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說事,沒事滾。”長孫易不耐煩的瞥了一眼伏川。


    伏川連忙說:“王爺,上個月月圓之夜,齊王府的人在風姑娘的茶裏下了媚藥,然後把人直接就扔去城郊的乞丐窩,而屬下查過了,那個乞丐窩和王爺出事的月老廟並不遠。”


    “你懷疑那個女人是風酒酒?”他說話的聲音冷到了骨子裏。隻是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卻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完美的詮釋出來了。


    伏川看著長孫易,有幾分的分神,他記得當初師父把自己送到長孫易身邊時,他老人家說過:風雲亂世英雄出,皇權霸業傾天下。 朝堂江湖唯一人,冥王一出誰爭鋒?


    這個男人,生而不凡,注定站在南恆海最高處的。


    “不是懷疑,而是可以確定。”伏川鎮定的看向長孫易:“風酒酒身邊有四個丫鬟,是風恆留下的。她們四個各有所長,其中一個武功之高,恐怕連清天也不是她的對手。風姑娘當初的行蹤,必定是被此人抹去了。”


    在大宛,從來不乏武功高強的人。可是像風酒酒身邊的冬雪那樣可以做到神出鬼沒的,卻是少之又少。


    早些年風恆還在的時候,他有幸見過那個女子的身手,所以把她記住了。他從來沒有頭想過當天晚上那麽彪悍的把自家王爺折騰得這麽厲害的女子居然會是風酒酒。


    據他所知,風酒酒對齊玉書很癡情。更是一個深閨小姐,若不是今天她說月圓之夜,城郊乞丐窩,還有媚藥的時候,他興許一輩子也不會懷疑風酒酒的。


    “除了月圓之夜,乞丐窩,還有媚藥這些疑問外,你還有何證據?”長孫易淡淡的問。


    “屬下隻是推測,而且木婆婆說了,風姑娘並非處子之身。至於證據,還需要王爺自己去找尋。”伏川有點訕訕然說。


    長孫易掃了一眼:“本王養的廢物。”


    雖然這樣說,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不會撥除。


    ...


    一直到了夜裏,長孫易都沒有出現過。風酒酒用了晚膳後,坐在房間裏想了很久,越想越煩悶。


    她知道那些黃金進了長孫易的庫房,想要抬出來卻沒有那麽容易。想要在老虎頭上撥毛,明顯是活膩了。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本想著拿到了二十萬兩黃金,她就可以在臨安城找一處店鋪,然後開一家醫館,憑借自己的醫術。一定可以在臨安混得風生水起的,可是黃金她還沒有見著,就被暴君給私吞了,她怨啊,恨啊!


    突然她的腦海裏響起了一句話:若隻是買藥,姑娘不必出去,德懿王府就有一個現成的藥房,不管多名貴的藥材裏麵都有。


    名貴的藥,名貴的藥。


    風酒酒想著想著就撲哧一聲笑出來了:“長孫易,姑奶奶一定會要你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想到就去做,她吹熄了燈火,造成了已經睡下的假象,意念一動,她就已經消失在了末央居。


    再次出現,她就聞到了淡淡的混雜藥材的味道:“想必這裏就是長孫易的藥材庫了。”


    銀子是沒有了,可是她相信,這裏麵肯定有不少有價無市的名貴藥材。


    看長孫易這個病秧子就知道了,他的性命可以說是用珍貴的藥材養著的。


    要不然,寒毒發作早就要了他的小命了。哪裏容許他活到現在。


    庫房兩邊有幾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正好可以照亮庫房,方便了風酒酒。


    她走到了第一排的架子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盒子,她好奇的打開一看,是一塊木頭。


    “看來這裏不是隻有藥材,就連毒物也有。”


    盒子裏裝著的是一塊毒箭木,瞧著應該是從不大的毒箭樹砍下來的。可是這樣一小塊足夠要很多人的命了。


    毒箭木,在華夏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剪刀樹’國家保護級的頻危植物,世界上最毒的植物之一。


    風酒酒當初還在國外學醫的時候,跟隨導師一起研究過毒箭木的毒性。用見血封喉來形容它的毒性一點也不為過。


    她一連看了三個盒子,裏麵裝著的全都是劇毒之物,包括慢性毒藥金剛石,


    走了一會兒,她算是弄明白了,第一排擺放的全都是毒物。


    她隻會醫術,不會製毒。所以第一排的東西,她一樣也沒有拿。她把目標放在了第三排。因為她已經聞到了龍延香的味道。


    她笑著快步的上前去,正想要伸手去拿裝著龍延香的盒子,一隻手從側麵伸出來握住了風酒酒的手。


    “龍延香是我的。”


    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風酒酒的眼前,紅衣女子冷冷的看著風酒酒,眼裏閃過了一抹殺意。


    風酒酒直視這個溫潤如玉,清麗脫俗的女子,雖然臉蛋略顯稚嫩,可是一襲紅衣包裹下卻是一副玲瓏讓人看了噴血的身材。該凹的凹該凸的凸,一點也不含糊。


    隻見她前額的秀發全都梳在身後,在後腦勺的地方用一支紅玉發簪固定了,一枚好看的水晶前墜緊緊的貼著前額。


    很簡單的裝扮,可她身上散發的氣質卻是告訴別人,她的出身不凡。


    “你要龍延香來幹嘛?”風酒酒很好奇的笑了笑:“你若是不說,我就不給你。”


    “我殺了你再取走這龍延香也不遲。”紅衣女子小臉微微的抬起,眸子裏閃過了一抹勢在必得的固執。


    “你從這裏拿走了金烏頭,玉蟾蜍。”風酒酒聞了聞,隨後笑著說:“金烏頭,玉蟾蜍,龍延香混合在一起,就是醉芙蓉的解藥。”


    “你知道。”紅衣女子收斂了身上冷漠的氣息,不由得打量了風酒酒一眼。


    “你是風酒酒。”紅衣女子帶著七分肯定,三分懷疑問。


    風酒酒伸迴手,並不打算取龍延香了,而是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我還是挺出名的。”


    紅衣女子把龍延香拿在手上,隨後低聲笑著說:“你現在的確是臨安城的名人,先是掀王榜被捉,然後是毒打齊玉書,被退婚,最後是大鬧齊王府。”


    風酒酒深吸一口氣,淡淡的對紅衣女子說:“這裏是德懿王府的庫房,你還是快點走吧。”


    她可不想這個小丫頭在這裏把自己經曆過的那些‘光榮’事跡都說出來。


    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麵前丟臉,說出來還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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