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的門打開了,濤哥就坐在裏麵,抽著煙,看起來,給人一種難以揣測之感。


    我沒說話,他也沒說話,隻是,指了指他旁邊的位置,示意我坐進去的樣子。我隻是略一猶豫就坐了進去。


    他對前麵的司機說了句塔叔,去老地方。司機說得嘞,明白的。


    濤哥瞥了我一眼,然後說行了,這搞笑的麵具,摘下來吧。


    我把麵具摘下來,然後問了他一句知不知道這是哪隻奧特曼的麵具?他說知道啊,以前還看過,應該是叫賽文吧。


    他說著笑了,饒有興趣地打量我,不時發出嘖嘖嘖的聲音,聽起來還真有些令人發毛。


    “想不到啊,你身手竟然這麽強悍,這次是我疏忽了,竟然沒有提前發現你。不過隻能說你太能裝了,竟然連可能被砍死的時候都沒有暴露你的實力。”


    我無話可說,算是默認了濤哥的說法。


    濤哥在路上跟我說了一些翁同老大的事情,還說翁同是他這輩子第二佩服的。


    我問他第一佩服的是誰?


    他笑了笑不肯說,而是催促司機快一點。我無奈。


    我有很多疑問,可是他不給我發問的機會。


    我問他車子是要開去哪裏?為什麽你知道是我而不是別人?


    濤哥笑了笑:“我去了場子裏,弟兄們都被送到醫院去了,豹子跟我說你一個人殺出去了,你小子也是可以,一身本事跟誰學的?


    反偵察能力不差不說,竟然還能追到其中一批人。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無名小卒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我可不是三歲的小孩。”


    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這些人提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永遠都會提到濤哥了,濤哥絕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啊!難怪翁同老大這麽器重濤哥。


    但是濤哥問的問題,我卻無法迴答。


    濤哥見狀一笑:“看來你是有苦衷不能說,那行,我不問了。就衝你能夠一個人衝出去為咱們弟兄報仇,我楊濤,以後你有什麽用得到的地方,招唿一聲,絕對二話不說!”


    我苦笑,說濤哥言重了,隻是我現在真的不能說。


    濤哥點了點頭,然後迴答了我第一個問題,我沒想到,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墓地。


    “墓地,濤哥,去那裏幹嘛?”我問,濤哥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他說:“去見一個人,一個…曾經讓海縣的地下世界所有大.佬都顫抖的人。”


    我錯愕不已,曾經,讓海縣所有的大人物都顫抖的人?


    “白道黑.道,他是海縣第一個,以黑.道身份,替白道殺黑的海縣之王,他居於黑暗的地下世界,卻做著讓諸多白道上的人豆敬重的事情。雖然…他最終還是被白道上的人給整死了。”濤哥的神情有些哀傷,我讀不懂,隻能感受到,他心中有憤、有悲、有歎。


    “跟沈清悅有關?那個人,姓沈?”濤哥瞟了我一眼,笑了:“不錯啊,看來去報仇也不是隻有滿腔熱血,還得知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我確實是聽他們談了不少,不過這些可不是那麽清晰,至少我還無法完全串起來。


    “知道護沈一派和滅沈一派嗎?”濤哥並不避諱開車的司機,直接就問,我點了點頭。


    “護沈,就是保護那個人的親人,不讓他家絕後。滅沈,目的相反,為了避免以後可能滋生的任何麻煩,要把那人的親人全部消滅幹淨。”


    我聽了眉心一擰:“可是海縣不是掌控在暴徒手中嗎?怎麽還會有護沈、滅沈的區分?”


    濤哥嗤笑,打開車窗談了一下煙頭,神色冰冷:“因為那個人會死,就是因為他暴徒啊!要不是他,海縣會是如今這副模樣?要不是他,海縣又怎麽會變成如今這種分.裂的狀態?”


    “不是說暴徒一聲令下,海縣所有人都得聽嗎?”


    “是啊…能不聽嗎,不聽,弟兄們的慘狀你也看到了,再不聽,就是家人了,你說,誰敢不聽他的?”


    我越來越不懂了,既然如此,又為什麽還要冒險…


    “護沈的人數跟滅沈相比雖然有所差距,可也是很多的了。他暴徒,敢殺這麽多人嗎?


    我們忍,我們聽,是因為誰都不想成為第一個犧牲者,犧牲自己無所謂,可是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家人?暴徒不敢殺所有人,可是他敢殺雞敬猴,誰都不想成為這第一隻被殺的‘雞’。”


    “現在海縣的局勢就是,暴徒開口,大部分人都不得不聽。但暴徒不真正出麵,護沈跟滅沈就會爭鋒!這次,暴徒是來警告我們的…但他沒有真正出麵,就是我們還沒有到那種他想下殺手的程度。”


    車子,快到海縣殯儀館了。


    我在消化濤哥說的這些信息,同時,分析自己等人如何拿下海縣。


    “皇子…是怎麽迴事?”我想到了蕭楓,我知道,他是滅沈一派,暫時,跟暴徒是一路的。


    這並不是我希望麵對的。


    “皇子啊…是個挺傳奇的人,隻是很可惜…他在崛起的時候,正是那個人掌控海縣,應該是有不少他的人死在那個人的手下吧…”


    “那時候皇子應該剛上初三,不過他手下掌控著一批挺能打的人,這批人曾向那個人發起挑戰,隻不過敗了,但是‘皇子’這個名號卻打響了,而且這個皇子,除了敗給那個人之外,從來沒輸給任何人的樣子…


    他隻活躍了一年就消失了,而消失之前,他幹掉了那時候一個海縣的頭目,那個頭目在海縣挺有名,很兇狠…所以他的名頭更盛了。


    更不用說如今誰都知道皇子的勢力沒有削弱半分,反而更加強大…那時候,我也不知道,那個憑空出現的年輕的大人物,竟然會是皇子。”


    車停在了殯儀館的門口,濤哥讓我下車,司機說濤哥,我就先走了,我沒啥臉去見他…


    濤哥勸說:“他不會怪你的,你何必一直糾結?再說,如果不是你,他一家老小都被殺幹淨了…”司機嘿嘿地笑,搖了搖頭,調頭走了。


    “他曾是那個人的司機,這裏麵…算了,陳年舊事。”


    濤哥帶路,走向比較高的位置,我很難想象這個曾經海縣的地下王者到底做了多麽轟動的事情,竟然讓一個地下世界劃分成了兩派,也是讓人驚歎。


    我們來到了一座墓前。


    墓碑上,很簡單,沒什麽介紹,隻有“沈明輝之墓”以及他的出生年月,這麽簡單而已。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俊朗的青年,笑容陽光、帶著點小帥氣,很年輕,當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死之前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他在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前三天照的,明知必死無疑,還能如此坦然麵對…有條不紊地安排自己的兄弟、家人,鎮定地留下遺照、生活…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傳奇。”


    濤哥的眼眶濕潤了,我不由地被他觸動。


    “濤哥…你跟他…沈明輝大哥,是…?”


    濤哥麵色冷肅,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我曾是他的…兄弟!”


    我默然,深吸了一口氣,也看著這個先我們兩步稱霸海縣的老大的墓碑。


    “我也有一個兄弟…他,不在了…因為我的無能,我沒能保住他…”


    我想起了劉通,他的遺腹子,已經七八個月大了…如果可以,我們希望在他出生之前,拿下海縣,迴去,等我們兄弟的孩子出生。


    “你看他的輪廓,似曾相識吧…有著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對吧…”


    我苦笑了下,是啊,很明顯啊…


    沈清悅,就是他的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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