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狐和侯夫人帶著幾個護衛和丫鬟出現在臨安城最大的首飾店珍寶齋。


    ‘風酒酒’的出現引起了不少的騷動,臨安城如今人人都在說風府長房嫡女風酒酒不知廉恥,有了婚約還和別的貴公子有染,把一頂大大的綠帽戴在齊王府世子的頭上。


    自古以來,對於這樣這樣的女子,眾人唯一的做法就是鄙夷,嘲笑和瞧不起。


    大宛的民風還算是開放,若是這樣的事情放在別的洲域,指不定是要沉塘或者被施以石刑。


    眾人都以為發生這樣的事情,風酒酒是不敢出門的。想不到人家卻是毫無顧忌坦坦蕩蕩的走了出來。


    一時間,大家都看不明白最近一個月成為臨安城的風雲人物的風酒酒心裏到底是怎想的。


    其實,心月狐也很想知道,目前正在被柳士獐和鬼金羊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風酒酒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珍寶齋的掌櫃煙平得知風酒酒來了,親自迎上去:“岐安侯夫人,風大小姐。”


    心月狐偽裝成風酒酒之前,對於煙平和風酒酒說過的話全都打探得很清楚。所以她知道煙平和風酒酒算是有一點交情。


    可是這一點交情,貌似也不足以讓煙平對風酒酒這般的看重啊,心月狐心裏覺得好奇極了。


    侯夫人衝著煙平淡淡一笑:“煙掌櫃,本夫人是陪著侄女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首飾,掌櫃的還是去忙你的就行了,若是有事情,我們自會找你。”


    雖然侯夫人高氏答應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走出風府肯定會招惹不少人異樣的眼光,可是看到店外還是店內都不少人駐足觀望,她的心裏便不由得有幾分不悅。


    侯夫人身邊的丫鬟告訴她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指指點點的正是高國公庶出的兩位小姐。


    來了臨安城一段時間,對於高國公府和齊王府的事情,她自是知道一些,她向來喜歡風酒酒,那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她蹬鼻子上眼。


    雖然不是出生名門貴族,可是嫁到岐安侯府第一年就開始跟隨老侯夫人掌家,二十多年來的養尊處優早就養成她身上自成一氣的尊貴氣息。


    高國公府的兩位庶出千金自是感覺到高氏的冷眼,她們不由得冷哼一聲,穿著粉紅色抹胸長裙,外披著一件繡著百合花外衣的女子說:“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罷了,還在這裏故作清高,簡直就是可笑。”


    她身邊穿著淡紫色對襟阮煙羅的女子挽著粉衣女子鄙夷的看向‘風酒酒’說:“因為是殘花敗柳了,所以被齊世子給未婚先休。”


    “這樣的女子,還真是家族的恥辱。”粉衣女子冷笑說:“若是我,肯定就是沒臉見人了,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就應該一條白綾把自己給了結了。”


    心月狐以為高氏聽到這些話會很生氣,殊不知她隻是笑著拉起風酒酒的手一邊走一邊說:“幾年沒到臨安城,想不到多了這麽多長舌婦。”


    心月狐淡淡一笑:“不就是一些沒教養的庶女,何必在意呢。”


    她的性子和風酒酒倒是有幾分的相似,都是毒舌。說話從來不會顧及任何人的心情,性子直爽得很。也就是因為這樣,偽裝起風酒酒來居然沒有一點違和感。


    高如梅和高如夢聽到心月狐的話,不由得臉色大變。她們從小便養在嫡母身邊,最是不喜歡別人說她們是庶出的。


    心月狐才不管她們喜歡還是不喜歡,她依然是笑眯眯的說道:“跟這些人說話,沒得還降低我們的身份。”


    高氏萬萬沒有想到外麵的流言還真是沒有影響‘風酒酒’,如今瞧著她倒是一臉舒心沒有半點不悅和憤怒。


    到底是她小瞧了這個堂侄女。


    “對啊,何必和這些庶出的計較。”高氏笑著拍拍心月狐的手。


    穿著粉衣的高如夢性子潑辣任性霸道,聽到心月狐這樣說,不由得怒從中燒,她大步的上前去拉住想要上樓的心月狐。


    心月狐看到她伸手過來,唇角露出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眸子閃過微光,似乎在說本姑娘要等的就是你。


    高如夢沒有拉到心月狐的手,卻是因為過於用力,直接就把心月狐的衣裳給拉扯開了。心月狐裏麵穿著的是抹胸的衣裙,外麵穿著的是一件紅色的長衫。


    被高如夢拉扯下來的長衫直接就滑落到手肘處,不少圍觀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驚呆了,包括偽裝成風酒酒的心月狐,隻見她此時此刻一臉的驚慌失措。


    她紅著眼眶狠狠的瞪著高如夢,快速的把自己的長衫整理好,然後一臉憤怒的走向高如夢,心月狐的手高高的舉起,然後落下。


    隻是一會兒功夫,高如夢的臉上就多了一個巴掌印:“我和你們高家的人無冤無仇,你們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


    春蘭更是直接就摸著眼淚一臉憤怒的指著高如夢和高如梅大聲的罵道:“當初你們國公府的人因為我家小姐和齊世子有婚約,阻礙了你們家大小姐和齊世子兩個青梅竹馬,所以不惜一切的用計陷害我家小姐。如今我家小姐和齊世子的婚約都解除了,你們為何還不肯放過她,難道是要逼死我家小姐嗎?”


    春蘭一邊抽泣一邊說道:“隻會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來攻擊我家小姐,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卻被這些流言蜚語傷得體無完膚。”


    高氏上前去把風酒酒給擁進自己的懷裏,看向高國公府的幾個人眼神都帶著不滿:“這件事,你們高國公府最好就給我岐安侯府一個交代,若不然,本夫人會告訴你們,我風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煙平上前去狠狠的瞪了一眼高家的人,然後大聲的吩咐店裏的夥計:“來人,送高家幾位小姐出去,日後不再歡迎高家的小姐進店。”


    高如夢還沒有從這件事上迴過神就聽到了煙平掌櫃的話,她愣住了:“不,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風酒酒。”


    侯夫人高氏聞言,渾身都顫抖起來了,她沒有想到高國公府一個小小的庶女居然就這樣膽大妄為。


    她放開風酒酒後,直接上前去一巴掌打在高如夢另外一邊臉。這樣一看,正好是左右兩邊都有巴掌印,瞧著倒是對稱了。


    店裏圍觀的人群裏不知道是哪位姑娘突然說道:“我剛剛好像是瞧到風姑娘手臂上的守宮砂呢。”


    “對啊,我也瞧見了。”


    “守宮砂還在,證明風姑娘依然是清白之身。那麽外麵的流言蜚語純屬就是汙蔑。”


    “到底是誰傳出來的,簡直就是太過分了,用這樣的方法毀了一個姑娘家的聲譽。”


    “上次風姑娘不是說了去德懿王府是為了給雲清小姐看病的,我看著事情就像是她說的那樣,隻是有人見不得風姑娘好,所以才會鬧出這麽多事情。”


    事情鬧成這樣,首飾是看不了的,高氏帶著自家的‘侄女’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上馬車之前還擱下狠話:“若是你高國公府不公開道歉,這件事絕對沒完。”


    心月狐隻是帶著高氏在珍寶齋的露了一個臉,演了一場戲,突然城中的流言全都轉了方向。


    最近幾天被人議論,批評得體無完膚的風酒酒突然成為了人人都憐惜的對象。


    而齊王府和高國公府卻像是被放在架子上烤一樣,當初的對風酒酒的流言攻勢到底有多厲害,現在反噬齊王府和高國公府就更厲害幾倍。


    而早朝的時候彈劾齊王和高國公的奏折堆滿了小皇帝的案桌,小皇帝看了後隻差點沒有指著鼻子把高國公和齊王給罵一頓。更是勒令高國公務必要想辦法讓風府的人消氣。


    生火容易滅火難,眾人都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的就完了。而且聽說岐安侯老夫人已經發話了,若是市井流傳的事情查出和某些府邸和勢力有關,岐安侯府一定會不惜一切也要討迴公道。


    以前眾人還不會把風府一個小小的長房嫡女放在眼裏,覺得不會是一個閨閣女子,並不足以讓人重視。


    得罪臨安城風家也許不難解決,若是得罪了肅州岐安侯府那就不一樣了。


    翠凝小築的心月狐聽著春蘭說起外麵的事情,不由得唇角微微的挑起:“去告訴老侯夫人,本姑娘不堪折辱,不願意辱沒我風府的聲譽,一條白綾上吊了。”


    春蘭眼睛睜得大大的:“這,真的要這樣做嗎?”


    心月狐無奈的站起來敲了一下春蘭的腦袋:“你笨啊,本姑娘這樣犧牲色相的為你家小姐證明清白,這件事既然都已經是鬧起來若是不加一把火,那不是很虧。”


    春蘭笑了笑:“我現在就去。”


    長孫易讓心月狐偽裝風酒酒的時候也沒有打算瞞著四大美女,所以她們都是知道眼前這位小姐是假的。


    四大美女倒也配合,所以心月狐很多時候都覺得偽裝這位風姑娘倒是好玩兒,還能把平日裏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給蹂,躪一番。


    果然,老侯夫人知道這件事很是生氣,憤怒的帶著人向著翠凝小築而去,風府讓人去請大夫的消息很快就在臨安城傳開了,未來德懿王妃風酒酒不堪折辱,一死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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