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地宮這個出口就是剛剛他們死裏逃生才走出來的麒麟陣,想要迴去,必須重新闖陣。可是,血猊那兇狠的玩意才從麒麟陣出來呢。這會兒若是他們朝著出口往迴走,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長孫易說:“麒麟陣詭異莫測,就算是我們剛剛已經找到了陣眼,一旦走出,陣法會重新啟動,一旦我們出去的時候再一次闖入陣中,還是需要時間破陣。”


    這就是為何當初初代皇後會在地宮入口搗弄麒麟陣法的原因,就算是讓你僥幸進入了地宮,先別說裏麵有血猊,就算是讓你活著拿到了地宮的東西,還躲過了血猊的攻擊,你也得再用一次闖陣。


    而且,長孫易沒有告訴他們,闖陣者隻能在裏麵待三天,若是三天時間還闖不出去。就迴遭到麒麟陣的反噬,其後果如何,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有了。”風酒酒說道:“我把血猊引進祭壇裏,你們先出去。”


    “不行。”


    她的話才說出來就遭到了眾人齊齊反對,宋錦年惱怒的看著她:“你這是拿自身的安危來開玩笑,你們先找地方躲起來,我來把那畜生引進這裏祭壇,等到那玩意進了祭壇,付思思你們帶著人馬上離開。”


    付思思聽到宋錦年直接唿喚自己的名字,她先是一愣,隨即想到這個男人過於神秘的身份,還有那比起自己還要高深莫測的武功。便也不再說什麽,她點點頭:“宋老板自己好生小心。”


    宋錦年點點頭,風酒酒還想要說什麽,卻被師兄阻攔了,他橫了一眼長孫易:“馬上把人到一旁去,若是血猊進了祭壇,馬上布陣,然後你們先離開。”


    看著師兄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風酒酒的眉頭微微皺起,滿心眼都是不讚同。他看了一眼長孫易,聽著越來越靠近的沉重腳步聲。


    她的眼珠子一轉,整個人悄然出現在宋錦年身邊。等到宋錦年反應過來,他全身都麻木了。風酒酒直接把人推給宮辰:“幫我護著我師兄,一刻鍾後他身上的穴道自會解開。你們一會兒不管看到什麽事情,都不用為我擔心。”


    她看向長孫易,眼裏飽含著隻有她自己才看得明白的眼神:“我會沒事的。”


    長孫易知道小氣鐵了心要這樣做,想到她的瞬移,他點點頭:“血猊進去後你記住馬上出來。我就在門外等著你。”


    風酒酒點點頭。


    “快點,血猊來了。”風酒酒說完後身影一動,已經到了祭壇門外。眾人見狀,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好像全都有了答案了。


    付思思和宮辰等人找尋了一處地宮的房間躲了起來。血猊笨重的腳步聲傳來,當它看到站在祭壇外的風酒酒時,想也不想直接衝了過去。


    風酒酒把血猊引到了祭壇裏,可是得知左右兩邊有陣法,她巧妙的躲過了兩邊,看著她的身影不斷的穿梭在祭壇旁邊那些活死人身邊時,血猊直接把那些人當做是活人不斷的廝殺,撲倒,甚至是怒火中燒的直接把那些千年活死人給撕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風酒酒想著時機到了,她馬上使用瞬移離開了祭壇,而門外,長孫易和宋錦年已經等在了那裏。看到丈夫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知道他不會任自己冒險的,更不會留下自己在這裏。


    可是師兄為何這麽快就恢複正常了,這一刻鍾還不到啊。她瞬間出現在兩人的身邊,宋錦年也顧不上和風酒酒算賬,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師妹,隨後和長孫易一起布陣。


    陣法布好,三人飛身朝著地宮外而去。付思思等人已經到了麒麟陣裏,看到他們三人都安全的出現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有了上一次破陣的經驗,這一次找到陣眼,倒是容易多了,還不到一個時辰,陣法就破了。


    當他們出現在恆京宗廟外,感受著那烈日時,再迴想地宮的黑暗和那駭人的血猊,所有人都覺得背後發麻。


    “恆城有人鎮守,而且全都是血屍,咱們必須要小心一點。”長孫易穩重的聲音傳來:“我們這個時候不宜分開行動了,必須要一起走,若是遇到了血屍的襲擊,至少還能幫襯一二。”


    他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讚成,一行七人,一直朝著恆京城門走去。來時是黑夜,看不清楚恆京的風景。如今看見了,風酒酒倒是希望現在還是黑夜。


    因為,在她眼裏,曾經的八百多年古城除了荒涼滲人外,還有滿地的白骨,恨都是肢體斷裂,骨頭也不完整的。


    “這些都是血猊的傑作。”冬雪這樣冷漠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覺得震驚了。


    她這些年跟隨著小姐經曆了不少生死,白骨森森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像眼前的一幕,卻是第一次看到。這座城裏,當年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埋骨在這裏?


    就連吹拂的風也是冰寒刺骨的,就連空氣,也滿是讓人窒息的氣味。破舊的房屋,遍地的白骨。


    “終於明白為何在麒麟陣裏會聽到了那鬼哭狼嚎的聲音,估計就是這些冤魂所發出的。”風酒酒情緒有點低落。


    她知道,造成這裏變成如今這模樣,三百多年前把她送走的軒轅傾有著一定的責任。若不是她想著為宋太子報仇。也許這裏依然是熱鬧繁華的城池。更甚者,也許恆朝還不會滅亡。


    長孫易感覺到了她的低落,連忙緊了緊牽著她的手,無聲的勸慰她,告訴她,還有自己在呢。


    對於恆城這裏白骨森森的情況,其實他早就知道了。當年在軒轅傾的地宮裏,拿到了她留下的手劄,裏麵很詳細的記載了三百多年那一場大戰,甚至還有滅了血猊的方法。隻是,想要滅了血猊,無疑是比起當初的尋藥還要困難。


    而且,他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讓小家夥知道這件事。他擔心她會有負罪感,甚至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長孫易所不知道的就是,風酒酒如今的心情就甚至難受。她知道自己不管看到任何的場景都不應該責怪軒轅傾,畢竟當初誰也想不到宗廟地宮居然封印著這麽一頭讓人害怕的玩意。


    可是,看到這麽多人因為軒轅傾要為心上人報仇,顛覆了恆朝,最後招惹出了這麽一個玩意,她還是覺得很難接受。畢竟,這裏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他們沒有成為戰火的犧牲者,最後成為了畜生的盤中餐。


    “血腥味很重。”付思思突然說道:“備戰吧,血屍發現我們了。”


    果然,幾個唿吸的時間,他們身邊就出現了幾十個血屍,為首的一個身上穿著厚重的盔甲,臉上也帶著麵具。


    這樣的血屍,還是風酒酒第一次看到。她明顯是感覺到了身邊的人身體僵硬了,他就這樣看著出現在跟前戴著麵具的血屍。


    心中帶著疑問,可是這會兒還是選擇了沉默,準備迎敵。


    那些血屍就像是提線的木偶,開始不斷的襲擊風酒酒等人。長孫易鬆開風酒酒的手,朝著那帶著麵具的血屍襲擊而去。


    那血屍的武功很高強,長孫易和他打了好久,誰也不落下風。雖然他一直克製自己,可是那握著長劍的手還是顫抖起了。就在他晃神的一瞬間,麵具血屍對的長劍就到了長孫易的跟前。


    嚓


    在長劍砍下來之前,距離長孫易最近,武功高強的付思思突然飛身而起,從下挑了一劍那血屍的手,這才讓長孫易不被劍砍傷:“老三,愣著幹嘛?”付思思怒聲質問,剛剛可真是把她給嚇到了。


    被師姐怒聲質問,長孫易可算是迴過神來了。他看向麵具血屍眼裏已經沒有了那一絲繁雜的情緒了。


    再一次交手,一人一屍,打得不可開交。幾個人費盡力氣,終於是把那些血屍全都殺了,隻是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傷,冬雪的手筆,宮辰的背脊都不斷的溢血。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顧及身上的傷,宋錦年飛身而上,和長孫易一起聯手對付那麵具血屍,風酒酒幾個人站在地上,一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一邊看著眼前半空中的打鬥。


    有了宋錦年的加入,戰局很快就一邊倒了。就在宋錦年想要一件殺了那麵具血屍時,長孫易突然挑開他的長劍,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眼神兇狠的血屍,他沉聲說道:“你走吧,你不管你記不記得,這一次算是償還了我曾經欠你的人情。日後再相見,定會拚一個你死我活。”


    血屍就這樣看著長孫易,眼裏那些兇狠已經全都消失了。他的嘴裏低聲呢喃:“楚衡,走,不要來這裏。”


    說完後,他的嘴裏狠狠的噴出一口血。看到那帶著絲絲暗紅色的血跡,付思思和銀赤詫異過後,銀赤像是讀懂了她眼裏的所思所想。他說:“其餘的血屍全都化了,這個,帶走。”


    宮辰聞言,眉頭微微的挑起:“這玩意很危險,你們若是帶著,最好要有心裏準備。”


    他可不想這一群瘋子把血屍給帶迴去,到時候誤傷了酒兒可怎麽辦?長孫易的眸子顫了顫,風酒酒走到他的身邊,無聲的挽著他的胳膊。


    銀赤帶上金蠶絲手套,直接取出一粒藥丸子喂給那血屍吃下去,隨後拎著血屍就這樣往外麵走去。


    走到城門外,看著這裏寂寥的一幕。付思思對宋錦年說:“把你的暗衛全都留下看守這裏,等到逐鹿山莊的高手來接手,再讓你的人離開。”


    長孫易聞言,點點頭。師姐,這是打算用逐鹿山莊的勢力來守護恆京了。想到那讓人駭然的龐然大物,他有點理解為何師姐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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