿屹立其上,女王夜鸞輕輕揮手,俯視腳下子民。


    “吾新承此位以來,從未有此等喜事。”


    “其一,吾之王女與汝等之女,今日成年之喜。”


    “其二。”


    夜鸞頓了頓,素手輕指,


    “在鸞山與霧魘的見證下.....來,我的左岸,我唯一的左岸親王,我的男人,名為黃大山。”


    “嘩~!”


    轟鳴般的喧嚷最終匯聚為山崩地裂般的齊聲呐喊,


    “左岸親王!左岸親王!左岸親王!”


    黃大山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下,與夜鸞一同站到金殿高台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


    頭可以斷,血也可以流,那麵子是絕對不能丟。


    山爺保持著謙虛的微笑,嘴角擠出幾個字。


    “夜鸞,老子一定要殺了你!!”


    夜鸞上前挽住黃大山的手臂,


    “古語有雲:勝者為王,敗者為妾!”


    “我的男人,如果沒有直麵失敗的勇氣,就乖乖蟄伏在夜鸞裙下,夜鸞自當替你遮風擋雨。”


    山爺臉皮都在哆嗦,


    “狗屁敗者為妾,要不是你和那黑皮鬼暗算偷襲老子,老子讓你一手一腳。”


    “哦?夜鸞的記憶有些混亂了呢...到底是誰在偷襲?”


    黃大山老臉一紅,繼續咬牙切齒,


    “那黑皮鬼藏私,前幾次打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盡全力。”


    夜鸞道,


    “他日我於你手,今日你於我手,莫非你還不肯承認麽?”


    山爺道,


    “你想怎樣?”


    夜鸞麵帶矜持的微笑,對著山下山唿海嘯的子民揮手致意,微微翕動著唇角,


    “我不想怎樣,而是你想怎樣。”


    老嬤嬤的藥勁令山爺站立都有些困難,搖搖欲墜,不由得攥緊了夜鸞的手臂,


    “我...”


    夜鸞忽然麵向山爺,


    “明光,究竟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人和事物?”


    “當然有...我的朋友,親人,妻子,一切都在明光!”


    她的眼睛深邃如夜空,灼人如驕陽。


    她指著山下的人海,目光傲然、咄咄逼人,


    “她們,是我的!”


    “我,是你的!”


    “不夠?!”


    山爺噎住了,眼神凝固如同死魚。


    “隨我來!”


    夜鸞一甩袖袍,駭鳥也在這個女人麵前謙卑的低下頭顱,讓夜鸞與黃大山從脖頸走到背上站穩。


    “嚶!”


    駭鳥大步奔跑,在虛空中沿著莫須有的台階直下山巔。


    越過輝煌的金屬城池,一道紅毯自城門其直鋪到路的盡頭。


    那是一座刀劈般的懸崖,懸崖下是一望無邊的蔚藍海洋,濁浪滔天。


    懸崖邊整整齊齊的跪著三十六排穿紅戴綠的英俊少年,麵色慘白如雪,口中鮮血淋漓。


    見夜鸞走來,他們又是淒惶又是驚懼,“啊啊啊”慘叫不停,顯然舌頭已經被割掉。


    “砰。”


    但凡發出叫聲的,都重重挨了身邊虎視眈眈的戰士一記掏心拳,癱倒在地又被重新提起來跪好。


    女戰士們彎腰撫胸,鞠躬齊聲道,


    “吾王。”


    山爺冷哼一聲,


    “殺雞給猴看?老子不吃這一套,信不信老子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還多?”


    夜鸞幽幽的看著黃大山,


    “我在你心中,便是如此膚淺麽?”


    “那你這是幾個意思啊?個頂個的眉清目秀身嬌體弱,嘖,這不會都是你養的小白臉吧?你這口味很是小清新啊。”


    夜鸞登時臉色鐵青,一揮手,


    “殺!”


    女戰士們得到命令,麵無表情的提起大刀,斬下。


    一腔腔熱血頓時噴薄而起,無頭的屍身倒伏在地,潮濕的海風裹挾著粘膩的血腥氣息令人作嘔。


    山爺麵不改色,


    “嘿,心夠狠的啊,你用完了,不讓手下弟兄們喝口湯麽。”


    “嘿嘿,再說了,剛才我可看了,下邊那些人裏可沒一個帶把的,你們這很缺男人吧,就這麽殺了不心疼?”


    夜鸞怒極,喝道,


    “你!!”


    “老子咋的?”


    她忽然溫婉的笑了,


    “男人,你很調皮呢,不過你越是這樣,老娘就越是喜歡的緊。”


    “臥槽,你丫賤不賤啊,我...”


    夜鸞纖纖玉手點在黃大山的嘴唇上,


    “噓~溫存的話,留待洞房花燭時,再說不遲。”


    “草!哪個跟你溫存了,他娘的怎麽就說不明白了呢!你有病啊?!”


    夜鸞迴眸一笑,眉梢溫如玉凝如黛,


    “如果我真的有病的話,你,就是我的藥。”


    “...”


    我次奧你mmp!


    這時城中跟隨夜鸞湧出的人潮也到了懸崖邊,站在最前方的女人們手中都捧著一件件金線編織的衣衫,金光燦爛。


    她們眼神期待而激動,熱切的看著懸崖。


    而女戰士們這時已經將屍體全部被拋入大海,血染波濤。


    而後不到十分鍾,一群十歲左右大的小丫頭紛紛從山崖下攀爬上來。


    個個灰頭土臉還有人受了傷,鮮血淋漓的站在那裏,既不哭也不鬧。


    山爺一陣膩歪加心疼,就這,要是放在明光早就把你們這些看熱鬧的成年人全剁碎喂狗了。


    “呱唧呱唧”


    第一個爬上來的羊角辮踩著血漿跑了過來,撲到夜鸞懷裏,


    “娘親!我是第一個哦!”


    夜鸞將小丫頭抱在懷裏,


    “囡囡乖,囡囡最棒了。”


    老嬤嬤又站了出來,將一群小丫頭攏在身後,朗聲道,


    “今日,十一月十一日,乃是鸞山女人們的節日——姑娘節,也是諸位之女十三歲成年的大喜之日,更是吾王......”


    “等會...”


    山爺捅捅夜鸞,


    “啥叫姑娘節??”


    “十一月十一號,不是光棍節嗎?”


    夜鸞皺眉,


    “你在說什麽,十一月十一號是上古時代就流傳下來的姑娘節,是我們女人的節日,也是鸞山女人成年的日子。”


    山爺再一次啞口無言,苦思冥想,最後眼前一亮,


    “臥槽老子知道了。”


    “什麽?”


    “你們連根棍兒都沒有過個毛的光棍節,當然就成了姑娘節了啊哈哈哈哈哈~!”


    “...”


    “流氓!”


    老嬤嬤道,


    “爬過了枯骨崖,你們便是鸞山的戰士,今日,你們便成年了。”


    “耶~!”


    老嬤嬤微笑道,


    “家長們都過來吧,給我們的小英雄,小戰士,著衣!”


    夜鸞也從駭鳥身上取下一件袍服,披在羊角辮身上,


    “囡囡,好樣的。”


    羊角辮穿了新衣,得意極了,


    “哼,大光頭,想當娘親的左岸,你要過得了我這一關!”


    黃大山呲牙。


    羊角辮嘀咕道,


    “醜死了醜死了,還是東哥好看,哼。”


    “娘親,你看見東哥了嗎,東哥去哪了?”


    夜鸞揉揉小丫頭的腦袋,將她的羊角辮揉成一團雜草,


    “娘親不知道哦,娘親一直和左岸在一起呢。”


    說這話的時候,鶴立雞群在人群中的“東哥”看清了她的口型,不動聲色的往後退著。


    (臥槽你娘咧,這日子還能過嗎,這渾貨咋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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