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筱筱最後還是被押出去了,而且她落在春蘭等人的手中,必定討不到好。


    為此,風酒酒倒是樂見其成。


    她不是聖人,沒有必要為了外在的好名聲而委屈自己,委屈對自己忠心的人。


    老侯夫人眼睛也不眨一下,淡淡的問:“你不為你妹妹求情?”


    風酒酒淺淺一笑:“對於一個經常欺負我的人,我為何要為她求情?落得如此下場,隻能說是她自己造成的。人,總是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任,誰都不會有例外。”


    老侯夫人突然笑了起來:“不錯,人總是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任,倒是想不到你年輕小小的,居然想得這般通透。”


    若說老侯夫人開始的時候喜歡風酒酒是因為第一眼看上去的眼緣,如今卻是實打實的因為風酒酒這個人。


    她站在這裏,不管風筱筱如何汙蔑於她,她始終是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絲毫沒有擔心和恐懼的神情,隻有在適當的時候才會說上幾句話。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掌握當中,一看就是一個聰明睿智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她隻見過一人,就是老侯爺的妹妹。


    一樣是待人處事不卑不亢,眼眸中永遠都閃著睿智的光芒。她十六歲進宮,十七歲生下一位皇子,可惜不到兩歲便夭折了。後來一直無所出,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二十歲突然被冊封為四妃之首的德妃。如今瞧著風酒酒還真是很像很像如今的德太妃。


    風酒酒依然是保持著淺淡的微笑,有時候,在某些人的麵前,不能做太真實的自己,可也不能太虛假,真假參半,才能迷惑人。


    老侯夫人在侯夫人的攙扶下站起來說:“折騰了這麽久,我也累了。丫頭你就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過去淺蘭苑陪我用早膳。”


    風酒酒福福身子:“是,酒酒明天一定會早到。”


    老侯夫人嗬嗬的笑著說:“其實也不用太早,我這副老骨頭從肅州趕到臨安城,可經不住你這麽早就叫我起來。”


    老侯夫人說完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堂屋突然就恢複了平靜,風酒酒卻是睡意全無,她迴到臥房後思考著老侯夫人為何突然來臨安城的真正原因。


    突然,一道身影突然從窗外闖了進來。


    風酒酒被驚到了,隻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已經是倒在地上了。


    隻是看到一個背影,她卻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


    “蕭潯陽。”


    風酒酒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把她給攙扶起來。撥開她的頭發一看,果然是臉色蒼白的蕭潯陽,隻見她的胸前還插著一截斷劍。


    “酒酒。”


    蕭潯陽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風酒酒,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後徹底的暈過去了。


    風酒酒大聲喊道:“夏雲進來。”


    “潯陽,你支撐住,我這就為你療傷。”風酒酒用力把蕭潯陽給抱到自己的床上,然後低聲在她的耳邊說。


    夏雲和冬雪聽到她叫得這麽著急,都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一灘血還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蕭潯陽,她們都被震驚了。


    “蕭姑娘怎麽了?”夏雲快步的上前問道。


    風酒酒無暇為她解釋,而是對冬雪說:“你先去端點幹淨的溫水過來給我。”


    “我要幫潯陽醫治傷口,夏雲你幫我打下手。”


    兩人聞言,都連忙點點頭。


    風酒酒一眼已經是看清楚了蕭潯陽受傷的正確位置,距離心髒還有一些距離,想必是兇手打偏了。


    在沒有危及到心髒的時候動手術,對於風酒酒來說是小菜一碟。


    夏雲小心翼翼的為蕭潯陽解開上衣,風酒酒卻在一旁的櫃子裏找出自己需要的消毒水還有煉製好的補血丸。


    等到從醫療包裏取出了手術刀之類的東西,冬雪已經是端著一盆水進來了。


    “是那個混蛋下手這麽重。”


    夏雲為蕭潯陽解開了上衣後,咬著牙狠狠的說道:“不要讓本姑娘看到那個混蛋,若不然我一定會一針紮死他。”


    風酒酒拿著手中的東西淡定走了過去,她把一粒補血丸放進了蕭潯陽的嘴巴裏,等到她咽下去後,才開始為局部的麻醉了準備手術。


    在麻醉藥開始起效之前,風酒酒吧手術刀的名稱都跟夏雲說了一遍,讓她協助自己為蕭潯陽動手術。


    “傷口很深,這樣撥劍真的沒有問題嗎?”冬雪不忍的問了一句。


    風酒酒笑了笑:“放心,有你家小姐在,她死不了。”


    若是連這樣的劍傷都處理不好,她也擔不起聖手活閻王的稱號了。


    風酒酒先是在蕭潯陽傷口上灑了一點藥粉,然後才開始為她撥劍。


    風酒酒撥劍的速度很快,撥出後,馬上開始做一係列的清洗個止血工作。


    看著自家小姐神速的手法,就連自認為醫術不錯的夏雲都覺得有點驚呆了。


    夏雲第一次見識這樣的醫治手法,可是和風酒酒配合得還是不錯,拿東西的手速也跟得上風酒酒。


    等到傷口處理好後,已經是三更了。


    她剪斷了羊腸線後,滿意的看著被自己縫補好的傷口,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已經流了一身汗的夏雲,忍不住的笑了笑:“你先下去休息一會兒。”


    夏雲這才迴過身來:“是。”


    在冬雪的幫助下,風酒酒為蕭潯陽換了一身衣裳,然後讓冬雪在這裏看好蕭潯陽,她自己也讓秋菊打來水沐浴。


    這一個晚上沐浴了兩次,風酒酒覺得這樣的次數,也是沒有誰了。


    等到她沐浴好,秋菊便端了一碗小米粥進來:“眼看著就要天亮了,小姐還是先吃一點東西吧。”


    她看這因為勞累而帶有一點黑眼圈的風酒酒,覺得心疼極了,她們家小姐皮膚太白了,若是睡不好,一點點的黑眼圈都能夠看得很清楚。


    風酒酒點點頭,說起來她還真是很餓了。


    雖然在酒樓吃了一頓好的,可是被帶到了雙陽王府應付長孫暨,這樣多消耗耐心和體力的事情。


    迴來後還要應付老侯夫人等人,然後再為蕭潯陽做了手術。


    她簡直就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她匆匆忙忙的吃了小米粥後,自己就在榻上準備休息一會兒,讓秋菊天亮就把自己叫起來。


    她可沒有忘記老侯夫人說的早上要陪著她一起吃早餐,老祖宗都發話了,若是沒有做到,於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說實話,雖然不知道老侯夫人和侯夫人婆媳兩人來臨安城有什麽事情。可是岐安侯府雖然位居肅州,可是不是一般的公侯之家可以比得上的。


    雖然隻是侯府,可是比起國公府,岐安侯府也不逞多讓。


    大宛開國之初,開國皇帝身邊有三大猛將,一是高國公府的老祖宗,二是宗政家的老祖宗,三就是如今的岐安候風家的老祖宗。


    這三人可謂是當初開國皇帝身邊的最得力的幹將。隻是大宛建立後,風老侯爺便交出兵權請旨迴到老家肅州。開國皇帝感念風老侯爺一路的忠心相隨,卻在大業已成的時候功成身退。


    開國皇帝冊封冊封老侯爺為岐安侯,甚至把肅州的核心城池改名為岐安城,作為岐安侯府的封地,候位世襲。並留下族規給長孫家的後輩子孫,一定要善待風家子孫後輩。


    侯府有封地,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足可見開國皇帝給岐安侯府這恩賜有多大。


    岐安侯府風家之人後來感念開國皇帝的恩寵,每每有戰事的時候,總是毫不猶豫的派出家中的子孫上戰場奮勇殺敵。


    岐安侯府的子孫不貪功,不留戀皇權,開國以來的四代皇帝對岐安侯府的信任,往往比一般的皇親貴族要多上幾分。


    先帝在的時候,曾經提議讓岐安侯舉家搬到臨安,可是老侯爺卻是拒絕了。說是風家的根在肅州,落葉歸根。


    而風酒酒的祖父和當今的老侯爺其實是親兄弟,老侯爺是嫡出長子,風酒酒的祖父是嫡出次子。為了不造成兄弟相爭的局麵,風酒酒的祖父獨自到臨安城,參加科考,進入朝堂。


    風酒酒的祖父曾經是帝師,先帝的兩位恩師之一。隻是臨安城風家和肅州岐安侯府鮮少有往來,是以風帝師過世後,世人便漸漸的忘記了風家和肅州岐安侯府是同出一脈,甚至是老侯爺嫡親弟弟的後人。


    秋菊為她取來了一床新的薄被,笑了笑:“小姐,你若是能夠入得了老侯夫人的眼,日後在風府必定無人敢欺負你。老侯夫人沒有女兒,侯府三位夫人生了七位少爺,依然是生不出女兒。”


    風酒酒笑了笑接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最後默不作聲的睡了過去。


    她不是不明白秋菊的暗示,隻是心裏並不屑這樣做。她這人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喜歡獨來獨往。


    現在整日裏要麵對風府這一堆的糟心事她都覺得頭疼了,如果再參和進岐安侯府的事情上,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受不了的。


    風酒酒漸漸睡去了,淺蘭苑的兩位侯夫人卻是怎麽也睡不著。


    侯夫人看著倚在榻上,思緒萬千的老侯夫人,不由得挑眉說:“娘,風府這一堆糟心的事情,酒酒這個孩子這些年想必過得並不好吧。我們迴肅州的時候,帶上她一起迴去吧。”


    對於風酒酒,她是真的挺喜歡的,她生了三個兒子,長子二十歲了,二兒子也十六歲了,就連最小的老幺都十四歲了,身邊卻缺少一個知冷暖的女兒。


    如今看到老侯夫人也覺得風酒酒不錯,她便厚著臉皮提起這件事。


    老侯夫人搖搖頭:“我知道你喜歡風酒酒這個丫頭,可是不要忘記了,風酒酒的身上還背負著找尋她親生大哥的責任。”


    侯夫人突然一怔,突然就想起了當初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娘,這麽多年了之南這個孩子指不定已經不在了,您當真要告訴酒酒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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