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忍不住想著某林以後就是啥也不幹,每天往黑沉海海麵上那麽一坐,估計這幫老迷信就能在他麵前擺上三牲六畜七十二妃,行五體投地大禮叩拜海皇大人,絕對不愁吃喝。


    山爺浪了半輩子,但還真就佩服這種缺心眼兒,所以對倆人報以尊重的微笑。


    “嘿,山爺,您知道,林老板這個本事,是靠什麽.....”


    黃大山先是皺了皺眉,打聽別人的覺醒能力,可是基地市裏的大忌。


    兩人一見黃大山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這大山爺爺可從來就不是一講理的主,要是挨上一頓胖揍,那可真是委屈透頂了。


    兩人連忙解釋道,


    “山爺,您可別誤會,咱兄弟倆的意思呢,是不是林老板有那麽一道神奇的藥膳,能讓人在水麵上像平地一般行走,如果有,那對海獵者來說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林老板必將萬家生佛。”


    黃大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幾聲,


    “咳,林老弟這人,估摸著就算有,也不會一股腦拿出來,有與沒有,全憑緣分吧....這小子,脾氣怪著呢,連館子開不開,都隻看心情,三天兩頭歇業跑路,營業的日子沒有歇業的一半多,不知道他到底在折騰些啥。”


    兩人麵麵相覷,


    “咱可是聽說,林老板的菜,幾百幾千起底兒,幾萬幾十萬不多,上千萬的都有,林老板這也太...”


    最後兩人一同感歎,有錢人,就是他娘的任性啊。


    黃大山心疼完了寶貝車,


    “走走走,進去,帶你們見見世麵。”


    ...


    任性的林老板今天當然是不會按照套路出牌的,手裏有了新的食材,怎能不好好的做幾道新菜?


    這是樂趣,也是職業操守。


    尤其是帶迴來的幾隻大甲魚,這種好東西可不多見,所以,任性林老板拒絕點菜,根本就不給眾人抗議的機會。


    說它們是鱉或者甲魚可能會顯得不太專業,事實上從它們的體態來看,更像是黿和普通甲魚的綜合體,顏色青黑,鱉裙大而翹,甲殼也相對硬上幾分。


    另外,黿就是甲魚中的一屬,特點就是體型大,非常的大。


    在大災變前,普通黿就能長到一百公斤的體型,神話故事中,更不乏有承載著人神上天入地的大黿靈獸神獸。


    在林愁哢嚓哢嚓兩刀把一隻大甲魚腹部劃開十字刀口掏去內髒後,大甲魚還掙紮了足有一分鍾,才在不情不願的死亡證明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死去的大甲魚自然就沒了偽裝效果,係統提示它隻是一階高級的異獸而已,沒有什麽意外的驚喜。


    甲魚的肉質很細嫩,但開膛破肚後腥味很重,已經到了刺鼻的地步。


    眾人一起捂鼻子,林抽笑了,


    “腥味越重,就證明它們的夥食越好,這甲魚的肉質也就越好。”


    對於給甲魚去腥,林愁也有自己的處理方式,從一堆下水中翻出了它的膽囊,捏破後裏裏外外塗抹了一遍。


    甲魚的膽汁並不是苦的,不用擔心會使肉質變味,等待一段時間後用丁點兒鹽搓一搓洗幹淨即可。


    但一般人不知道,甲魚身上腥味最重的部位其實是它內裏四肢處附著的那種非常漂亮的晶瑩剔透的橙黃色油脂。


    它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一定要摘得幹幹淨淨才能下鍋。


    不然這鍋湯是好看了,那個味道,可就不敢想像。


    眾人對林老板宰殺幾隻大鱉的手法很欣賞,但卻很不相信甲魚的味道。


    一人信誓旦旦道,


    “這玩意,我吃過,花了老子七八百流通點買的甲魚燉出來的湯,又腥又騷又渾濁,嚐起來就像是池塘裏的淤泥。”


    另一個人反唇相譏,


    “您是不是扔了甲魚把尿泡燉上了?當老子沒見識還是怎的,就是在基地市最好的館子,你想喝個王八湯都得提前一個月預定,那是老鮮美了,知道不?”


    馬超群似乎想起了什麽痛苦的經曆,吞了吞口水,


    “我吃點水煮土豆就行了,我不挑食。”


    山爺是萬分相信林愁的,問道,


    “林老弟,你剛才捏破那玩意,是苦膽吧?”


    林愁一點頭,


    “甲魚的膽汁非但不會使其肉變苦,反而對去腥有奇效。”


    山爺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點頭。


    膽汁?那玩意真的靠譜?


    切斷趾爪尖、去掉尾鞘、撕去殼上及周邊的黑皮最後再用水洗淨擦幹,甲魚才算處理完畢。


    他總共帶迴來六隻甲魚,宰殺了兩隻,幸存的四個家夥直接被扔到後山柵欄裏和一群珍珠雞作伴去了。


    從櫃子裏拎出一隻巨大的砂鍋,燒滾一鍋開水,先將兩隻甲魚燙個三分鍾,進一步去除血沫後撈出,仔細撕去漏掉的汙衣筋膜後,一隻一鍋,滿水燉上。


    順手從恆溫櫃中拎出兩隻常備的老母雞,一隻扔進砂鍋中加足清水燉湯。


    而另一隻則需要用比較複雜的處理方法,整雞去骨。


    若論刀工,或許任何飲食文化都無法和咱們的一柄簡簡單單的大菜刀相提並論,極致的刀工諸如整雞去骨、整鴨去骨、整魚去骨抑或是各類雕工何其之多。


    林愁用的是傳統的做法,由雞脖處下刀開口,行刀先至雞翅根斷兩筋,一彎一折一扯,兩段翅骨已然在手。


    之後由背上皮內走刀,刀至雞胸,在腿骨與胯骨關節處斷掉腿筋,取出脊背和胸骨,最後扭出腿骨,扔在一旁。


    “臥臥臥槽!”


    饒是一群常年舞刀弄槍的狩獵者,也不禁發出一陣驚唿。


    林愁的手法,實在太幹脆、太利落了,眾人還沒等看明白,六塊骨骼就已經完整的出現在案板上一字排開。


    林愁洗淨去骨整雞,用小蔥結、薑片桂皮和香葉再加些許胡椒塞滿雞腹,再將脖頸紮緊,放入砂鍋中。


    待另一隻燉湯的雞燒好後,棄之不用,隻以湯轉入去骨整雞的砂鍋,上火再燉。


    黃大爺眨巴眨巴眼睛,“林老弟,那隻雞,就不要了?”


    “恩。”


    黃大爺義正言辭,


    “浪費,你這是犯罪知道不,拿來,給我給我,老子做一迴好人!”


    眾人鄙視之,那雞才燉了不到兩個小時,肉的味道可還在呢,就你丫的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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