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2年,萬曆四十年,多雲。


    就算是此時的謝同仁也已是悄然的雙手握緊,隻是麵子上還是在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而已。現在,誰都知道對方是不準備賣這個麵子的了,當真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堅持到底的。


    謝同仁慢慢將馬向後移動了一段距離,雙眼一直都盯在對麵郝有理的身上。這時候的謝同仁清楚的知道,往日給這郝有理一萬個膽子也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和自家發生衝突的,而現在這樣的情況便隻能是有旁人在暗中操作一切。


    “小心一點,他們是不準備放咱們過去的了。”謝同仁湊到左建業和陳大的身邊小聲的說著。


    “他奶奶的,老子不行這鳥人還能夠攔得住我。”一旁的陳大一聽這話便立馬火了起來,雙目噴火的瞪著對麵不遠處的郝有理。


    謝同仁無奈的向著陳大再靠近一些才說道:“這是京城,天子腳下,他們是官府的人我們就不能妄動。”


    “那他娘的現在怎麽辦?”陳大聽完謝同仁的話,又看了一眼對麵趾高氣昂的郝有理,便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說著。


    街道上,這般的景象也是難得一見的,不多的時候崇文門下便已經是圍聚了眾多想要看熱鬧的北京城人民。


    人群中,自然是什麽樣的人物都有著的,不多的時候隻見著在街道一旁的人群中,一名青年顯得有些驚訝的看著處在最前麵的謝同仁,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準備下令拿人的郝有理一眼,便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南薰坊裏,朱明已經開始著人準備大量的酒肉,今天建造院子的工人們也得以歇息半天享受一番主人家送過來的酒肉。


    而朱明則是穿梭在人群之中,嘴裏麵卻是不停的吐槽著家裏沒個女人是不行的。


    剛走到前園的時候,朱明便看著從外麵,門房領著一名穿著普普通通的青年到了自己麵前。


    “老爺,這人說是錦衣衛的,有急事要和您說。”門房站在朱明的麵前指著那青年小聲的解釋著。


    有些質疑的將目光放在青年的身上,朱明隻是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給自己一個更加準確的解釋。


    那青年看了一眼朱明的反應,便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便連忙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代表自己身份的錦衣衛牙牌,然後開口說道:“大人,小的在崇文門看到府上的人被郝有理他們東城兵馬司的人給攔住了。”


    剛一聽這話,朱明心中還稍稍顫抖一下,不過轉瞬間便又重新平靜下來。


    “大人。”那錦衣衛中的青年有些不解的輕聲唿喚了一下。


    這邊,朱明連忙揮手止住,眼神中卻是流露著外人看不懂的神采。


    “東城兵馬司的人?”朱明輕輕的說了一句。


    “是的,是他們的副指揮使郝有理。”錦衣衛青年連忙迴道。


    這時朱明卻是轉頭看著這名青年,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容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迴大人,小的許林,是跟在張大人後麵的。”錦衣衛許林輕聲迴答著。


    “你迴去讓你們張大人帶著人去崇文門下,我稍後便來。”朱明淡淡的說著,眼神卻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著許林。


    “是。”


    得到指示的許林連忙又離開這裏,向著錦衣衛衙門趕過去。


    錦衣衛衙門裏,小張一聽到自己手下這番匯報,連忙就喊著衙門裏還有的人衝出了衙門,直直的便向著崇文門下過去。


    等到朱明帶著一班子家中侍衛趕到崇文門下的時候,便看著街道上已經是留下了小規模械鬥的場麵,自己的人和東城兵馬司的人皆有帶傷的。


    而這個時候,小張作為錦衣衛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已經將局麵控製下來。


    騎在馬背上,朱明隻是稍稍的看了一眼身上皆是帶傷的謝同仁、左建業、陳大三人,便將目光移到對麵東城兵馬司的人身上。隻見,對麵一群人中間也有一個人憤憤不平的盯著謝同仁等人。


    “大人,那就是東城兵馬司的郝有理。”錦衣衛的許林看到朱明過來,便連忙走到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朱明便隻是輕輕的點點頭,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東城兵馬司那群人前麵。


    “誰是郝有理?”


    東城兵馬司的眾人麵色微微一變,誰都知道現在過來的這人才是這裏能夠說得上話的人物。在看著朱明滿臉的寒意,雙目之中似乎都已經是能夠將一整個人給吞下去,便知道現在的事情已經是控製不了的了。


    朱明沒有得到答案,便直接將目光投在被好幾名士兵簇擁著的郝有理冷聲的說道:“你就是郝有理?”


    這時候,郝有理還不知道究竟會怎麽樣,聽著對麵這少年淡淡的問著,便也就輕輕的點點頭。


    “我就……”


    啪。


    整個街道上看得見這邊的人皆是麵目震驚,誰能夠想的到竟然有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掌摑一名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


    此時,郝有理已經是被朱明剛剛突如其來的一掌抽倒在地上,半邊的臉頰整個的一片血紅,嘴角處還在不斷的向著外麵流出鮮血來,地麵上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幾顆沾著血水的竟是郝有理嘴裏的牙齒。


    見著自家大人被人這樣大膽的抽了一巴掌,東城兵馬司的人連忙要將朱明給圍起來,卻被後麵的錦衣衛一把攔住。


    小張的眼角也在微微的抽動著,雖然這郝有理是該打的,但好歹也是一個副指揮使,卻被朱明這樣對待。


    而這時候的朱明,卻像極了儒家子弟的表現,之間從自己的懷裏抽出一塊手帕便輕輕的擦去手上的鮮血,嘴角微微掛上一絲笑容,等到手上的血水被擦幹淨之後便輕輕的向著身前一丟,卻是被那風輕輕的吹到還處在震驚之中的郝有理身上。


    “大膽郝有理,竟敢阻撓我錦衣衛辦案,你可知這些人都是為了抓捕戶部侍郎一案的人員。”在所有人震驚之中,朱明更是說出令所有更加震驚的話來:“來人,將東城兵馬司此處的一幹人等待會錦衣衛,本官作為錦衣衛的鎮撫使,有權懷疑這些人和刺殺戶部侍郎一案有關。”


    哪裏有人能夠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顯然現在這朱明是準備將死的說成活的,將不存在的東西也要給說成有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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