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一樣,如果梁樹林可信,那麽,皇上一定是想對夏霖怎麽樣。


    而且今晚伶俐入宮查探一下,他就那麽緊張兮兮地派人追過來,這裏麵一定有一個很大的秘密,他很怕人知道的秘密。


    到底是什麽?


    她不能讓霖霖有危險。


    但是,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做。


    “先按兵不動,如常入宮請安,過兩日,我再去熹微宮,看能不能見到母親。”子安想了一下,道。


    雖然冒險,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了梁樹林一次,他說霖霖暫時沒有危險,如果她這邊若太過進取,反而會誤了他的處境。


    子安這邊焦頭爛額,慕容桀那邊也不見得輕鬆。


    或者說,是秦舟那邊不見得輕鬆。


    他返迴北漠之前,馬上著人通知蕭梟,讓他萬萬不能退兵,且還要占據有利位置。


    他再命人快馬加鞭傳文書給安親王,讓他重擊鮮卑,許勝不許敗,力挫鮮卑之後,帶兵走水路攔截北漠洛親王,斷了楚敬的後路,切斷他的援助。


    蕭梟本以為可以迴京,沒想到慕容桀讓他原路返迴,仗有可能會打起來,他氣得夠嗆,他是打算迴去見他壯壯的。


    憤怒的將領,憤怒的兵,這一路趕得將士們腳板都長了繭子,總算是比預料更快迴到原先駐紮的地方。


    蕭梟分出部分兵力襄助安親王和蕭侯,他估摸和北漠就算打得起來,都還有日子,因為,楚敬那老狐狸如今可還沒廢掉秦舟。


    北漠京都。


    秦舟以謀殺皇後罪被打入天牢,這個案子交給了刑部審理,隨著刑部的接手,秦舟,也被移到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可謂是銅牆鐵壁,想越獄,是斷不能夠的事情。


    慕容桀等返迴北漠之後,入住朝文館,見了祁王,祁王也是束手無策了,“有人證,物證,而且,人證還是郡王的太祖母,她的口供,可信程度很高。”


    慕容桀問道:“皇上那邊,有什麽反應?”


    祁王道:“很奇怪,這幾日,皇上壓根不見本王,不僅如此,甚至連早朝都沒上,皇上身邊的劉公公說皇上因為皇後的遇害難過心傷,竟致病倒,而且,皇上嚴令刑部,務必盡早徹查,定秦大將軍的罪。”


    “劉公公?”慕容桀眸子細眯,劉師?楚敬?


    “是的,可分明出事的那天,皇上傳召了本王,讓本王想辦法救秦舟出去,而如今,有些官員已經在蠢蠢欲動,說要廢掉秦舟的軍籍,隻等著皇上的聖旨了。”


    “不能廢秦舟軍籍,她如今是兵馬大元帥,若沒了軍籍,兵權就會旁落。”慕容桀道。


    “本王也知道,但是,指不定皇上什麽時候就會下旨了,如今本王都沒辦法見到皇上。”祁王也是暗暗著急。


    慕容桀聽了祁王的話,基本可以推斷出皇帝大概已經被製住了,楚敬為帝多年,新帝登基的時候,並未大清洗,所以宮中有多少楚敬原先安排的心腹,誰都不知道。


    外麵還有一個秦老太太為他奔走,這位秦老太太,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隻希望,皇帝能扛得住。


    秦舟是郡王且又是大將軍,手裏握住兵權,朝野百姓都看著,所以,刑部也不敢隨便定罪,不定罪,皇帝的旨意就下不來。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證明秦舟無罪,且不能讓刑部獨立審問此案。


    慕容桀忽然問道:“能不能見到秦舟?”


    “不能,大牢內任何人不許進入。”祁王顯得很無奈,他這個王爺,如今是越混越迴去了。


    見慕容桀深思,他道:“見到秦舟也無用,她自己怕也沒什麽辦法的。”


    慕容桀卻搖頭,“不,本王是想知道秦舟的態度,她該不會想著認罪吧?”


    “這怎麽可能?除非皇後真的是她殺的,隻是……”


    祁王也不知道怎麽說,總覺得皇後不是秦舟殺的。


    可若不是秦舟,那就一定是老太太殺的,皇後總不能自己刺自己一劍吧?


    如果說秦舟知道是老太太殺的,便知道老太太要陷害她,怎會認罪?


    “在場那幾位娘娘的口供,你都看了嗎?”


    祁王道:“看過,她們聽到秦舟和皇後吵架,老太太也說話了,但是老太太的聲音比較低沉,她們聽不到,總之,皇後被殺的時候發出尖叫聲,她們也都聽到。”


    慕容桀道:“必須要見一見秦舟,現在我們毫無頭緒。”


    “難。”祁王搖搖頭,“刑部大牢要進去可不容易,層層鐵門,幾乎可以說是銅牆鐵壁。”


    慕容桀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王爺在京中為官多年,在刑部裏,便沒有相熟的人?”


    祁王想了一下,忽然麵容狂喜,“有,有,王爺一言驚醒,本王馬上去奔走,救秦舟出來是不行的,但是見上一麵,他總歸還是能辦到。”


    說完,他匆匆地走了。


    蘇青搖頭,“這位祁王,真不知道說他可憐還是說他什麽,這麽多年,也不懂得為自己積聚政治本錢。”


    慕容桀道:“算了,難得有個明白人,就算無用些,總勝過沒有的。”


    “嗯,如今我們返迴來,要不要去找一下高鳳天?沒有他,我們在北漠的活動沒有那麽容易。”蕭拓問道。


    慕容桀伸手壓了一下,“不忙。”


    蘇青倒是看出了端倪,“王爺懷疑高鳳天?”“老九的眼光不會錯,他說高鳳天可信,那高鳳天就應該可信,隻是,高鳳天可信,不意味著他身邊的人可信,你們想一下,自打我們第一次進入北漠境內,見到高鳳天開始,高鳳天的人便一直跟隨我們左


    右,即便是木寨,高鳳天也安排了人進去,高鳳天是想傾力相助我們的,隻是也容易叫有心人鑽了空子。”


    “那,我們在北漠可用的人不多了。”蕭拓說。


    “還有安公主。”慕容桀道。


    蕭拓擺擺手,一臉的嫌棄,“就公主府那幾個老嬤嬤和丫頭?算了吧?”


    “你啊,還真別小看這幾個嬤嬤丫頭的,而且,安公主是有遠見的人,且不說她手上的暗衛和府兵,單單是她這些年活動的人脈,就不是祁王或者鎮國王爺可比。”


    慕容桀說到鎮國王爺,忽然笑了笑,“或許,我們去見見這位鎮國王爺?”


    “你到底安置他在哪裏啊?”蘇青問道。


    “不是本王安置,是本王讓高鳳天親自安置了他。”


    “高鳳天不會讓底下的人代辦吧?”蘇青擔心地問。既然懷疑高鳳天身邊的人,若他們插手,隻怕鎮國王爺也沒了。“不會,本王早就對他身邊的人有所忌憚,所以,特意交代了高鳳天,讓他親自安排,且不許對任何人說他的身份,高鳳天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畢竟,鎮國王爺是逆王,他協助逆王逃走,被人知道了,他也惹一身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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