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問薇看著風酒酒,眼裏帶著幾分探究,還有幾分不解:“敖家需要我來保護?”


    風酒酒歎息一聲,她說:“嚴格一點說,敖家和蔡家都需要你來保護。”她認真的看著蔡問薇:“我有一朋友她是造化門的大小姐,幾天前落入了南王的手裏。”


    蔡問薇:“造化門,景文枚?”


    她點點頭:“你在淩州多年想必也認識文枚,前段時間她不是舉行了比武招親。她偷偷的跑下山,沒有想到落入了南王的手上。”


    “這和敖家還有蔡家有什麽關係?”蔡問薇眼中滿是不解,南王到了淩州這件事的確值得注意,畢竟舅舅和爹爹一直以來都是保持中立。南王的出現可就不簡單,可是蔡問薇的失蹤和自己的親人有任何的關係?


    風酒酒淺聲問:“你知道景門主和你舅舅以前發生的事情嗎?”


    “我舅舅和景門主?”蔡問薇更是不解,她可以說是在舅舅身邊長大的,從來不知道舅舅和景門主之間還會有任何關係。


    “看來你是不知道。”風酒酒淡淡說道:“二十多年前你舅舅和景夫人是未婚夫妻,當時你舅舅隻是淩州軍裏的小將。”


    蔡問薇聞言,眼睛都不由得睜得大大的,舅舅和景夫人以前是未婚夫妻?這些事情為何她從來未曾聽娘親以及舅舅提起?


    “當年景夫人和景門主一見傾心,無奈景夫人父母看不上景門主這個江湖人。所以給景夫人和你舅舅說了親事,甚至定親了。景夫人和景門主卻在婚禮前幾天生米煮成熟飯,為此景夫人父母隻能是帶著內疚退婚了。”


    蔡問薇聽風酒酒這樣說,覺得很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為何我舅舅將近三十歲才娶妻的原因?”


    風酒酒點點頭:“我估計就是,當初他們已經是定親,而且臨近婚期對方才鬧出這樣的事情。想不到臨安城有人不安分,居然在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利用這件事挑撥你舅舅和景家的關係。景文枚的比武招親上,南喆出現了。隻是他輸給了逍遙閣九公子,所以南王無奈之下擄走了私自下山的景文枚作為和威脅景家的籌碼。”


    事情說到這裏,聰明的蔡問薇已經猜到了風酒酒想要說的話:“臨安城有人等不及了,想要動手嗎?”


    風酒酒冷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你舅舅不但是掌管淩州文官的總督,更是十萬淩州軍的統帥。依照你對今上的了解,你覺得他會繼續容忍下去嗎?”


    蔡問薇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有點不可置信,可是現在一想,這件事可不一般。那些人要對舅舅下手,那爹爹和娘親呢?


    “暫時不用擔心你爹娘,隻要淩州穩住,你爹娘就不會有事。”風酒酒輕聲說道。


    蔡問薇相信風酒酒說的這句話,隻要淩州不亂,舅舅手中依然掌管著淩州軍,今上是不敢對自己的爹娘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


    “你想要我做什麽?”蔡問薇挑眉問:“勸服我舅舅投德懿王?”


    風酒酒搖搖頭:“不,我相信你舅舅並不是誰都可以勸服的人。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去勸你舅舅,我這次找你出來,想見見你,和你說說話是一個原因。讓你放著孔文飛也是一個原因,此人不簡單。”


    蔡問薇歎息一聲:“我知道他是雙陽王的人。”


    風酒酒莞爾一笑:“我不是跟你說了,有時候看人看事情要用心去看。”


    若是以前她也會以為孔文飛是雙陽王的人,可是自從長孫易把真相告訴自己時,她就明白很多事情,自己查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想到華夏不就有很多雙麵間諜,有時候誰也很難猜得出這些人到底是哪一方勢力的釘子。


    “我知道應該如何做了。”蔡問薇說:“孔文飛哪裏我會幫你看著,我希望南王有動靜,你可以告訴我。”


    她知道風酒酒在利用自己,可是幫助的成分居多,所以她願意相信這個在自己最落魄無助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女子。


    “不要沉迷在念兒的事情裏不可自拔,你身邊還有很多重要的人和事情,她們都需要你保護。如今的天下瞧著是盛世繁華,可是這底下潛藏的暗流湧動卻可以翻江倒海。你我都沒有軟弱的機會。”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風酒酒的心裏也是有很深的觸動。蔡問薇和自己一樣,都不是甘願安穩的人。既然這樣又何必讓生活把自己的初心給毀了?再說了,其實她很喜歡蔡問薇這個姑娘,軒王的事情不到最後誰知道。隻是蔡問薇和孔文飛的結局卻是早就注定了。


    蔡問薇和風酒酒說了這麽多話,也哭了一場,心裏的鬱結倒是舒緩多了。她看著風酒酒點點頭:“放心,我還要好好地活著,為我的念兒報仇。”


    風酒酒聽到她這樣說,放心多了。一個人有了目標就不會倒下,至於日後的事情,相信總會有人可以成為蔡問薇繼續堅強下去的理由。


    風酒酒和蔡問薇分開後迴到了客棧,長孫易並不在房間裏。隻是在桌子上留下幾個字:有事出去一趟,等我迴來。


    她淺笑的折疊好這紙張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自己的醫療包裏。隨後轉身出了門,想到背後有人在跟蹤自己,風酒酒的唇角問問勾起,她直接朝著逍遙閣所在方向而去,直接在逍遙閣前一個路口進了一處小巷子裏。


    風酒酒走到巷子深處突然停下來,她詭異一笑的,直接使用瞬移消失在原地。等到背後跟蹤她的兩個人出現在她剛剛停留的地方時,兩人對視一眼:“人呢?”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兩位是在找我嗎?”


    兩人迴過頭去,突然一陣氣息襲來,兩人齊齊倒地。風酒酒說:“把人帶迴去,本姑娘要好好的招唿他們。”


    左溢和右溢突然出現,他們直接拎著兩個人便朝著不遠處的一間民宅走去。宅院不大,裏麵長期居住著‘一家三口’,他們看到風酒酒時恭敬的喊了一句:“主子。”


    風酒酒嗯了一聲:“先把人帶到密室,我去一趟逍遙閣。”


    誰也想不到這座宅院居然有一條密道通往對麵的逍遙閣,等到她出現在逍遙閣的後院閣樓時,佩文已經迴來了,跟隨她一起的還有一個打扮得妖嬈的中年女人。兩人看到風酒酒時紛紛的站起來恭敬的說:“主子。”


    風酒酒點點頭:“人,來了?”


    “來了,一起的還有敖家的小公子。”說話的是中年女人,她是曲陽逍遙閣的管事麗娘。人道中年,可是風韻猶存,曲陽不少有錢人家的老爺們還想著成為她石榴裙下的膜拜者。


    風酒酒聞言冷笑:“已經有動靜了,我今兒倒是要看看孔文飛到底想要幹什麽?”


    “告訴我們的人,好酒好菜招待著,必要的時候,保護好敖家小公子。”敖世軍有勇有謀,娶了一位好妻子,長子也是一個聰明穩重的人。偏生這個小兒子一直都是一個渾渾噩噩,分不清好壞的混小子。這樣的人若是長期和孔文飛在一起,遲早有一天連敖家也賠進去。


    “是。”麗娘淡然的笑著說道:“其實主子不說,芍芍已經知道如何做了。她說一看孔文飛就不是好人,還說敖擎豐就是一個二愣子。”


    芍芍是曲陽逍遙閣的頭牌,一個能歌善舞,長相妖媚的女子。這人是宋錦年養育大,與其說是曲陽逍遙閣的頭牌,不如說她是宋家曲陽產業最大的掌權者。她隻是喜歡用芍芍這個名字掩飾自己的身份,方便行事和收集重要的情報。


    “嗯,她辦事我放心。”風酒酒想了想對麗娘說:“讓我們的人把孔文飛和敖擎豐在這裏的事情告訴敖擎安,讓他好好的管一管這個弟弟,若是下次再出現在這裏,是死是活咱們的人可管不了。”


    佩文笑了笑:“我相信這件事芍芍姐一定很樂意去做,而且,這一次我們的人已經把孔文飛為敖擎豐準備的好東西給換了。這二愣子也算是躲過一劫了。”


    “若是他不機靈一點,下一次一樣倒黴。”風酒酒冷哼一聲,今天去見蔡問薇之前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說孔文飛約了敖家小公子在這裏見麵。風酒酒擔心會出事就讓安插在孔文飛身邊的人多留了一個心眼。


    想不到孔文飛還真是打算動手對付敖家。


    “這段時間佩文跟在我的身邊,逍遙閣的事情麗娘就多操心一點。”風酒酒看向兩人,低聲說道。


    兩人齊齊應了一聲。


    麗娘和佩文下去後,風酒酒出現在孔文飛和敖擎豐所在的廂房裏。她站在一處隱秘的角落裏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見一個穿著大紅色抹胸華服的女子正在撫琴。一個青衣少年和一個穿著銀白色錦緞的男人坐在一旁喝酒說話。


    “姐夫,你來這個地方和花酒,難道不怕被我姐知道?”敖擎豐笑著問:“要知道,我姐可不是溫柔的女子。”


    孔文飛淺笑:“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再說了,我是和你一起來,又不是獨自一人來。我就是最近很忙,很累,想來聽聽芍芍彈的曲子,喝幾杯酒。何必害怕你姐呢,難不成你去告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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