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聽著翠紅和翠珠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在風府遭遇事情說了一遍後,她那精致的五官馬上就扭曲了。


    在她發怒前,木婆婆開口了:“太妃,這件事還是讓王爺出麵吧。”


    惠太妃冷哼一聲:“雲清都這個樣子了,十七卻是連影子也沒有。”


    木婆婆也覺得長孫易這一次做得有點過了。


    “老奴去一趟主殿吧。”木婆婆站起來,微微的歎息一聲:“娘娘也莫要多慮了。”


    惠太妃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點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木婆婆對於長孫易而言,是不一樣的。她相信,隻要木婆婆願意出馬,長孫易多少都會給她老人家麵子的。


    果然,不到兩刻鍾,長孫易便出現在傾雲苑了。


    “十七,本宮想要見你一麵比見陛下還要難。”惠太妃看著坐在一旁的長孫易,冷冷的說了一句。


    對於長孫易到來後卻沒有主動去看一看雲清,惠太妃覺得很不滿。


    長孫易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前去看望雲清的打算。


    他淡淡的問:“姨母這麽著急找本王有何事?”


    “十七。”惠太妃緩緩的歎息一聲:“清兒是為了晴空才弄成現在這樣,難道你們兄妹就一點也不感激她?要眼睜睜的看著如花似玉的清兒死去,也不出手相救?”


    長孫易表情有些冷,他的劍眉擰在一起,不解的看向惠太妃:“本王費盡心思才把風酒酒給弄來為雲清看病,是姨母和雲清親自把她趕走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是他無情無義,也不是他見死不救。


    而是她們自己找死,把救命的大夫往門外推。


    “這件事,本宮承認做錯了。”


    為了雲清,惠太妃難得承認了自己的錯。


    “姨母知道你和風酒酒的交情匪淺,希望你可以走一趟,把她找來為清兒醫治。這些都是晴空欠了清兒的,你這個哥哥應該為晴空償還。”


    惠太妃一口一個虧欠,讓長孫易的臉色更是冷了幾分。


    “雲清的確為了救晴空而出事,妹妹欠下的債,我這個兄長償還也實屬正常。”長孫易站起來,認真的說:“希望日後姨母莫要拿這件事要挾晴空和本王了,該做的本王已經做了。”


    惠太妃瞪著長孫易的背影,想到他說的話,一時間鬱結難舒,隻差點沒有暈過去。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他對我的態度。”


    木婆婆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了,長孫易小時候遭遇過不幸,後來性情大變。


    找迴來後,對惠太妃的態度就是這樣不溫不熱。


    在這件事上,她一個奴婢,也不好說什麽。


    ....


    長孫易走出門外,忍著心中翻滾的疼痛,一步一步的向著外麵走去。


    清天和伏川見狀,疾步過來扶著長孫易。


    “爺,求您不要硬撐了,馬上閉關療傷。”清天隻差點沒喲跪下去求自家爺了。


    長孫易搖搖頭:“本王不要緊,清天備馬去風府。”


    清天沒有想到爺都這樣了還想著去風府,他臉色驟變,可是他們作為護衛,隻有服從的命令。


    “是。”他頷首應下後,先一步離開了。


    伏川看著清天的背影,知道他心中必定是怒氣恆生。


    “估計他這輩子也學不來你的沉穩和聰明。”長孫易臉色陰冷的說了一句。


    清天武功高強,卻隻適合成為一個護衛。


    因為他藏不住事情,在某種程度上,做不到為主子分憂。所以長孫易很多機密的事情都不會交給清天去辦。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他達不到他的要求。


    “可他是最忠心的護衛。”伏川嘴角露出了淡淡的淺笑。


    “恩。”長孫易隻是輕輕的應了一下。


    長孫易的馬車很低調,外表看上去和一般人家的並沒有區別。隻是裏麵的陳設布局和外表相反。


    裏麵全都是用天外玄鐵打造,刀劍不穿。而且還設有機關,裏麵設有上百支細小的羽箭,從裏麵啟動按鈕,這些羽箭就會飛射而出。


    密密麻麻的羽箭,靠近者,肯定斃命。


    對於經常遭遇刺殺的長孫易來說,這輛瞧著平凡的馬車,絕對是一大防禦。


    簡單的外麵,內裏卻是豪華無比。


    墊子是雪山白狐的皮毛縫製成的,長方形的小桌是沉香木打造的,上麵擺設的是一套上好的紫砂壺。


    拉車的馬匹是千金難求的雪域天馬,也是天馬牧場特有的一種名貴馬匹。多少皇孫貴族願意出黃金萬兩求一匹,都求而不得。


    長孫易卻是用來拉車。


    據說,他自己的坐騎,也是同一品種的天馬。


    長孫易上了馬車後,伏川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清天坐在馬夫旁邊。


    當風府的護衛看著下了馬車的長孫易,都齊齊的愣住了,隻差點沒有把下巴給嚇掉。


    “奴才參見王爺,王爺千千歲。”四個護衛齊齊的上前跪在地上磕頭請安。


    長孫易站在原地並沒有言語,也沒有看這些護衛一眼。


    他大步的越過護衛進了風府,依然是走幾步,咳嗽幾聲,讓人聽著都為之擔心。


    長孫易卻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自己熟門熟路的走到了內院,向著風酒酒的翠凝小築而去。


    清天看著走在前麵的爺,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好幾次眼睛。最後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他們爺真的對風府很熟悉。


    這讓他覺得萬分不解,難道爺悄悄的來了無數次風府,所以對這裏的格局這麽熟悉?


    伏川跟在身邊,隻是笑了笑,並不言語。


    他是多話,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話嘮,可是他知道有些該說有些不該說。


    長孫易還沒有走到翠凝小築,他出現在風府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風晉正在房間上藥,聽到這件事猛地站起來,為他上藥的小妾被他的舉動嚇得有點慌神了,不小心刮了一下他的傷口。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妾:“沒用的東西,滾下去。”


    小妾被嚇得連滾帶爬出了他的房間。


    風晉皺眉看著管家:“德懿王爺來這裏所為何事?”


    管家搖搖頭:“老奴也不知道,王爺並沒有說,而是直接去了翠凝小築。”


    風晉眉頭微寒,在小廝的侍候下,風晉很快就穿戴整齊,然後大步的踏出了房門。


    管家快速的跟在身後,兩人一路上沒有言語,就希望可以快點到達翠凝小築。


    長孫易還沒有踏進月門便聽到了自家妹妹的聲音,他微微的皺眉:“公主怎麽會在這裏?”


    伏川看過去,在看到亭子那一抹紅色身影的時候,嗬嗬的笑了一下:“蕭姑娘也在呢。”


    蕭潯陽?


    她和風酒酒認識?


    長孫易寒眉微微的皺起,隨後大步的走向風酒酒她們所在的地方。


    春蘭和秋菊她們想要出來阻攔,卻看到晴空笑著走過來說:“皇兄,你怎麽來了。”


    皇兄?


    春蘭這才想起自己見過眼前這個渾身冰冷的男人,就是他讓人把小姐給捉走的。


    他是德懿王爺。


    春蘭和秋菊無奈之下,隻是行了一個半禮,而且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長孫易看也不看春蘭幾人一眼,直接越過去,走向風酒酒。


    伏川看著敢怒不敢言的春蘭,還有一臉想要把自家王爺給拆骨扒皮的秋菊,嗬嗬的笑著說:“這兩個小丫鬟還是挺有意思的。”


    秋菊狠狠地瞪了一眼伏川,咬著牙說:“大爺你廢話真多。”


    伏川滿臉黑線:“...。”


    大爺,嗬嗬,還真是有趣的稱唿。


    “你知道何人才會這樣稱唿男子的嗎?”伏川湊近秋菊,似笑非笑的問?


    秋菊像是一愣,隨後想起聽說書先生說過,花街柳巷裏的那些女子就這樣稱唿自己的恩客的。


    他把自己當做是那些女人?


    秋菊想也不想,頓時便怒了。


    她站起來就想要對伏川動手,可惜的就是,四丫鬟裏,就她一點武功也不會的,完全是連伏川的衣袖也沒有碰到。


    伏川隻是一個閃身就已經是站在了長孫易的身後了,他衝著秋菊眨眨眼,笑了笑。


    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丫鬟。


    清天隻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因為不喜風酒酒,所以看她的丫鬟也覺得厭煩。


    風酒酒坐在椅子上,喝著蕭潯陽泡得茶,吃著秋菊已經準備好的點心,並不理會長孫易。


    晴空看著風酒酒對長孫易淡淡的,她笑著拉著長孫易的走到了圓桌前,笑著對風酒酒說:“嫂嫂,我皇兄來了。”


    風酒酒皺眉抬起眸子看向晴空:“公主慎言。”


    這個小妮子,還真是屢教不改,都說了不能叫自己嫂嫂,本就是非親非故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兩個人,突然被人稱之為嫂嫂,這件事想想就覺得突兀。


    長孫易不語,就這樣淡淡的看著風酒酒。


    晴空看著自家的哥哥像是一塊木頭一樣,心裏那個著急啊。


    蕭潯陽幹咳了幾聲,笑著說:“小師叔來了,要不要坐下來喝杯茶。”


    蕭潯陽的一句小師叔讓風酒酒差點被嘴裏吃著的東西都給噴出來。


    她知道蕭潯陽和長孫易認識,可萬萬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的關係。既然是同師門的,當初為何要冒險進去偷藥材?


    長孫易直接忽視了蕭潯陽,他看著風酒酒:“你要的工具,文軒給你了沒有。”


    風酒酒沒有言語,隻是點點頭。


    “那就跟本王走。”長孫易淡淡的說了一句。


    風酒酒卻是嗬嗬的笑了,跟你走?救雲清?


    長孫易,姑奶奶告訴你,這一次可不會這麽簡單就被你威脅了,想要救雲清,那就把你吃進去的連本帶利給吐出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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