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搖搖頭,“我說過,我們之間不是愛情。”


    “不是愛情?那你為什麽在乎她?我除了柳柳之外,我就不在乎其他女子了。”


    蘇青問道:“你在乎王妃嗎?王妃難過傷心,你會高興嗎?”


    “那當然不高興了,我跟王妃可是有過命的交情。“


    當日一同墮海,他們就成了生死之交。


    “那你願意娶王妃嗎?”蘇青問道。


    蕭拓張大嘴巴,瞪大了眼睛,“你瘋了?被王爺聽到,我會被打死的。”


    蘇青解釋道:“我隻是在跟你說,人和人之間,有很多種感情,像你和柳柳那樣的,是愛情,像我和柔瑤那樣的,是友情,其實,友情遠比愛情堅固,信不?”


    他看著蕭拓露出招牌式的茫然,便知道他不懂。


    “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我不是要辜負柔瑤,我知道,若我娶了柔瑤,柔瑤會對我很好很好……但是,不一樣的,終究是少了點什麽,你懂不懂?”


    “懂!”蕭拓點頭。


    蘇青看著他,他懂?不信。蕭拓卻坐下來,道:“我真的懂,你們都覺得柳柳不好,是不是?我或許該娶個比柳柳更賢惠的大家閨秀,那些大家閨秀或許甚至還不會頂撞我,以我為天,可我想著那種日子就覺得枯燥無味,她們都不是


    柳柳。”


    這次,換蘇青張大嘴巴,目瞪口呆了。


    蕭拓這是開竅了嗎?


    蕭拓自顧自地補充,“天下間,隻有一個柳柳……”


    蘇青感動得熱淚盈眶,蕭拓這個大傻,終於是長大了。


    “天下間,也隻有陳家有這麽精銳的兵器,我若不娶柳柳,那些兵器都與我無緣……”


    “你去死吧你!”


    蘇青奮起,揍了蕭拓一頓。


    慕容桀迴來的時候,已經是日頭偏西了。


    慕容桀還沒迴到和煦閣,小蓀已經先一步氣唿唿地進來了。


    “怎地了?是誰惹我們小蓀姑奶奶生氣了?”柔瑤打趣地看著小蓀那張氣鼓鼓的圓臉。


    小蓀苦兮兮地道:“縣主您可別取笑奴婢了,奴婢是生氣,真真的生氣了。”


    “怎了?”子安見好脾氣的小蓀竟也氣得臉色漲紅,不由得問道。


    “王爺迴來了。”小蓀說。


    “王爺迴來你生氣什麽啊?”子安奇道。


    小蓀本想忍住,卻最終是忍不住,“王妃,您不知道,王爺才剛進門,本是想奔咱和煦閣來的,卻不料,藍婼閣那位婉慧小主卻忽然出現,還在王爺麵前崴腳,疼得在那裏掉眼淚。”


    “那你們家王爺什麽反應啊?”柳柳頓時來了興趣,最喜歡聽著這樣的事情了。“王爺自然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倒好,竟一瘸一拐地追著王爺說話,說得多動聽啊,說自己的父親罪有應得,還說若不是王爺,她父親這麽貪汙下去,遲早得連累滿門抄斬,她說王爺下旨查封,是救了她


    ,是她的救命恩人。”


    眾人聽得生奇,竟有這麽“大義凜然”的女兒?


    柳柳興奮地追問,“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王爺還真搭理她了,問她是誰的女兒,還問她為什麽在這裏,我迴來的時候,王爺竟被她帶去了藍婼閣。”小蓀氣唿唿地道。


    “他去了?”眾人一怔,這不像老七的作風啊。


    “可不是麽?去了!”小蓀哭喪著臉道。


    柳柳喃喃地道:“莫非,這個罪臣之女,長得很漂亮?”


    小蓀氣憤地道:“再漂亮,也是個狐媚子。”


    “那就是很漂亮了,”柳柳看著子安,“你得小心了,還是趕緊打發了出去吧。”


    子安笑道:“漂亮的女子滿京城都是,若他真的會被漂亮的女子吸引,我趕走一個,還會來一個,那我以後就不用幹別的事情了,隻專心趕狐媚子就是。”


    “你還是別太淡定啊。”胡歡喜道。


    子安道:“我不是淡定,隻是,這京城裏,誘,惑無處不在,我趕得了那麽多嗎?他的心若在我這裏,便不會為之所動,若心不在我這裏,我急也沒用。”


    子安這樣說著,自己也怔了一下,什麽時候,她也開始說心了?


    和老七成親,兩人相處,自然也是有感情的,她也慢慢地覺得,這是愛情,可,事實上,他們之間並未有過那種轟轟烈烈的感覺。


    她甚至覺得,如果老七愛上其他女子,她會難過,但是不至於傷心。


    但是,現在一個等閑的女子出現,幾乎不會構成什麽威脅的,她嘴裏說著淡定,卻不免想到了以後若真的有這樣的女子出現呢?


    她就真的可以那麽淡定?


    胡歡喜拍拍她的肩膀,“既然你家王爺迴來了,那我便先走了,不妨礙你們夫妻恩愛。”


    胡歡喜走,大家也都說要走了,畢竟,人家分別這麽久呢,多少事得忙啊。


    “別啊,留下來吃飯吧。”子安挽留道。


    “明兒吧,今晚留給你們夫妻兩人。”胡歡喜道。


    柳柳是不大願意走的,她和蕭拓說了要過來吃飯的,隻是,胡歡喜說得也對,人家久別重逢呢。


    她和蕭拓也是久別重逢,但是,蕭拓卻帶著她滿大街跑,迴了娘家,又來王府,都沒好好說過話呢。


    慕容桀進和煦閣的時候,胡歡喜等人剛走。


    “這麽多杯子,方才好多人嗎?”慕容桀進門,見桌子上擺著好幾隻杯子,便問道。


    “嗯,歡喜她們剛走。”子安站起來,很順手地為他脫掉外裳,這賢妻做慣了,有時候,便會無意識地去做。


    “不留她們吃飯麽?”慕容桀問道。


    小蓀收拾著杯子,迴答說:“王爺,胡大掌櫃說要讓王爺和王妃兩人獨處。”


    她用力地說了獨處兩個字。


    慕容桀露出了笑容,“胡歡喜一直很識趣。”


    子安把衣裳掛好,不甚在意地問道:“才迴來?”


    “嗯,剛進門不久。”慕容桀坐下來,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想本王了?”


    “嗯!”子安看著他,見他心情似乎很好,“有高興的事兒?”


    “皇上賞賜了很多寶貝,保準你喜歡。”慕容桀伸手刮了她的臉頰一下,把她拖到身邊來,瞧著她的臉色,“怎地?誰惹你不高興了?準是陳柳柳。”小蓀瞧了子安一眼,見子安不做聲,她也不敢說,便收拾了東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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