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陛下如何了。”宗啟帝的寢殿裏,齊太後擔心的詢問陳跡。她的眼睛血紅的,好像是哭了不久。


    陳跡看向齊太後,沉默了半響:“陛下的傷在胸口,臣隻能是暫時幫陛下止血了。若是想要讓陛下脫離生命危險,還請太後讓人前往風府請來風家少夫人左丘靖如,她乃是百越族左丘家的嫡女,醫術不凡。”


    齊太後聞言,怔住了:“陳太醫,哀家可是聽說了左丘靖如師從毒宗宗主。”她帶著幾分懷疑的眼神看著陳太醫,企圖從他的眼神裏找出異樣。


    “太後有所不知,風少夫人雖然師從毒宗,可是毒宗宗主乃是一個醫毒雙絕之人。而且,她作為左丘家的嫡女,若是醫術不好,當不起家族的人尊敬。臣的師父和百越族的長老有交情,曾經聽說了風少夫人和其師父一樣,乃是醫毒雙絕之人。隻是值得她出手相救的人並不多。”陳跡恭恭敬敬的作揖,隨後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來。


    齊太後還在猶豫,畢竟風之南(夏侯星羽)乃是德懿王的大舅子,這都是一家子的人,難道左丘靖如還會真心相助。


    陳跡看到齊太後這般,心裏就明白她必定是在懷疑,連忙說道:“太後,微臣知道太後對風家的想法。微臣也聽說了昨天晚上德懿王家的伏川將軍帶著府中的親衛前來救駕的事情,還有風之南也為了救陛下受傷了。若是他們真的有別的心思,昨天晚上大可以袖手旁觀。這樣一來,很多事情的結局就大不一樣了。”


    若是昨天晚上德懿王的人袖手旁觀,那麽宗啟帝必定活不成,包括眼前這位太後。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也不會是宗啟帝,而是那位膽大包天帶人逼宮的雙陽王。


    “陳跡,你放肆。”齊太後怒聲說道:“你這是再說若不是伏川和風之南,陛下這江山就保不住了。”齊太後的眼裏帶著幾分陰沉,她心裏明白,卻不願意承認。


    “太後娘娘,陳跡忠心陛下,這是太後和陛下有目共睹的。微臣敢跟太後說讓左丘靖如來嚐試,微臣願意以性命作為擔保。”陳跡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你,你這是在逼哀家。”齊太後的臉色變得更嚇人了:“陳跡,你可以知道陛下非一般人。”


    “微臣就是明白陛下對於大宛的重要性,所以才懇求太後娘娘為了天下蒼生,宣召左丘靖如。”陳跡狠狠磕了一記響頭,他的一舉一動就連外殿的宮人都為之動容了。


    陳跡看到齊太後的臉上明顯是動容了,可是心裏還在猶豫。他又接著說:“太後,朝堂的事情微臣自知不該多說。可是,微臣不想陛下沒在雙陽王的手下出事,反而因為太後的猶豫而鑄成大錯。”


    說出這樣的話本是要被治罪的,可是齊太後看著陳跡,眼裏的怒氣反而慢慢退去:“來人,傳哀家口諭宣風少夫人左丘靖如火速進宮。”


    陳跡聞言,大喜的磕頭:“太後英明。”


    左丘靖如接到太後的懿旨馬上跟著宮中來人進宮,經過她和陳跡的連夜搶救,總算是保住了宗啟帝的性命。


    齊太後和左丘靖如說了幾句話,然後給了一些賞賜就讓人送左丘靖如出宮了。


    在迴府的馬車上,左丘靖如身邊的玉圓低聲說:“夫人,太後會相信嗎?”


    左丘靖如淡淡一笑:“她自然不會相信,肯定會讓人為陛下檢查身體。”


    齊太後不但會不相信她,現在連陳跡也懷疑了。她的唇角微微揚起,那又如何,反正事情已經辦好了,她也不怕齊太後找人為宗啟帝檢查身體。從今天開始,他隻是楚衡手裏的提線木偶罷了。


    別怪她心狠手辣,誰讓齊太後這段時間不安分,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寶貝女兒身上。想到她們嗎愚蠢的決定,她就忍不住想要笑。


    齊太後看著大殿的人,沉聲對身後的太監說:“去,給皇帝檢查一下,看看左丘靖如有沒有動手腳。”


    很快,她身後的大太監轉身就朝著內殿走去?當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帶給齊太後的消息就是:“太後,陛下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


    齊太後聞言挑眉問:“你確定?”徳懿王會那麽好心,居然不動手腳。


    “奴才確定,而是如陳太醫所說,風少夫人的醫術很高,相信用了她的藥,陛下很快會好起來。”


    齊太後冷笑:“還真是然後哀家想不明白,長孫易到底想要幹什麽?”


    “對了,有沒有聯係到那些人,說好的合作呢?為何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那些人居然一個也不出現,害得皇帝受了重傷。”想到了那些人,齊太後的眼裏浮現了憤怒和不甘。


    太監說:“奴才已經想辦法聯係他們的人了,可是現在還沒有消息。太後,會不會我們和他們合作的事情被雙陽王發現了?”


    齊太後冷靜下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了一會兒,隨即說:“這件事暫時不要高速任何人,找到他們後馬上讓她來見哀家。”


    “是。”


    她想到了那個女人,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她找到自己和皇帝,並且說出了合作的事情。這人好奇怪,要的隻是風家的地契。她還說了,和風家有仇。


    至於對方是什麽人,她和皇帝都查不出來。可是,自從高家的背叛後,她們不想被別人鉗製,對方承諾了會出動高手相助,殺了雙陽王的。在見識了那人的神出鬼沒後,她和皇帝才下定決心和那人合作。


    沒多久,外麵進來一個護衛:“太後,徳懿王府出手了,外麵的流言蜚語被止住了。百姓們都知道雙陽王和高國公的人逼宮造反,還害得陛下受了輕傷。幸而風之南統領前來救駕,所以才沒有鑄成大錯。”


    齊太後聞言,用力狠狠的拍在桌麵上:“該死的徳懿王府。該死的伏川。”


    幸得風之南前來救駕,她嗬嗬冷笑,昨天晚上那麽多人在雨夜流血,可是功勞卻被風之南給搶走了。這樣一來,風之南和伏川在軍中的聲望就更高了,日後更難以掌控那些軍隊和將領了。該死的,居然被捷足先登了。


    “太後,這可怎麽辦?”護衛問道。


    “不用怎麽辦,傳令下去,就說皇宮如今都是血腥味需要清理,百官的早朝就免了諸位大人各司其職便可。讓內閣首輔,丞相,和六部尚書,京兆府尹覲見。”


    齊太後的一係列懿旨下去後,皇帝的外殿很快就安靜下來了。齊太後揉著自己的額頭,無奈歎息。


    伏川看了手中傳來的紙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爺,宮裏傳來消息。說太後憤怒,直接把自己宮裏的東西給砸了。”


    “砸了就砸了,心中有氣,這樣出了也是一件好事。”長孫易淡定的看著手中的信件,好一會兒才說:“高邈和高國公兄弟兩人一人官居刑部尚書,一人官居工部尚書,如今出了這件事,高家這兄弟是在劫難逃了。吏部那邊打點好,趁著這一次逼宮這樣的大事情,該換的換。”


    “是。”宣昀封上前點點頭。


    “爺,還要繼續等下去嗎?現在就是咱們的大好時機啊。”伏川不解,為何爺要讓夏侯星羽救下宗啟帝,若是宗啟帝死了,這大宛的江山就沒有人可以跟爺搶了。


    他的話一出,書房裏頓時寂靜下來了,長孫易看著伏川,好一會兒才說道:“聽說最近秋菊和你走得還是很近。”


    宣昀封聞言,心裏有點發毛了。


    “爺日理萬機,想不到連這點小事您也知道。”伏川嗬嗬一笑:“這段時間屬下和秋菊的確是比較親近了。”每次都是他死皮賴臉的拿著王妃的消息去找秋菊,久而久之兩人的話就多了起來。


    啪


    伏川的腦袋被一本書給砸中了,長孫易沉聲說道:“伏川,本王看你是有了女人就連正事也忘記了。”


    伏川一臉的無辜,他沒忘記正事啊,爺要他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辦好了。事情也按照他們的設定在進行著,這,爺為何無緣無故就發火了。


    宣昀封看看伏川那榆木腦袋,他在心裏連連歎息,王妃說的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堪憂的,難道說的就是伏川這樣的?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因為秋菊的事情而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宣昀封,告訴他到底哪裏做錯了。”長孫易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伏川說道。


    宣昀封看著伏川淡淡說:“爺曾經說了,在血猊一天不被消滅,爺都不會動那心思。畢竟,大宛需要有人坐鎮。”這事情,爺曾經說過的,伏川啊伏川,你還真是被秋菊給迷昏頭了。


    伏川聞言,臉色微變。糟糕了,果真是說錯話了。他連忙恭敬作揖:“屬下知罪。”


    “伏川,這是最後一次,若下次再這樣,本王隻能是把親自做主把秋菊許配給其他人了。王妃身邊的四大丫鬟,每一個都是討人喜歡,你也知道本王身邊那些暗衛和淩霄閣很多人覬覦著她們。”長孫易冷聲說,這個家夥,還真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就不知道何為女色誤人。


    伏川隻能是連連告罪,可若是他知道在爺的眼裏女色是誤人的,他一定會馬上反駁,爺還不是為了王妃一誤再誤。這就是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了,能怪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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