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nvlszmajgtf4ecb的200起點幣打賞,這個名字,純手打omg,我的眼睛。)


    薛陣見林愁拿出一隻陳年火腿,原本自得的臉上忽然一怔,似乎有某種久遠的記憶傾注腦仁。


    “薛老先生,看我這一味食材,如何?”


    林愁拍拍火腿上的餘塵,笑的有些奇怪。


    薛陣僵著臉隨口答道,“嗬嗬,很好,很好...”


    “我有一個祖上傳下來的故事,就說給薛老先生及在場諸位聽一聽吧。”


    眾人不禁奇怪,好好的比賽呢,說什麽故事啊?


    林愁臉一肅,一板一眼的說,“天下林氏共祖,源於大災變前太古時代大商國神比幹。言比幹天生聖人,心有七竅,可聆聽萬物之音,謂之七竅玲瓏心。”


    “相傳,商紂無道,傾天下之財築鹿台,厚賦稅以實鹿台之錢。鹿台,謂之鹿台朝雲,台下又出一清泉,深不可測,其景如仙境。”


    “鹿台成,紂與其妖妃妲己宴三日夜,妲己請眾狐作仙女仙姬,紂曰:天子九龍宴。比幹怒,與武成王黃飛虎堵妖狐洞,焚眾狐,取未燒焦狐皮精製皮裘,嚴冬時獻予紂,以懾妲己之心。”


    山爺聽的一知半解,頭昏腦漲的問,“這傻小子在說啥?”


    台下眾人一起怒視他,“閉嘴!!”


    “...妲己又恨又怒又怕,言有心痛之疾,一發即死。又一醫士言,有玲瓏心一片煎湯服下,即刻痊愈,紂遂傳比幹。”


    “比幹悲,望太廟大拜八拜,泣曰:‘成湯先王,豈知殷受斷送成湯二十八世天下!非臣之不忠耳!’自剜其心奉與紂,出鹿台,忽然聽見一婦人叫賣無心菜,比幹勒馬即問:‘人若是無心如何?’婦人迴答:‘人若無心即死!’比幹殤。”


    “其夫人陳氏歸於長林山,生子名泉,遂其後代指林為姓。”


    “武王伐紂,戰於牧野,周滅商,周武王甚尊其姓,言比幹乃亙古忠良,理應大祭其祖。祭祖之物,恨之曰:鹿台奉心。”


    薛光遠不知不覺已經站了起來,麵色慘白,薛陣也好不到哪去,雙眼瞪的滾圓。


    林愁嗬嗬一笑,“故事也聽了,那就來做這道九膳宮薛家的絕品大菜,鹿台奉心。”


    林愁立起那隻化石一樣的老火腿,手上一用力,火腿就像幹枯的木材一樣裂開,一顆球狀物體從中滾落,掉在林愁事先準備好的盤子裏。


    “這火腿,是我爺爺在我父親出生的那天,親手製作,與我父親同齡。我並不會製作,從我爺爺那代起,這種火腿的製作方法就已經失傳了,這是最後一隻。”


    “薛老先生,看好了!”


    林愁又從背包裏取出那塊圓不圓扁不扁一尺大小的石頭,“我們老林家,管這玩意,叫鹿台,大災變後,以林氏之血能激....”


    林愁咬開手指,在這石頭上滴了一滴,灰撲撲的石頭騰起一陣純白色的霧氣。


    那上麵參差不齊的凹陷和凸起豁然變得通透,在白霧下居然呈現出一片精致的山林水榭、亭台樓閣,猶如仙境。


    林愁將火腿裏的球狀物放在上麵,圓滾滾的風幹肉球活了一樣開始舒展顫動。


    最後如同心髒一般規律的跳動起來,發出渾厚的“砰砰”之聲。


    顏色鮮紅、生有七竅,紋理脈絡,比真的心髒還像是心髒。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被這神乎其神的一幕驚呆了。


    “七...七竅玲瓏心?”


    “鹿台奉心不是薛家絕技嗎?”


    “薛大師的臉色不對啊!”


    薛光遠踉蹌著坐下,仿佛老了十年,臉色都灰敗下去,“孽障。”


    衛天行大嘴張得能吞下自己的拳頭。


    衛青雨嘻嘻一笑,“我喜歡有故事的男人,小涵涵,你呢?”


    山爺喳喳嘴,對盆栽和高軒說,“難道....林愁這小子是薛光遠老烏龜的種??”


    “滾!!”


    ...


    “鹿台奉心!!請諸位品嚐!”


    薛明放都傻了,看看祖爺爺再看看父親,動都不敢動一下。


    “父...父親??”


    林愁笑眯眯的說,“我們老林家最後一次做鹿台奉心,還想跟九膳宮討教一番。”


    落針可聞,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良久,薛光遠歎了一口氣,“小友,我不知你....但當時陣兒還小....”


    “還小?我親眼看見我爺爺鬱鬱而終,我父親終日沉默寡言!連我林家看家的本領,製作火腿的技藝都不肯傳授給我!這些,能用一句還小來解釋麽?”


    “我隻想問一個問題——你九膳宮,到底有幾膳是薛家的?除了我林家外,其他幾家,又在哪裏?”


    薛光遠麵色漲紅,呐呐不語。


    薛陣忽然低笑一聲,“這個問題,我可以迴答你。”


    “九膳宮自大災變以來,隻有四膳是薛家的,其餘皆是兼並而來,至於去了哪裏,你真的想知道?”


    不顧在場眾人的嘩然,薛陣冰冷著臉喝道,“第二局,品嚐就不必了,我自忖比不過你的鹿台奉心,是我薛家輸了。我和林小友,就在第三局,分個上下吧!!”


    “陣兒不可!”薛光遠一急,怒斥道,“林小友乃是林家後人,既已知曉事情原委,我薛家自然應該有所擔當,你...”


    “四爺,我薛陣做事,說一不二。當年,是我年少莽撞急於求成,但是沒有我薛陣的莽撞,能有今日九膳宮的輝煌?”薛陣漲紅著臉,情緒激動,“我薛陣可以不要臉皮、可以放棄一切,可我薛家,不能!”


    薛陣坦然正對林愁,“當我的屍骨在地下遭汙泥覆蓋、遭蛆蟲啃噬漸漸腐爛,...我們無法帶走生前的一切,金錢、女人、榮譽、權勢,可我們能把它們留給地麵上的人!死亡即安寧,唯有家族,唯有我們的姓氏,將永恆存在!!”


    “大多數人的一生,都在模棱兩可中度過,黑白混淆,毫無意義,我薛陣又何嚐不是如此?排除外姓,吞噬兼並,弑父殺母,四膳堂在我手裏變成了九膳宮!然後呢?我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最後掌權的,嗬嗬...仍舊是四爺你啊,我背負了一輩子罵名,薛家...也替我掩蓋了一輩子,嗬嗬,替我掩蓋!”


    “林愁啊林愁,你知道你爺爺對我說過一句話麽?他對我說:當人們仰望天空是,他們本該看到希望,看到憐憫!你知道我是怎麽迴答的嗎?”


    “...我說放屁!我他媽現在連太陽和星星都看不到!!”


    “多說無益...你贏,這裏幾乎有你想要的一切!你輸,萬事皆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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