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我已經退燒了,肚子上的傷口發炎了,隻能用消毒水簡單清理一下。


    腹部在痛,我勉強坐了起來,尷尬地看了一下沈清悅。


    “那個…謝謝…”我不太好意思地說了一聲,沈清悅紅著臉嗯了一聲以示迴應。然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忍著痛站起來,沈清悅連忙過來扶住:“你不要亂動,傷口會裂開的,發炎的位置已經腫起來了,我不懂這些隻能隨便處理,你再休息一下,我們再離開。”


    我看了下外麵的天氣,春風和煦,現在不走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我搖了搖頭,說趕緊走吧,再不走,下一次再發燒我就沒那麽容易退燒了。


    她這才無奈地說好,然後收拾背包裏拿出來的藥品。不得不說,侯爺考慮事情還是很周到的。


    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逃脫…


    又是唐月又是暴徒的,就算那鋼棍被他改裝了,也是兇多吉少啊。


    教官也曾把我扔在陌生的山區裏麵讓我走出去,在那種情況下我這個地理白癡也不得不學會分辯東西南北。


    沈清悅學理的,地理不好也情有可原。不過我教她辨清方位,她還是一腦袋的漿糊,換個位置就不懂了。


    天生地理缺根筋啊…這要是遠行還得了?


    我問她在城裏不會迷路吧?


    她趕緊搖頭說當然不會了,城市都那麽熟悉了,我隻是這種山區不懂分辨,在城裏就知道怎麽走啦!還算有點小可愛。


    我們沿著一個方向走,走了快要半天也不算走了多遠。


    因為我們一直停下來休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連續走太久。


    我問沈清悅你是怎麽出去弄到水又迴來的?沈清悅不好意思地說我用背包裏的東西當作記號,走一段距離放一個,直到沒東西了才迴來重新走一個方向,運氣好就找到了一條小溪。


    我“…”沿著溪走是最快的,怎麽不早點說?


    “那個…你也別問我,我忘了那條溪是哪個方位了…”


    我無奈地撫額,得了,跟她這樣的方位白癡說這些,也是為難她了。


    走了十幾個小時之後,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條溪流。


    沈清悅歡唿雀躍,上去又好好洗了一把臉,頓時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也一笑,然後簡單給自己清洗了一下。


    “走吧,沿著溪流下遊方向走,很快能看到城市。”我打斷了還想繼續玩水的沈清悅,然後她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哭過之後,她確實開朗了不少。


    果然,負麵情緒是不能壓著的啊。


    “血跡…”走了大概有兩百米,我們看到了一些血跡,在這個山裏,會有血跡,恐怕就是我們這次這些人了。


    隻是,這些血跡會是誰的?


    “不知道會是誰…萬一是侯爺…”我有些擔心,如果是侯爺我又錯過了,那侯爺會不會出事?


    我很快有了決意,讓沈清悅幫忙找一下附近還有哪裏有血跡。


    侯爺到底受了多少傷我不知道,但是他恐怕經曆比我還多的惡戰,受的傷不大可能比我的輕。


    沈清悅很快找到了,而且還是一路上都有血跡,侯爺一般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受傷這個人,恐怕傷勢已經嚴重到沒辦法處理掉這些尾巴了。


    而且從血跡上看,這個人也隻是走了沒多久。腹部有點痛,略做猶豫還是沿著血跡走了下去。


    前行了一公裏,血跡突然不見了。


    我猛地明白了。


    “侯爺,還不出來嗎?”血跡,是故意留下來的,就是為了給我指引,而血跡突然消失,又沒有人出現偷襲,那就隻能是侯爺了。


    “泥瑪…我還以為沒把你引來,而是把暴徒給引來了。”侯爺一身白紗布地從樹上慢慢爬了下來,所謂的血跡,原來是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的一瓶血。難怪他敢用這種方式引我,他的情況可比我好多了。


    “嘿,跟你說了相信侯爺沒錯吧?這不,侯爺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我們都逃了出來嘛!”


    我看著他那張得意的嘴臉,也沒有用潑什麽冷水,然後說趕緊走吧,沒事就好。


    侯爺嘿的一笑,然後說我背你吧,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再拖了。


    我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有人背還走什麽路?省點力氣多爽!


    侯爺背上我,然後迅速趕路,沿著溪流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城區!


    “打電話給濤哥。”


    我腦袋又有些暈了,侯爺的氣息很重,他也累了。


    沈清悅接過侯爺的手機然後打了出去。沒多久掛了電話,沈清悅說濤哥的人會很快到我們的位置。


    我有氣無力地說侯爺,幫我清除膿水。


    侯爺罵了句真他媽麻煩,然後把我平放在地上,掀開我肚子上的衣服用刀給我切開了膿包。


    這混蛋還說句真泥瑪的惡心,你可得補錢給我,不然我一刀弄死你。


    我沒力氣跟他鬥,不然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半個小時後濤哥開了一輛麵包車出現了,侯爺把我弄到車裏,然後自己也坐進來,眼睛一翻,直接就趴了下去。


    他的背後,紗布已經染成了紅的…


    原來,他一直忍著,他的傷口,早就裂開了…


    “王侯…你他媽…是不是蠢啊!”我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話都說不出來。


    濤哥一言不發,沈清悅催促著他,而我,也漸漸昏睡過去了。


    這一次算是獲救了,我沒想到海縣還有唐月的身影,她確實讓人覺得頭疼。而且,這次她是一點都不留情,殺我,殺侯爺。


    我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張清純漂亮的臉蛋,溫柔的眼神,驚喜地盯著我。


    “你總算醒了…”她喜極而泣,我問她你怎麽會在海縣?


    她氣惱地想要捏我,但最後還是變成了握住我的手,坐在床邊,幽怨地道:“你還說,你差點死了知道嗎,細菌感染,差點侵進內髒落下病根了!而且你肚子上地那個傷疤是抹不掉啦!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很久以後才會告訴我?”


    麵對她的責怪,我也有點無奈:“紫嫻,侯爺怎麽樣了?”


    葉紫嫻撇嘴:“比你好!隻是背後的傷口裂開,已經處理了,還是他打的電話叫我過來,我要是不過來,估計都不可能知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


    我苦笑了下,倒也是沒反駁,畢竟我還真就不可能自己主動告訴她我受這麽重的傷。


    身份已經暴露了,她來海縣也沒什麽問題,隻是人身安全需要多注意一下而已。


    我問了一下葉紫嫻薌城的情況,葉紫嫻告訴我薌城情況很好,現在都已經很穩定了,大舅子現在也賺了不少錢。


    然後葉紫嫻拿了一張銀行卡給我,說是阿鳴交代的。


    現在薌城暫時由阿鳴代為管理,這是侯爺的選擇。


    而這張卡,是下麵的人收上來的屬於我們四個的那一部分,說是一部分,其實占據了絕大部分。


    阿鳴把這些收入分成了四份,剩下三張卡葉紫嫻拿給了侯爺。


    我也不知道這裏麵有多少錢想來十幾二十萬是有的吧。我讓葉紫嫻拿著,我自己用不到,她搖頭說不要,我佯裝生氣她才肯收下。


    “我就暫時收著,省得你變壞!”她俏皮地說了一句。


    我也不是太在意。


    她跟我說了一些她在學校的情況,然後我正打算休息,濤哥卻推開.房門進來了。


    連帶著的,還有沈清悅。


    “看來醒了,不錯啊!”濤哥滿臉笑容,我叫了一聲濤哥,然後給他介紹了一下葉紫嫻。


    濤哥聽完之後沒多大反應,倒是沈清悅,目不轉睛地盯著葉紫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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