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孫易的人四下打聽搜查風酒酒的消息時,她就已經在宋錦年身邊那位易容術出神入化的屬下幫忙下換了一張臉瀟瀟灑灑的前往淩州。就算是亢金龍親自出現也無法識破風酒酒的易容。


    風酒酒如今的身份是易容後的宋錦年的妹妹,兄妹兩人一起迴淩州廣安山的家裏。一路上沒有任何的阻攔。


    “馬上就要進入淩州境內,這是長孫易的地盤,小心一點了。”宋錦年看著臉色蒼白的風酒酒:“再趕半個月的路,我們就可以到淩陽穀裏。”


    風酒酒瞪了一晚宋錦年:“還真是想不到淩陽穀居然就在淩州鏡內。”


    宋錦年笑了笑:“還在生氣。”


    “怎麽敢,我敢生師兄的氣?難道不擔心你直接就把我給放在半路自己跑了。”天知道現在若是被長孫易的人給抓迴去,她肯定會很慘。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她就覺得心驚膽戰。楚衡居然出手毀了齊家,嫡係全都死了,旁氏流放。在流放的途中居然全都遇到強盜,連押送的官兵全都死了。


    “當初我不告訴你你懷孕了,就是擔心你知道後會搖擺不定,到時候師兄做什麽可能都無法改變你的想法。”


    宋錦年歎息一聲:“酒兒,你肚子裏的孩子,關乎你的性命,你想要保住孩子又保住自己的性命,隻有迴淩陽穀找老頭出手。”


    風酒酒閉上眼睛,雙手輕輕的落在自己的腹部:“師兄,我沒有生氣,就是有點想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把事情鬧得人仰馬翻才罷休。”


    “你說的是陳跡?”宋錦年嗬嗬的笑著說:“他是我的人,所以自然聽從我的命令行事。”


    風酒酒咬著牙,怒聲說道:“我知道他是你的人,我就問你為何讓他在太皇太後的跟前說我沒法懷孕!”


    要不是陳跡這些話,她相信沒有那麽多事。原來一切一切都是宋錦年在背後搞鬼。上次他診脈時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可是未曾告知自己,反而實在私底下計劃了這一係列的事情。最後逼得自己身心疲憊,不得不離開。


    “好了,你就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師兄先出去,等你不生氣了,再跟你說一下淩陽穀的事情。”宋錦年嗬嗬一笑,他總不能告訴師妹自己是因為想折騰一下長孫易,所以才會搞出這麽多事情。


    誰讓他有點優柔寡斷,成大事者,必定不能拘泥小節,他想要逐鹿天下,就必須要有果斷強悍的心。一個連妻子也保護不了的男人,成不了大事。


    宋錦年自然不可能跟風酒酒說這些,他隻是快速的開溜了。


    長孫易的人挖地三尺也沒有找到她們的行蹤,等到七月初十,他再次收到消息,冬雪和夏雲也在迴臨安城的途中失蹤了。至於和她們一起的暗一被下藥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到消息傳到臨安城時,冬雪和夏雲已經和風酒酒會合了。


    許久未見,夏雲看到風酒酒時突然就嗚嗚的哭起來:“小姐,你受委屈了。”


    “傻姑娘,我好得很呢。”風酒酒笑著說道:“你要是繼續哭,我可就不好了。”她最怕就是看到有人在自己跟前哭泣,


    “你們是如何保護小姐的,為何讓小姐受盡了委屈。”夏雲抹去淚水,隨後把視線落在秋菊和春蘭的身上:“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應該早點趕迴去,這樣至少還能陪在小姐身上。要不然就一劍殺了那個齊幽蘭。”


    “好了,還是趕緊趕路吧。我的人雖然善於隱藏,可是也不要笑瞧長孫易對的屬下。隻要有一定的時間,他肯定會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從而順藤摸瓜找到我們。”宋錦年上前說道:“趕緊的,有事情等到活了淩陽穀再說。”


    冬雪突然問道:“宋先生,淩陽穀到底在哪裏?為何奴婢未曾聽說過。”她們都是老爺親自教養大的丫鬟,可是老爺從未曾說過他的師門就在淩陽穀。


    “冬雪,你在擔心本公子會害了你家小姐?還是覺得你家小姐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你可以在這裏和本公子說話,一直說到長孫易的人來,也可以選擇現在馬上滾上馬,跟著本公子一起趕路。”宋錦年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受過長孫易教導,他算是你半個師父,可是你不要忘記,你家小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她知道宋錦年在擔心她會在路上留下記號,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隻是這些話聽在冬雪的耳中覺得有點可笑罷了,她淡淡說道:“宋先生多慮了,冬雪是小姐的奴婢,終身也不會背叛小姐。”


    宋錦年沒有繼續說,而是翻身上馬,隨後掃了一眼風酒酒:“師妹,走吧。”


    風酒酒點點頭:“好。”


    夏雲把馬兒讓給了秋菊,她在馬車裏照顧風酒酒,也和她說起了一些在百越族發生的事情。她說當初左丘靖凡等人護送風酒酒他們去了雪域時,明家的人迴到了百越族開始有了行動,隻是被夏侯崢強悍的手段壓下來,甚至在暗處除去了不少明家私底下訓練的殺手。


    還有就是左丘靖凡也查清了當初明真之死的真相,甚至是在百越大殿召集族人公開為她洗脫了罪名。


    “你說,當初剜心案和殺了明真的兇手乃是同一人?”風酒酒雖然曾經懷疑了這件事,可是現在真的聽到夏雲這樣說,心裏還是有幾分的震驚。


    夏雲點點頭:“左丘少爺是這樣說的,而且他現在也在追查那個人的下落,您是不知道,我們在出發來找小姐前幾天崢爺說了夕照國皇族失蹤了一名小郡王,藍家大小姐的四歲兒子也失蹤了,還有就是曼羅國一名小王子,以及百越族一名醫學小天才的,這些全都是陽時出生的孩子,全都是四歲。現在老族長懷疑對方捉這些孩子對是用來煉製四段降頭術。”


    風酒酒聞言,帶著幾分不敢置信:“這個人還真是厲害,為了分散目標居然從不同的地方,對那些聰明的孩子下手。”


    想到這裏,她笑了笑:“祖父一定是有所行動了吧。”百越族向來最看重醫術,既然被百越族的人稱之為小天才的人必定是很聰明的孩子。把手伸到了百越族中,祖父一定是不允許的。


    “族長已經讓明長老和崢爺親自去天啟國境內的羯族打聽情況。”


    風酒酒點點頭:“這樣也好,百越族和羯族同為江湖四大族,交流起來也簡單多了。”


    其餘的事情她現在無暇去擔心,既然祖母和祖父都安好,一切已經足夠了。


    七月十五,在距離淩陽穀不到兩百公裏的一座小鎮上,風酒酒體內的封印再一次移位,疼痛讓她再一次生不如死的在不斷掙紮。


    宋錦年看著已經是暈過去的風酒酒,他為她診脈,隨後歎息一聲對身邊的一個女子說道:“去通知師父,讓他馬上趕來,這裏我搞不定了。”


    女子退下後,他輕輕的為她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低聲說道:“小酒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情。”


    春蘭上前小聲的問道:“宋先生,我家小姐如今如何了?”


    宋錦年淡淡說道:“沒事。”


    他走了出去,一個人站在別院的大樹底下看著閃閃發亮的繁星:“爹娘,你們在天有靈幫我保佑酒兒支撐過去吧,她是兒子在世上除了老頭意外,唯一的親人了。”


    伴隨著胎兒的越來越大,她發作的次數就越來越多。每一次都讓她痛苦不堪,這樣的痛苦卻是絲毫也沒有辦法去抑製。


    翌日一早,風酒酒醒來了,冬雪進來看到已經是瘦得一張絕美的臉像是巴掌大小的小姐,她雖然一句話也不說,可是眼眶卻是微紅:“小姐,奴婢下廚煮的芋艿香菇粥,您昨天嚷著要吃的。”


    風酒酒淺笑:“給我嚐一嚐。”


    她接過來吃了兩口,的確是很美味,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做,她問:“今天幾點起來煮的?浪費了不少芋艿和香菇還有大米才煮出來的?”


    冬雪說:“沒有浪費,奴婢們和別院的丫鬟們全都把那些煮得不好吃的都吃了。”她們都知道小姐在吃的方麵上很節儉從來不會浪費,所以她們也不會。


    “日後,在煮的時候先把芋艿翻炒一下,這樣用來熬粥香味會更濃。”她勉強自己吃了一小碗,後來再也無法多吃一點了。


    等到她們走了半天路的時候,到了一處亭子裏休息一下,四大丫鬟馬上把準備好的吃食都拿出來,擔心風酒酒餓著。


    風酒酒看到吃的東西一點胃口也沒有,搖搖頭讓人把糕點全都收起來,或者拿去給隨行的人吃。幾人無奈,隻能把糕點都拿去給隨行的人吃。宋錦年看到她坐在亭子裏發呆,想要走過去和她說說話。


    突然,天上響起一陣叫聲。等到冬雪等人反應過來時,風酒酒已經消失在亭子裏。


    “小姐。”冬雪大驚,她想要追上去。卻被宋錦年拉住了手腕:“你擔心什麽,天下間有這個能耐在本公子麵前帶走酒兒的就隻有我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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