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一聽還以為殷雲翊是攤上什麽大事了,攔官差的手不由顫抖了起來,直到一道黑影略過,侍衛們和官差便齊刷刷地朝黑影跪了下。


    “翊,翊王.....”幾位官差見到殷雲翊,方才的囂張氣勢全無,一個個跪在地上,頭一個比一個埋的低。


    殷雲翊抬手示意侍衛們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地上的官差們,冷聲道:“本王可以跟你們去,但在此之前有個條件。”


    一官差冷得打哆嗦:“王爺請講。”


    “若縱火一事查出不是本王指使,尚書大人便當著全衙門人的麵,自扇自己一耳光,以儆效尤。”


    “這.....”官差們想起又不敢起來,跪在地上用膝蓋往後退了幾步,作揖道:“這事小的不能替寺卿大人做主,還請翊王您移步衙門親口跟大人說。”


    “他沒有證據卻急著傳喚本王,這是受了誰的指使呢。”


    殷雲翊意有所指,眼前浮現幽州王囂張的臉龐,冷沉的眼眸蔓上殷紅:“本王隻身前去大理寺,其不是羊入虎口。屆時寺卿隨便安一個罪行給本王,本王豈不是很虧?”


    羽裳站在他身後,微挑鳳眉,內心道:王爺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羊?那也一定是披著羊皮的狼!


    官差們被逼到了角落裏,跪向殷雲翊求饒了起來:“王爺您別為難小的們啊,小的也是奉大人之命,不得不.....”


    殷雲翊眼底似深海般幽暗,開口打斷:“你現在還有時間迴去傳話,若再猶豫下去,誤了傳喚時辰,寺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是,在下告退。”官差們不敢忤逆殷雲翊,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地連聲告退。


    官差們跪在冰涼的階梯上許久,當他們互相攙扶著要站起來的時候,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童般,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膝蓋卻還是彎曲的。


    羽裳雖不知殷雲翊的用意,但看著一群像企鵝走路的官差背影,不免抬袖捂住上揚的唇角,笑逐顏開,笑顏似雪花般天真無邪。


    笑到一半,她忽然感覺身旁的人往屋內走了去,她連忙收斂起臉上笑容,幾步跟了上去,說出內心疑問:“王爺,這失火案遠在幽州,怎麽會跟你有關係啊?”


    “幽州王設計邀請他們去酒窖,買通張晉誣陷本王,說是本王指使他縱火。”殷雲翊說到這步伐微頓,忽然想起他命趙修傑去過酒窖,沒準他能知道什麽。


    羽裳嫌棄地嘖了幾聲,“這麽扯的理由,那大理寺卿也信?”


    “本王剛想起大理寺卿是幽州王的舅父,這也難怪你遭人陷害的事,他們能查這麽久都沒結果。”殷雲翊從迴來到現在都未用膳,肚子不由發出了一陣“咕”叫,他耳根微紅地看了一眼羽裳。


    羽裳還在糾結自己到底惹到哪方勢力,並沒有聽見,抬起眸色複雜的雙眼,問道:“那劉起呢,沒從他嘴裏問出什麽嗎?”


    見羽裳沒什麽反應,殷雲翊鬆了一口氣,自一旁靠榻坐下,一手慵懶地搭在了扶手上:“劉起沒關幾天,便以無罪釋放出獄了。那幾個雇劉起的殺手被你毒死後,線索全斷了。”


    羽裳倍感遺憾,暗自握緊了拳頭,情緒有些激動:“那,那些當街圍堵我的鄉野村夫呢?”


    剛辦妥殷雲翊交代事的白展,這時聽見羽裳的問話,從門外走來緩緩道:“這個屬下去調查過了,他們說隻是見王妃好看想劫財劫色。他們以前也沒少幹過搶劫婦女的勾當,被我送進牢裏蹲了十幾天,罰了點銀兩就被放出來了。”


    就這麽輕易的放出來了?


    萬一他們又繼續劫害下一個婦女呢?


    羽裳一手支著下巴,眼底浮現的一絲焦慮不安,全都被殷雲翊看在了眼裏。


    他牽起羽裳的手,在她手心上拍了拍,小聲道:“放心有本王在,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溫柔的聲音細如蚊呐,就連耳力極好的白展也沒聽清殷雲翊在說什麽,隻能看見他的薄唇一動一動。


    因為這句話,隻對羽裳一人說。


    羽裳笑著坐在殷雲翊身旁,點了點頭,耳語道:“我也會盡力保護自己,不讓王爺擔心。”


    一波猝不及防的狗糧,令屋內所有人不忍直視,紛紛別過頭看向了窗外的皚皚白雪。


    “翊王,寺卿大人他答應了!”一侍衛興致勃勃地從門外跑進來,朝殷雲翊作揖道。


    羽裳見狀,連忙拉開了和殷雲翊的親密距離,鳳眸閃出光亮:“答應扇自己耳光?”


    “沒錯!”侍衛點了點頭,內心卻期待著這場好戲上演。


    他在王府服侍殷雲翊多年,知道自家王爺若討厭一個人一定會正麵剛,怎麽會幹指使部下燒毀酒窖的齷齪事。


    所以他現在很是期待殷雲翊速去衙門,狠狠打大理寺卿的臉!


    “既然他堅持無中生有,本王就不客氣了。”殷雲翊鬆開羽裳的手,步履輕快地走出了房間。


    羽裳感受著手心的餘溫,看著殷雲翊挺拔若玉樹的背影,覺得他此時此刻,簡直酷斃了!


    **


    大理寺內,大理寺卿虛張聲勢地在公堂上敲響驚堂木,堂下頓時鴉雀無聲,無一人敢出聲。


    “稟大人,翊王到。”一名衙役上前匆匆稟報。


    “知道了。”大理寺卿聽見“翊王”二字,忐忑不安的心跳加速,盡管是大冷天,額間還是冒出了幾顆飽滿的虛汗。


    半響,殷雲翊自大理寺外走進,他故作鎮定地從座位上站起,清了清嗓子,對著殷雲翊行了一禮:“老臣見過翊王殿下。”


    殷雲翊略過大理寺卿,先是掃了一眼堂下站著的張晉,還有幾名不熟的證人,隨即收迴目光淡睨了大理寺卿一眼,微抬下頜:“本王是專程來看你自掌耳光的,現在可以開始了。”


    大理寺卿這案子還沒開始審,就遭到殷雲翊毫不留情地羞辱,臉色霎時一黑,放下了行禮的手,往身後背去,冷哼了一聲:“本官這案還沒開審,翊王你也未必太自信了吧?”


    “清者自清,當然自信。”殷雲翊說完,伸手在大理寺卿的衣襟上撣了撣,似在撣灰又似在挑釁。


    站在一旁的白展見狀,暗自在袖中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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