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十七章－識破與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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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識破與談話
和那個世界相似，克雷紮恩大陸上維護正義的力量同樣是在塵埃落定之後才姍姍而來……當布萊昂治安部隊前進時吹響的號角聲傳到眾人耳中時，這時幸存下來的傭兵以及商隊成員已經粗略地打掃了一下戰場。
除了獨自進行打掃戰場任務的阿蘭迪斯，山賊們散落的大量破爛武器裝備和他們的屍體一樣被大多數人棄之不顧；
盡管如此，戰場的邊緣還是堆積起不少的白板武器以及弓箭和箭矢，還餘有不少體力的幾名商隊成員正興奮地在大堆屍體和血液中來來往往，希望從中可以找到一些值錢的小玩意。
伴隨著重傷者或高或低的呻吟，在戰鬥結束時傭兵們一開始俘虜了差不多七八十名山賊，但在發現在場能夠四處走動的傭兵數量甚至還不到四十人之後，他們當中的不少又紛紛從地麵爬起來向樹林間逃去。
發現山賊們又開始逃跑，傭兵們又是一陣亂箭解決掉了十來個正在不顧一切逃走的目標……加上阿蘭迪斯的抽取靈魂和格瑞姆等人的出手，剩下來的這些數量不到五十山賊正乖乖地按照術士提出的要求雙手抱頭蹲到了一起看管他們的正是“獸王”加爾所在的拉法德傭兵團成員。
在戰鬥中他們用數名傭兵生命的代價將一打比奇獸聚集到一起，隨後用異界版的“火牛陣”挽迴了很大的劣勢盡管他們對於戰鬥的勝利功不可沒，但這些從商隊最前端殺過來的拉法德傭兵也承受了巨大的損失，兩個傭兵團的團長一死一重傷，下屬人員的戰死率也超過了百分之三十。
除此以外，蓋伊商隊的運輸貨車也在戰鬥中損失了不少，所幸大部分沒有被火球術爆炸影響到的物資和一部分比奇獸都還老老實實呆在原地。
值得一說的是，那名肥肥胖胖的商隊執行官也在混亂中失蹤……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對於整日不得不承受他嘮叨的傭兵來說是否算得上是某種解脫。
“……由此看來，雇傭兵的韌性的確要比普通征召兵要強上不少，不過考慮到本地人類十分好戰的特點，所謂封建軍隊戰損率超過百分之十後容易出現崩潰的記載看上去也隻能僅僅作為參考。”
在一邊打掃戰場的同時，通過觀察而有所收獲的術士也這樣想到。
而在阿蘭迪斯身旁不遠處，完全無視不遠處商隊成員不時投過來的妖魔眼神，術士召喚出的六隻長角惡魔仆從正瘋狂啃食著它們認為無比美味的人類屍體畢竟主人留給它們的時間不多……
將視線從除了古拉莫德以外的幾隻角魔身上掠過，術士注意到隨著惡魔吞噬人肉數量地增加，惡魔們的身體比起以前也都有了一定比例的提高……低下身去，術士身邊的幾具屍體已經消失不見。
“尊敬的首席法師大人，請問您有發現了山賊首領的屍體嗎？”
注意到不遠處一名年輕的暗翼傭兵正向自己這邊跑了過來，術士也不得不暗罵著中斷了自己的工作，站起身來做出一副與其稱號對稱的“首席法師”派頭來。
“哦？我想屍體可能是被我的魔寵們吃掉了吧，你要知道它們總是吃不飽……”
說到這裏，阿蘭迪斯也裝作無奈地攤開了手……事實上，山賊首領的屍體正和他的長柄武器靜靜地躺在術士的物品欄之中。
“那麽打擾您了！對了，希爾克團長希望您可以過去一下……”
說到這裏，這名傭兵也不由得望了望顯得愈發陰森的森林。
阿蘭迪斯很快猜到了希爾克等人的意思如此大規模的殺戮會引來各種野獸……特別是狼群，如果讓它們過來的話，眼下幸存的傭兵也會跟著一起被打掃掉。
天色漸暗，瀕死者的呻吟也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腥臭中，而路麵上積留的鮮血長河開始凝固……
幸運的是，來至布萊昂的人類民兵已經抵達了這裏。在他們的幫助下，破爛的糧食口袋被遺留在原地讓出的空間自然騰了給了輕重傷員；至於一部分商隊成員的屍體則讓那些俘虜用一塊塊的木板或大盾牌抬走民兵們很樂意順便收拾一下這些長期影響布萊昂沿途貿易的山賊們。
在刀劍的驅趕下，並不需要太多的斥責，山賊俘虜們都幹得非常賣力。
看著道路兩邊的樹木漸漸向自己的身後後退，術士忽然感到自己的因為凝固血塊而十分不適的腦袋上生出了一絲清涼抬起頭來，更多的雨點落在了阿蘭迪斯的蒼白麵頰上。
與此同時，就連周圍充滿血腥味的悶熱空氣也隨之散去；沒走出多遠，先前派往前方探路的六名傭兵冰冷屍體也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從他們身上的傷口來看，毫無疑問，這幾個家夥是被與他們一起執行“探路任務”的山賊臥底所殺死的。
隨著雨點開始落下，整支隊伍也立即加快速度向布萊昂進發。
對於商隊殘餘人員來說，雨水更多地帶來的是瘟疫和死亡，這些本身就帶傷的人員很有可能受到二次感染……且一旦傷口流膿腐爛，他們隻有將自己性命寄托於數量稀少的牧師或是虛無的神祗身上。
作為在戰鬥中頻頻出彩的“法師”，術士享受到了和牧師蘇珊一樣的特別待遇躺在原本屬於商隊執行官、因戰鬥而失去了一部分遮蓋的馬車上。
然而在一路的不斷顛簸下，之前長時間戰鬥所積聚的疲勞也一波*地向著術士襲來……阿蘭迪斯很快感到自己的上下眼皮也開始打起架來……
“塞勒法師……阿蘭迪斯法師？”
“……嗯？”
昏沉之中，對於耳邊響起的這個聲音，術士也下意識地給出了迴應……然而隨之而來的不安感覺也很快令阿蘭迪斯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在懸掛在馬車車廂一角煤油燈所發出的昏黃色光芒下，令其俏臉隱藏在黑色兜帽下女牧師正用兩隻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柄水晶質地的鋒利匕首。
“……你這是準備要用我的人頭去換取懸賞嗎？蘇珊牧師！”
一個激靈，阿蘭迪斯也下意識令奧拉的巨蠍之刺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多少也有些大意了！光顧著休息、甚至都沒有像平常一個人時讓惡魔為自己放哨……
默吟著腐蝕術的咒語，阿蘭迪斯也下定了決心：要是對方有所動作的話，術士也並不介意將眼前的這株玫瑰給摧毀掉。
“首席法師先生，還是請解除你的法術吧！雖然我必須承認你是一位強大的戰鬥法師，但作為一名從普萊德摩學院合格畢業的牧師，我還是能夠感受到你暗影法術的波動……”
頓了一頓，女牧師也用她的浩齒輕咬了一下其誘人嘴唇，“何……何況，如果我真的想要動手的話，您現在也沒有機會和我談話了……阿蘭迪斯法師，你說是吧？”
感謝馬車內糟糕的光線，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阿蘭迪斯也並未注意到浮現在女牧師臉頰上的緋紅。
而對於女牧師的話，坐起身來的阿蘭迪斯也隻得幹笑著作為迴應。
“當時為什麽要救我……”
“為什麽想要殺了我……”
沉默了一會，兩人幾乎在同時脫口而出的話也使得車廂中的尷尬意味更加濃厚。
“……還是你先說吧~”
在聽到對方說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句子後，臉頰上一陣滾燙的蘇珊也將她的整個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女牧師在短時間內是很難會主動發言了。
“……我先說吧~”
聳了聳肩，阿蘭迪斯也試著用最誠懇的語氣告訴對方，當時自己隻是出於戰術層麵的考慮才在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畢竟許多傷勢不是術士眼下掌握的暗影法術可以處理的就拿阿蘭迪斯不久前手臂所受到的骨折來說，如果不將斷裂的骨骼接迴正確的位置，光是靠惡魔皮膚的恢複則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辦到。
“……那麽蘇珊牧師，現在能不能給我說說你是怎麽識破了我的真實身份、接著又沒有趁著我昏睡之時出手呢？”
抿了抿帶上了些許蒼白之色的嘴唇，在輕輕點頭之後，隨著女牧師婉約的聲線在車廂中緩緩響起，阿蘭迪斯也很快得到了一個聽起來還過得去的答案：對方僅僅過來看望自己而已。
“……你是說商隊中的許多人都在懷疑我的身份是嗎，這也難怪……”
聽完女牧師的敘述，阿蘭迪斯也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畢竟自己在安達斯特城、杜希爾鎮以及圖爾法拉的瑪沃爾所做的一切已經成為了內茲伯地區許多酒客的談資之一。
而在之前的戰鬥中，自己展現出的這一手火焰與暗影法術、再加上長角惡魔與虛空行者這些具有標誌性的召喚生物，即便是神經再遲鈍的傭兵也會把自己同那些張貼在旅店、酒吧或是治安官辦公室門前的通緝懸賞聯係起來。
“該死……要是這些家夥不識相的話，那幹脆就把他們全部幹掉好了！”
想到這裏，阿蘭迪斯也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巨蠍之刺匕首來。
“咯咯~~~首席法師先生是準備繼續在雷森領地中行兇嗎？”
觀察到術士的細微動作，在輕笑一聲的同時，再繼一個調皮的表情之後，蘇珊也歪過頭注視著阿蘭迪斯的雙眼，“難道你忘了我們的腳下早以是雷森公爵的領地了嗎……而且眼下這些傭兵都在議論你的魔法呢~~”
“……議論我？”
很明顯，似乎因為女牧師剛才不經意的動作，眼中突然浮現出一絲異樣之色的阿蘭迪斯迴答得也相當漫不經心。
“是的，他們都在慶幸有了你這樣一位戰鬥法師的支援不然我們根本就無法擊敗這股山賊勢力……所以就算是被認出來，我想你也不用擔心……”
或許是察覺到術士突然出現而又盡力抑製的異樣，在詢問了阿蘭迪斯的身體狀況後，女牧師也很快離開了術士所在的馬車畢竟還有不少的重傷員同樣需要她的幫助……而和阿蘭迪斯的談話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休息了。
注視了蘇珊剛才坐過的軟墊一小會，嘴角浮現出一絲牽強笑容的阿蘭迪斯也慢慢地唿出了一大口氣~
有那麽一瞬間，女牧師下意識的動作已經和阿蘭迪斯記憶中地那個人影重合在了一起……其實隨著時間的過去、再加上一場場血腥戰鬥已經讓那個世界中的記憶有了模糊的跡象，而剛才對方的動作卻令自己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觸感。
“……嗬嗬，在金錢的誘惑麵前，又有誰會是永遠的盟友呢~”
搖搖頭將自己從昔日那邊緣已然開始褪色成灰白的記憶抽身而出，再將兩隻虛空行者和四隻魔嬰召喚到了自己身邊充當保鏢後，神色重新恢複至冷漠狀態的術士也靠在沾上了不少血跡的軟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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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識破與談話
和那個世界相似，克雷紮恩大陸上維護正義的力量同樣是在塵埃落定之後才姍姍而來……當布萊昂治安部隊前進時吹響的號角聲傳到眾人耳中時，這時幸存下來的傭兵以及商隊成員已經粗略地打掃了一下戰場。
除了獨自進行打掃戰場任務的阿蘭迪斯，山賊們散落的大量破爛武器裝備和他們的屍體一樣被大多數人棄之不顧；
盡管如此，戰場的邊緣還是堆積起不少的白板武器以及弓箭和箭矢，還餘有不少體力的幾名商隊成員正興奮地在大堆屍體和血液中來來往往，希望從中可以找到一些值錢的小玩意。
伴隨著重傷者或高或低的呻吟，在戰鬥結束時傭兵們一開始俘虜了差不多七八十名山賊，但在發現在場能夠四處走動的傭兵數量甚至還不到四十人之後，他們當中的不少又紛紛從地麵爬起來向樹林間逃去。
發現山賊們又開始逃跑，傭兵們又是一陣亂箭解決掉了十來個正在不顧一切逃走的目標……加上阿蘭迪斯的抽取靈魂和格瑞姆等人的出手，剩下來的這些數量不到五十山賊正乖乖地按照術士提出的要求雙手抱頭蹲到了一起看管他們的正是“獸王”加爾所在的拉法德傭兵團成員。
在戰鬥中他們用數名傭兵生命的代價將一打比奇獸聚集到一起，隨後用異界版的“火牛陣”挽迴了很大的劣勢盡管他們對於戰鬥的勝利功不可沒，但這些從商隊最前端殺過來的拉法德傭兵也承受了巨大的損失，兩個傭兵團的團長一死一重傷，下屬人員的戰死率也超過了百分之三十。
除此以外，蓋伊商隊的運輸貨車也在戰鬥中損失了不少，所幸大部分沒有被火球術爆炸影響到的物資和一部分比奇獸都還老老實實呆在原地。
值得一說的是，那名肥肥胖胖的商隊執行官也在混亂中失蹤……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對於整日不得不承受他嘮叨的傭兵來說是否算得上是某種解脫。
“……由此看來，雇傭兵的韌性的確要比普通征召兵要強上不少，不過考慮到本地人類十分好戰的特點，所謂封建軍隊戰損率超過百分之十後容易出現崩潰的記載看上去也隻能僅僅作為參考。”
在一邊打掃戰場的同時，通過觀察而有所收獲的術士也這樣想到。
而在阿蘭迪斯身旁不遠處，完全無視不遠處商隊成員不時投過來的妖魔眼神，術士召喚出的六隻長角惡魔仆從正瘋狂啃食著它們認為無比美味的人類屍體畢竟主人留給它們的時間不多……
將視線從除了古拉莫德以外的幾隻角魔身上掠過，術士注意到隨著惡魔吞噬人肉數量地增加，惡魔們的身體比起以前也都有了一定比例的提高……低下身去，術士身邊的幾具屍體已經消失不見。
“尊敬的首席法師大人，請問您有發現了山賊首領的屍體嗎？”
注意到不遠處一名年輕的暗翼傭兵正向自己這邊跑了過來，術士也不得不暗罵著中斷了自己的工作，站起身來做出一副與其稱號對稱的“首席法師”派頭來。
“哦？我想屍體可能是被我的魔寵們吃掉了吧，你要知道它們總是吃不飽……”
說到這裏，阿蘭迪斯也裝作無奈地攤開了手……事實上，山賊首領的屍體正和他的長柄武器靜靜地躺在術士的物品欄之中。
“那麽打擾您了！對了，希爾克團長希望您可以過去一下……”
說到這裏，這名傭兵也不由得望了望顯得愈發陰森的森林。
阿蘭迪斯很快猜到了希爾克等人的意思如此大規模的殺戮會引來各種野獸……特別是狼群，如果讓它們過來的話，眼下幸存的傭兵也會跟著一起被打掃掉。
天色漸暗，瀕死者的呻吟也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腥臭中，而路麵上積留的鮮血長河開始凝固……
幸運的是，來至布萊昂的人類民兵已經抵達了這裏。在他們的幫助下，破爛的糧食口袋被遺留在原地讓出的空間自然騰了給了輕重傷員；至於一部分商隊成員的屍體則讓那些俘虜用一塊塊的木板或大盾牌抬走民兵們很樂意順便收拾一下這些長期影響布萊昂沿途貿易的山賊們。
在刀劍的驅趕下，並不需要太多的斥責，山賊俘虜們都幹得非常賣力。
看著道路兩邊的樹木漸漸向自己的身後後退，術士忽然感到自己的因為凝固血塊而十分不適的腦袋上生出了一絲清涼抬起頭來，更多的雨點落在了阿蘭迪斯的蒼白麵頰上。
與此同時，就連周圍充滿血腥味的悶熱空氣也隨之散去；沒走出多遠，先前派往前方探路的六名傭兵冰冷屍體也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從他們身上的傷口來看，毫無疑問，這幾個家夥是被與他們一起執行“探路任務”的山賊臥底所殺死的。
隨著雨點開始落下，整支隊伍也立即加快速度向布萊昂進發。
對於商隊殘餘人員來說，雨水更多地帶來的是瘟疫和死亡，這些本身就帶傷的人員很有可能受到二次感染……且一旦傷口流膿腐爛，他們隻有將自己性命寄托於數量稀少的牧師或是虛無的神祗身上。
作為在戰鬥中頻頻出彩的“法師”，術士享受到了和牧師蘇珊一樣的特別待遇躺在原本屬於商隊執行官、因戰鬥而失去了一部分遮蓋的馬車上。
然而在一路的不斷顛簸下，之前長時間戰鬥所積聚的疲勞也一波*地向著術士襲來……阿蘭迪斯很快感到自己的上下眼皮也開始打起架來……
“塞勒法師……阿蘭迪斯法師？”
“……嗯？”
昏沉之中，對於耳邊響起的這個聲音，術士也下意識地給出了迴應……然而隨之而來的不安感覺也很快令阿蘭迪斯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在懸掛在馬車車廂一角煤油燈所發出的昏黃色光芒下，令其俏臉隱藏在黑色兜帽下女牧師正用兩隻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柄水晶質地的鋒利匕首。
“……你這是準備要用我的人頭去換取懸賞嗎？蘇珊牧師！”
一個激靈，阿蘭迪斯也下意識令奧拉的巨蠍之刺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多少也有些大意了！光顧著休息、甚至都沒有像平常一個人時讓惡魔為自己放哨……
默吟著腐蝕術的咒語，阿蘭迪斯也下定了決心：要是對方有所動作的話，術士也並不介意將眼前的這株玫瑰給摧毀掉。
“首席法師先生，還是請解除你的法術吧！雖然我必須承認你是一位強大的戰鬥法師，但作為一名從普萊德摩學院合格畢業的牧師，我還是能夠感受到你暗影法術的波動……”
頓了一頓，女牧師也用她的浩齒輕咬了一下其誘人嘴唇，“何……何況，如果我真的想要動手的話，您現在也沒有機會和我談話了……阿蘭迪斯法師，你說是吧？”
感謝馬車內糟糕的光線，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阿蘭迪斯也並未注意到浮現在女牧師臉頰上的緋紅。
而對於女牧師的話，坐起身來的阿蘭迪斯也隻得幹笑著作為迴應。
“當時為什麽要救我……”
“為什麽想要殺了我……”
沉默了一會，兩人幾乎在同時脫口而出的話也使得車廂中的尷尬意味更加濃厚。
“……還是你先說吧~”
在聽到對方說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句子後，臉頰上一陣滾燙的蘇珊也將她的整個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女牧師在短時間內是很難會主動發言了。
“……我先說吧~”
聳了聳肩，阿蘭迪斯也試著用最誠懇的語氣告訴對方，當時自己隻是出於戰術層麵的考慮才在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畢竟許多傷勢不是術士眼下掌握的暗影法術可以處理的就拿阿蘭迪斯不久前手臂所受到的骨折來說，如果不將斷裂的骨骼接迴正確的位置，光是靠惡魔皮膚的恢複則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辦到。
“……那麽蘇珊牧師，現在能不能給我說說你是怎麽識破了我的真實身份、接著又沒有趁著我昏睡之時出手呢？”
抿了抿帶上了些許蒼白之色的嘴唇，在輕輕點頭之後，隨著女牧師婉約的聲線在車廂中緩緩響起，阿蘭迪斯也很快得到了一個聽起來還過得去的答案：對方僅僅過來看望自己而已。
“……你是說商隊中的許多人都在懷疑我的身份是嗎，這也難怪……”
聽完女牧師的敘述，阿蘭迪斯也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畢竟自己在安達斯特城、杜希爾鎮以及圖爾法拉的瑪沃爾所做的一切已經成為了內茲伯地區許多酒客的談資之一。
而在之前的戰鬥中，自己展現出的這一手火焰與暗影法術、再加上長角惡魔與虛空行者這些具有標誌性的召喚生物，即便是神經再遲鈍的傭兵也會把自己同那些張貼在旅店、酒吧或是治安官辦公室門前的通緝懸賞聯係起來。
“該死……要是這些家夥不識相的話，那幹脆就把他們全部幹掉好了！”
想到這裏，阿蘭迪斯也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巨蠍之刺匕首來。
“咯咯~~~首席法師先生是準備繼續在雷森領地中行兇嗎？”
觀察到術士的細微動作，在輕笑一聲的同時，再繼一個調皮的表情之後，蘇珊也歪過頭注視著阿蘭迪斯的雙眼，“難道你忘了我們的腳下早以是雷森公爵的領地了嗎……而且眼下這些傭兵都在議論你的魔法呢~~”
“……議論我？”
很明顯，似乎因為女牧師剛才不經意的動作，眼中突然浮現出一絲異樣之色的阿蘭迪斯迴答得也相當漫不經心。
“是的，他們都在慶幸有了你這樣一位戰鬥法師的支援不然我們根本就無法擊敗這股山賊勢力……所以就算是被認出來，我想你也不用擔心……”
或許是察覺到術士突然出現而又盡力抑製的異樣，在詢問了阿蘭迪斯的身體狀況後，女牧師也很快離開了術士所在的馬車畢竟還有不少的重傷員同樣需要她的幫助……而和阿蘭迪斯的談話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休息了。
注視了蘇珊剛才坐過的軟墊一小會，嘴角浮現出一絲牽強笑容的阿蘭迪斯也慢慢地唿出了一大口氣~
有那麽一瞬間，女牧師下意識的動作已經和阿蘭迪斯記憶中地那個人影重合在了一起……其實隨著時間的過去、再加上一場場血腥戰鬥已經讓那個世界中的記憶有了模糊的跡象，而剛才對方的動作卻令自己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觸感。
“……嗬嗬，在金錢的誘惑麵前，又有誰會是永遠的盟友呢~”
搖搖頭將自己從昔日那邊緣已然開始褪色成灰白的記憶抽身而出，再將兩隻虛空行者和四隻魔嬰召喚到了自己身邊充當保鏢後，神色重新恢複至冷漠狀態的術士也靠在沾上了不少血跡的軟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