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素撇了一眼梁錦橙過來時的方向,卻是好奇。


    梁錦橙並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為什麽會來這裏?


    她疑惑的走了過去,直至梁母的病房。


    隨手拉了一個小護士問道:“請問,這間病房裏的人姓梁嗎?”


    “病人不姓梁,家屬姓梁,怎麽了?”


    “我剛剛看到一個朋友從裏麵走出來,就姓梁,不知道這裏麵躺著的人和她是什麽關係?”


    “哦,裏麵這個應該是你朋友的媽媽,也是個醫生是吧。”


    “嗯,對,是個醫生。”


    ……


    沈蕭婭接到柳素素電話之後,立即從的家裏趕到了醫院。


    “姐姐,辛苦你來一趟了。”柳素素挽著沈蕭婭,在醫院走廊上慢步走動。


    沈蕭婭拍了拍的她的手,“這事是阿沉的不對,下次我讓他向你賠禮道歉。”


    “沒事的,阿沉工作忙,我能理解。”


    “這麽貼心的女人,我弟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柳素素笑道:“姐姐才是秀外慧中,哪個男人能娶到你,才是最大的幸福。”


    沈蕭婭被逗樂,“就喜歡你這嘴甜的。”


    接著,沈蕭婭臉色卻是染上了一抹紅潤,“對了,你哥哥那邊,幫我打聽過了嗎?”


    柳素素點點頭,“姐姐上次囑咐我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裏呢,我哥哥那個人,性格生僻,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上次奶奶給他相親,也黃了。”


    “這樣啊。”沈蕭婭話語裏不知道是惋惜,還是竊喜,“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為什麽你哥哥不喜歡。”


    “女孩子挺漂亮的,性格也還好吧,聽說那個姑娘姓孟。”


    “你哥哥,是不是眼光很高。”沈蕭婭對柳素素的哥哥,早已種下情根,在了解到那人是柳素素的哥哥之後,更是滿意柳素素這個弟媳。


    “那個女孩子身世樣貌性格都是不錯的,但市內多少這樣的女孩子,可能見多了,也沒意思了吧,相比較蕭婭姐姐來說,姐姐的美更有特色,並且比那些年輕女孩子更有女人味,成熟穩重,是我哥哥喜歡的類型。”


    “你哥哥喜歡成熟一點的?”沈蕭婭眼裏閃著光,臉上突顯一股子少女的嬌羞。


    卻是這種羞澀在一個三十歲的女人身上,看得格外讓人膈應。


    “對呀,我去世的嫂子就很成熟,主要是我哥哥那個人,性格比較內斂,平時我都沒能和他說上幾句話,如果姐姐真的喜歡我哥哥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介紹。”


    “真的嗎?”


    “當然,就像姐姐希望我和沈沉幸福一樣,素素也希望姐姐和哥哥能在一起,親上加親呀。”


    沈蕭婭連連點頭,“素素,你真好。”


    又閑聊了兩句,大意是等什麽機會,柳素素安排沈蕭婭和她哥哥吃個飯。


    走到梁母病房前的時候,柳素素卻是在話鋒一轉,背對著病房,問向沈蕭婭:“蕭婭姐姐,我想知道梁錦橙到底做了什麽,讓阿沉這麽嫌棄呀?”


    提到梁錦橙,沈蕭婭的臉色就黑了,“那個女人,不幹淨,阿沉怎麽會不嫌棄。”


    “不幹淨?”柳素素繼續問,似是毫不知情,“雖然我總是聽你們這麽說,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其實沒有多複雜,那個女人在結婚之前跟過別的男人。”


    “啊?”柳素素故作驚訝,滿臉驚駭。


    “好像還生了一個孩子。”


    “孩子?姐姐是說梁錦橙在和阿沉好的時候,還幫別的男人生過孩子?”


    “可不是,那個女人想想都覺得丟人,給阿沉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還死拖著不離婚。”


    ……


    梁父陪在梁母身側,聽著門外的一言一笑,握緊了手心,以至於手背青筋凸起,略顯佝僂的脊背微微在顫。


    ……


    梁錦橙從醫院走出來之後,徑直去了大伯家。


    進屋,還沒有開口,大伯母便是衝著她吼了一句:“沒錢,一分錢沒有。”


    梁錦橙緊蹙眉心,盡量保持卑微的姿態,懇求道:“大伯母,我媽媽病了,需要錢做手術……”


    “你媽媽又不是我姓梁的人,做不做手術,和我們無關。”大伯母叫囂的姿態,堪比要債的。


    可是,她前不久才給了她們十萬,梁錦橙咬了咬唇,“別的我不奢求您能幫我多少,上次給您的十萬,我想先拿迴來應急。”


    “你給都給了,怎麽還好意思要?”


    梁錦橙心頭一動,手心攥得緊緊的,“那是我的錢。”


    “別說是你親手給的,就算是我向你借的錢,也是靠我的本事拿到手的,憑什麽要還給你。”


    大伯母理直氣壯的態度,氣得梁錦橙身形微顫。


    竟然可以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


    大伯母看著梁錦橙窩火的樣子,下巴揚得高高的,鼻翼擴張開,形如蠻牛,“給錢的時候,你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給出去的定然是沒得迴了,現在想要迴去,先要點臉吧。”


    她好心借錢給她急用,現在倒變成她不要臉。


    “嗬,我是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她就不應該過來,受這些窩囊氣!


    早早的看透了大伯一家人的品行,她就不應該對他們有任何的指望。


    轉身離開之際,身後卻傳來了女人清冷的聲音。


    “別看我對你無情,咱們畢竟還是親戚,想要錢,我再跟你指一條路。”


    梁錦橙腳步一頓,所有聽力全部匯集到了身後。


    便聽到大伯母冷笑道:“沈家的錢,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去撈了,如果想讓我幫忙,你必須分一部分出來,三七分,我七,你……”


    “謝謝!不必了!”梁錦橙驟然打斷了大伯母的話,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走出大伯家,梁錦橙深吸了一口氣,心頭悶悶的,幾度欲泣,硬是忍了迴去。


    迴到醫院,已經傍晚,將手頭上的工作結束後,天已經全黑。


    她沒有迴家,而是將自己所有的銀行卡信用卡都翻了出來。


    將所有的賬戶都查了一遍。


    每查完一個賬戶,她眉心見的印子便愈發深刻。


    直到最後一張卡查完的一瞬,她的眼眶卻是紅了,紅的徹底。


    眼中的晶瑩一顆顆掉落,霎時染濕了白色大褂……


    她的所有賬戶,加上可以預支借貸的金額,才不過幾萬塊。


    “小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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