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你可以把民女給放開了吧。”


    風酒酒苦笑著指了指長孫易那圍繞著自己的手,若是可以,她是真的希望可以把這個人的手給砍下來喂狗了。


    還有他的嘴巴!


    想到剛剛被長孫易這樣‘深情’的擁吻了,風酒酒就覺得毛骨悚然,最後隻能是安慰自己,權當被狗啃了。


    長孫易似笑非笑的看著風酒酒那已經紅腫的唇瓣,嘴角微勾,很爽快便放開了手,退到了一旁去,任由風酒酒離開。


    風酒酒站直身子後,整理了一下已經有些淩亂的衣裳,大步的走出主殿。


    而蕭潯陽帶著晴空還有綠茵在主殿外候著,看到風酒酒走出來,蕭潯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綠茵也捂住嘴,想笑卻不敢笑,憋得很難受。


    晴空卻是一臉好奇的上前打量了風酒酒一番,最後挑著眉問:“嫂嫂,你的嘴巴是不是被蜜蜂蟄了,又紅又腫的。”


    本是狂笑的蕭潯陽捂住肚子,笑得更誇張了。


    風酒酒掃了三人一眼,臉色卻是黑得可以和墨水比擬了。


    她心裏恨恨的,不由得在想,長孫易,算你狠。


    再有下次,姑奶奶一定要你加倍奉還的。


    蕭潯陽上前拍著好奇寶寶晴空的肩膀,一邊笑,一邊說:“是啊,一瞧就知道是被一隻很大的蜜蜂給蟄了,隻是不知道你嫂嫂是覺得甜蜜的成分多,還是痛苦的成分多。”


    風酒酒狠狠的瞪了一眼蕭潯陽,最後不再理會兩人,徑自的離開了主殿。


    “哎呀呀,你這是去哪裏啊。”蕭潯陽收斂了自己的笑意,跟在風酒酒的身後,大聲問道。


    風酒酒頭也不迴的說了一句:“迴家。”


    兩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就看到伏川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還有一個穿著從三品官府的中年男人。


    風酒酒不知道此人是誰,可是蕭潯陽卻是再熟悉不過。


    伏川看到風酒酒,也注意到她那紅腫的唇瓣,忍不住的想笑,卻是被風酒酒狠狠的刮了一眼,唯恐惹火燒身,他很識趣的收斂的笑容。


    他的心裏卻是腹誹,爺還真是狠,居然把人家姑娘的唇給吻到腫起來了。


    “風姑娘。”伏川隻是笑了笑,打了一聲招唿便帶著刑部侍郎離開了。


    刑部侍郎離開之前,淡淡的掃了一眼蕭潯陽。


    “你認識他。”風酒酒不知道去哪裏變戲法一樣的取出了一條紗巾,戴上臉上,這樣便沒有人看得出她唇瓣的異樣了。


    蕭潯陽看著刑部侍郎的背影,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笑:“怎麽會不認識呢。”


    風酒酒忍不住的低聲問:“是誰啊?”


    不知道為何,她總是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可是穿越而來的時間不長,對於臨安城比較重要的人倒是知道得挺清楚,對於這個刑部侍郎,倒是沒有聽說過。


    “這是高國公府的三爺,高邈。從三品的刑部侍郎,十年前高中狀元,本有機會進入內閣,卻是自請離開臨安城,去了三百裏外的一座小縣城做了一個九品芝麻官。”


    “隻是此人有些手段,三年後成為四品的知州,成為知州三年後,便調任迴臨安城,進入了刑部,擔任從三品刑部侍郎。”


    風酒酒嗬嗬一笑,難怪覺得此人眼熟,原來是高如意的叔父。


    高如意的五官長得像她的父親,高國公府的大爺,如今的工部尚書。


    而高家的三兄弟據說五官長得都有幾分相似,這便讓風酒酒覺得此人眼熟。


    “長孫易掌管刑部,此人乃是刑部侍郎,這個時候來找長孫易,指不定是出了什麽事情呢。”


    風酒酒撇撇嘴,冷冷一笑。


    不管是對這位出自高家的刑部侍郎高邈,還是高高在上的德懿王爺,她都不喜。


    所以風酒酒在祈禱,最好就是發現一些剔手的案件,讓長孫易忙得不可開交,這樣就無暇顧及自己了。


    的確,風酒酒所願的很快便成為了現實。


    長孫易坐在偏廳裏看著恭敬的站著的高邈,挑眉問:“城東破廟出現了三具孩童屍體,均是失去心髒的慘案?”


    高邈一抹額上的汗珠,點點頭:“的確是。”


    “京兆尹死哪裏去了,這樣的案件也敢往刑部送。”長孫易冷冷嗬斥了一聲。


    他說完後,開始咳嗽了幾聲,然後端起身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伏川看了一眼高邈,連忙湊近長孫易的耳際低聲說了幾句話。


    長孫易的臉色微變:“雙陽王府的小世子,聞人家的小少爺,太師家的嫡孫?”


    高邈點點頭:“沒錯,死去的三孩子,都是臨安城有頭有臉的貴族之後。”


    長孫易點點頭,頓時明白小皇帝為何把這樣的命案推到了刑部來了。


    長孫易帶著高邈等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主殿,這個時候,風酒酒已經被蕭潯陽拉著上街去了。


    兩人看著眼前的馬車飛快的行使而過,好奇寶寶晴空吃著冰糖葫蘆的嘴巴不由得停下來了:“這是皇兄的馬車。”


    蕭潯陽和風酒酒對視一眼,看來真是出大事了。


    三人行走了一會兒,蕭潯陽挑眉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兩個護衛。


    “孫小姐,總算是找到您了。”兩位護衛走到蕭潯陽的跟前,恭敬的說道:“聞人家出事了,唐七小姐讓您馬上趕到城東破廟,聞人家四少爺昨天晚上失蹤了,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城東的破廟,心髒也被剜了。”


    蕭潯陽退後了兩步,用那雙深邃的眼看著赫連家的兩個護衛:“你說聞人甄死了。”


    兩個護衛都點點頭:“是的,這件事錯不了,據說已經移交刑部了。”


    蕭潯陽咬著牙,看了一眼風酒酒,正想要說什麽。


    風酒酒淡淡的說:“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雖然不知道蕭潯陽和死去的聞人甄是什麽關係,蕭潯陽是她認定的朋友,所以,她希望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能夠陪在蕭潯陽的身邊。


    蕭潯陽咬著唇點點頭:“你們兩個護送公主迴德懿王府。”


    蕭潯陽看了一眼晴空:“你乖乖的聽話,若不然,師姐不理你了。”


    說完後,也不等晴空答應下來,蕭潯陽就和風酒酒快步離開了。


    等到風酒酒和蕭潯陽到了城東破廟的時候,聽到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哭聲。


    兩人擠進人群,看到了一對官兵已經是把破廟包圍起來了,破廟外那些哭得就要暈過去的應該就是死者的親屬。


    蕭潯陽很快便找到了聞人家的人,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扶著一個婦人跌坐在馬車旁邊,婦人哭得妝容都花了,渾身都顫抖起來。


    “唐七,聞人奶奶。”蕭潯陽快步的上前去,半跪在地上為聞人秋歌抹去淚水,擔心的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唐七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風酒酒和蕭潯陽大致都明白了,聞人甄是半夜失蹤的,聞人家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出動了不少人找尋,今天早上卻是接到衙役來報,說在城東破廟發現了聞人甄的屍體。


    和聞人甄一起的,還有另外兩人,分別是雙陽王府的小世子。


    還有太師班家的嫡孫。


    風酒酒掃了一眼裏麵正在辦公的一群人,最後忍不住的站起來拉了拉蕭潯陽的手,指了指裏麵。


    “你想要進去?”蕭潯陽紅了眼眶,低聲問。


    風酒酒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估計死去的聞人甄對於蕭潯陽來說,蠻重要的,若不然,蕭潯陽不會紅了眼眶。


    “我們一起進去。”蕭潯陽也想要進去看看那死去的孩子。


    兩人靠近破廟,馬上就有官兵怒聲嗬斥:“滾出一邊去。”


    風酒酒和蕭潯陽都忍不住的挑眉,正要發怒的時候,伏川的聲音傳來了:“讓兩位姑娘進來。”


    官兵看了一眼風酒酒和蕭潯陽,最後收起了長槍,把兩人放進去了。


    而身後的那些使者家屬看到風酒酒和蕭潯陽進去了,也嚷嚷著要進去。


    官兵卻是怒視他們一眼,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伏川走到風酒酒和蕭潯陽的身邊,微微的歎息一聲:“死了三個孩子,都是非富則貴的門閥嫡子。”


    風酒酒和蕭潯陽對於三個孩子的身份已經知道知曉了,也從中看出了一點端倪。


    雙陽王長孫暨身子不好,太醫已經斷定日後再難有子嗣。


    死去的三歲的小世子可以說是長孫暨唯一後人也不為過。


    聞人家是臨安城五大門閥之一的貴族,其家主更是恆海商會的理事之一。


    二小姐聞人秋歌膝下有三子一女,長女聞人若蘭(唐七)十五歲。長子聞人曄,十五歲,遊學在外。二子聞人碩,十一歲,在龍騰書院求學。


    而這四子聞人甄,三歲,是聞人秋歌和家主孫天晗的老來子,從小聰明睿智,孫天晗一直帶在身邊,親自教養。


    太師班家的長子一年前去世,隻留下一子一女,嫡子三歲,想不到也慘遭毒手。


    三大世家,在臨安城舉足輕重,這個案件,京兆尹是萬萬接不得。


    京兆尹是小皇帝的人,所以他也不會讓京兆尹接下這個得罪人的案件。


    最後就把這個剜心案推給了刑部。


    不,應該說是推給小皇帝的死敵,長孫易。


    若是剜心案破不了,三家人心中的怨恨就會轉移到長孫易的身上,三大家族在臨安城的地位很高,影響也很大,若是他們都對長孫易懷著敵意,這對於小皇帝來說,可是大好事。


    風酒酒想不到自己還真是願望成真了,長孫易遇到麻煩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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