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大尾巴狼是誰啊。”


    薑童一手拖一個行李箱,背的小包包自然就落到了薑雲的手上,手機鈴聲從裏麵飄了出來,薑雲十分迅速的打開,看到這個備注一陣疑惑。


    “咳~沒誰。”


    薑童一陣心慌,大大的墨鏡都擋不住她陡紅的臉,立馬將手機拿了過去,好端端的她改什麽備注,還被薑雲給瞧見了。


    接通之後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氣氛好像都凝結了一瞬。


    “咳~到家了嗎。”


    齊慎應當和薑童有著同樣的心情,問話也幹巴巴的,試圖用平常的語氣掩飾自己的緊張。


    薑童眉毛輕挑了一下,打了一天的電話就為了說這個。


    “沒有。”


    聲音中有些小怒氣,跟那天意亂情迷時的語調很像,硬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少一點嫵媚和嬌柔。


    記憶複蘇,齊慎的耳廓也微紅了起來。


    “你生氣了嗎。”


    此時的齊慎更是問的小心翼翼了,帶上了求饒的姿態。


    “我生什麽氣!”


    薑童驕哼一聲說著反話,眼睛一瞥又看到薑雲這個小家夥悄悄的湊過來,踮起腳尖,意圖探聽到什麽情報。


    伸手壓著薑雲的腦袋,阻止了這個小小八卦精的動作。


    “呀,我的發型。”


    薑雲連忙掙脫,這可是他今天設計了好久的,完美的襯托出他帥氣臉龐的頭發,也沒有心思往薑童旁邊湊,翻出來包中的小小鏡子,又開始支棱起來。


    薑童斜瞟過去,還嫌棄她愛折騰,薑雲還不是也像了她這點。


    “我是不是...”


    手機的男聲又變得躊躇起來,要說不說的,吊著人的胃口,薑童氣惱極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齊慎這個壞毛病,簡直像一個悶葫蘆,半天都打不出一個屁。


    “是不是什麽。”


    薑童險都要維持不住自己的淑女形象了,說話語氣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不爽。


    “咳~是不是...弄疼你了。”


    齊慎說完之後,自己也有點手足無措起來,此時還是上班時間,以前就算得了空閑基本上都在整理資料,還是頭一次跑到樓梯間打電話。


    盡量壓低了聲音,在空曠的樓道中還是十分的明顯,甚至有些迴音。


    即使是隔著手機,男人也緊張的握了握拳,他記得昨天淩晨的自己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行事之間完全沒有顧及薑童的感受。


    他記憶中好像聽到了薑童抱怨了好幾聲疼。


    很快,齊慎就聽到了“嘟嘟嘟~”的忙音。


    薑童現在的表情很難形容,他那天不是已經神誌不清了嗎,難道那些細節都記得,這般想著隱隱覺得有幾分羞澀。


    可是轉念一想,齊慎真的是一個大直男,記得就記得,幹嘛還要打電話來問她,來炫耀一遍自己有多厲害嗎?是對自己的霸王硬上弓有多自豪嗎?臉上又有了些羞惱。


    掛完電話之後就開始後悔,這個談話,沒頭沒尾的,什麽重點也沒說,所以齊慎到底什麽意思,想到這裏薑童又開始委屈。


    像是意料之中的結果,齊慎好像能想象到薑童現在的表情,小女人心裏應該已經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了吧。


    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樓道中好像傳來了一些輕微的交談聲,齊慎快速的發了一個消息,整理了一下因為靠牆而褶皺的白大褂。


    “讓一讓,麻煩都讓一讓。”


    過道中醫生拖著病床快速行走,上麵的人已經昏迷,腦袋上有明顯傷口,血流不止,衣服也有好幾處被撕裂,鮮血染紅一片。


    周圍的人群急忙躲閃,一個拐角,齊慎和邵漾迎麵撞上。


    手上的幾張薄紙飄到地上,落在腳邊。


    齊慎粗粗瞥了一眼,親子鑒定。


    “抱歉。”


    隨手就撿了起來,遞了過去。


    “齊慎,怎麽在童州。”


    邵漾陡然在童州醫院看到齊慎還頗為驚訝,畢竟堂堂齊家繼承人,一畢業就去了洛城中心醫院的事情沒少在世家豪門中引起轟動。


    洛城四大世家,齊家為首,肖家第二,唐家居三,邵家暫未。


    齊肖兩家關係最為親密,尤其是主家的繼承人,齊慎和肖峰更是從小的玩伴。


    唐家和肖家關係也是頗為友好,據說十幾年前還是鄰居。


    至於邵家是後起之秀,半路出家,不算正統世家,這些年來雖是常有交際,但是比不得其他幾家關係親厚。


    不過從小在名利場長大,筵席,聚會總是會遇見,倒也算記了個臉熟。


    邵漾不像邵維對齊慎有著天生的敵意,齊慎身為天之驕子,他自己也算是人中龍鳳。


    談不上嫉妒和憤恨,因此他對齊慎的態度甚是平常,不過客氣寒暄。


    “童州進修。”


    “迴國了怎麽不曾聽說。”


    齊慎也是禮貌迴應,兩人算是點頭之交,畢竟從小在一個圈子長大的。隻是看著邵漾的桃花眼一陣恍惚,隻覺得十分眼熟,而且並不是因為從小相識,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像極了當初那張照片上的男人。


    可惜那張照片隻拍了男人的側臉,齊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為自己的猜測感到荒謬。


    邵家次子也稱得上世家之中響當當的人物,名聲在上流圈要比邵維好上許多,齊慎對邵漾的感觀還挺不錯。


    前幾年邵漾出國的事情還鬧得挺大,齊慎雖然不八卦,奈不住肖峰是個百事通。


    當初聽過一耳,肖峰還戲言,世家裏麵最像的兩個人應當就是他和邵漾,拋棄家族產業,一腔孤勇的投入到自己喜歡的事情裏麵去,還頗有成就。


    不像他自己,遲早有一天還是要迴去掌管肖家的,隻是老爺子身體康健,還能多管幾年,這才放任了他的自由。


    當年邵漾險些和家族斷絕聯係,關於他的各種傳聞各種各樣,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結婚生子。


    “才迴。”


    “有空聚聚。”


    不過是客套話,他們關係並不親厚,但是場麵還是要做足的,齊慎自然也是笑著應下,隻是這笑意在他清俊的臉上看不明顯。


    “齊醫生,急診室來了一個病患。”


    護士跑過來的時候氣喘籲籲,高架上的車禍很是嚴重,不少人受傷昏迷。剛剛辦公室見齊醫生不在,立馬尋了出來。


    “你先去忙,我就不打擾了。”


    生命重要,來不及敘舊,邵漾見此狀況連忙讓開了道路。


    “再會。”


    齊慎也沒再多說,直接跟著護士去了手術室。


    兩人擦肩而過,禮貌道別。


    情敵會麵,相見不識。


    此時的二人還不知道下一次的見麵會是怎樣的刀光劍影。


    手術燈晃得刺眼,白色的手套上也已經全是鮮血,齊慎穿著手術服上濺上了好些滴,但是這些他都沒有空注意。


    全神貫注的看著病人的傷口,醫生之間配合默契,口罩將人的口齒悶的聽不真切,但是隻要將手一擺,助手就知道放什麽道具上去。


    “你收一下尾。”


    輕微扭頭交代身旁的助手,齊慎高度緊繃的精神才鬆懈了下來,今天一連幾場,結束之後才發現嘴唇都有一些幹裂。


    水聲嘩啦,衝掉了手上的消毒液。


    下班的時候還不算太晚,介於黃昏與夜晚之間。


    薑童一直沒有迴消息,齊慎無奈的笑了笑,除了低頭還能怎樣呢,又重新發了一條過去。


    “等我迴來”這四個字被往上擠了一條,明天送薑雲上學,薑童決定今天做一個好看的美甲。


    此時的甲油還沒有幹透,小女人無奈極了,隻好用下巴去點。


    一不小心還發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這才發現的齊慎的消息,薑童驚慌極了,連忙想撤迴,畢竟她還想晾一晾齊慎呢,憑什麽他想冷淡就冷淡,他要她等,她就得等。


    手指翹得老高,甲片盡量沒有觸碰到屏幕,指腹卻也不聽使喚起來。


    就這樣兩分鍾一過,指甲也幹了,消息也撤迴不了了。薑童癟著小嘴,無奈極了。


    不情不願的又發了一條。


    “關我屁事。”


    下班了就下班了,這狗男人給他報備幹什麽。


    齊慎卻從這四個字眼中看到了星點的希望,甚至有些佩服起了他家老齊,那些年是怎麽把周女士哄迴家的。


    有了迴應之後,聊天的匣子總算打開了。


    雖然薑童言語中透露著不耐和傲嬌,但也算是有來有迴。


    齊慎一天的疲勞都好像蕩然無存了,臉上的笑容讓路過的同事都有幾分震驚。


    鑰匙旋動,還沒有打開房門,對麵的門卻先他一步開了。


    “齊慎,我就知道你又加班,有個你的快遞我隨便幫你拿了。”


    童州醫院的同事向來好相處,有些什麽小事都十分樂意幫忙,隻是齊慎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腦海中細細迴想,他確定自己不曾買過東西。


    男人手上的紙箱很是平常,但是心中卻莫名升起了一絲詭異。


    “謝謝。”


    麵單上麵的信息很準確,十分清晰的就看到收件人的名字,齊慎接過,箱子沒什麽重量,輕輕的掂了幾下,也沒有物品晃動。


    拿迴家後,隨意一放,齊慎轉身的時候,箱子裏有一團團黑氣冒出。


    “唰啦~”


    箱子上封的膠帶被剪刀劃開,一張靈符直接入了齊慎的眉心,像是有什麽穴位被輕輕點了一下,黑氣消弭殆盡,箱子裏果然空無一物。


    沒多久它就躺在了垃圾箱裏。


    半夜,烏雲遮蔽了整個天空,閃電飄過,雷聲驟響,窗戶有一條小小的縫隙,將窗簾吹的肆意飄散。


    床上的人已經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一隻麵容青黑,長發掩麵的白衣鬼魂,扒拉著窗戶,留下一道道水痕,緊緊的盯著熟睡的齊慎,眼神中都迸發出了幽光.


    廢舊的地下倉庫,石忱的卦盤開始輕輕轉動。


    一切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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