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翊迴到王府,之前怕連累於病情的徐太醫,竟主動派人送了些調理身體的補品,而且也不管殷雲翊收不收,辦事的太監直接將一堆補品,放在王府門口就跑了。


    “王爺您看這,這徐太醫送來的補品.....”允粥為難地指了指包裝精致的補品,見殷雲翊沒反應,他兩手將補品抱起,打算全部扔掉。


    因為殷雲翊從來不收他人賄賂,所以允粥扔掉過許多貴重禮物,當然,有一些殷雲翊沒看見的,他就收進自己的小金庫了。


    而那些扔掉的,反正每天都有丐幫派人在王府門口的垃圾桶蹲點,自然就落到丐幫手上了。


    所以丐幫成員從來不在王府門口滋事,他們每次見到王府的人都主動九十度鞠躬,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誰知他剛走到垃圾桶旁,要將手中補品扔掉,蹲在草叢的丐幫眼睛都發光了,殷雲翊迴過頭,目光清冷,淡淡道:“照收不誤。”


    “什麽?”允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


    “王爺說留著,你按照上麵藥方把藥熬了。”羽裳一隻手悠閑地搭在輪椅扶手上,說完看了一眼殷雲翊:“王爺人家腿還是好酸,您好人做到底唄~”


    話語間聽出一絲撒嬌的味道,殷雲翊從前最討厭這種沒事撒嬌賣萌的人,但羽裳今天幫了他忙,他也不是不懂報恩的人,索性克製住額角跳動的青筋,握上輪椅把手,聲音純淨好聽:“好。”


    羽裳滿意地點了點頭,靠著輪椅休息了起來。


    忽來微風吹起枝頭梅花,落在她的黑發間,如蜻蜓點水,殷雲翊伸手將花瓣拍開,卻無意發現她耳垂上墜著的潔白玉石耳墜,在月光下隱隱發光。


    殷雲翊微挑起眉,似乎不屑:“你怎麽成天帶著這耳墜,本王不是差人給你送去了一些耳飾麽,莫非沒一個你喜歡的?”


    況且這耳墜,還是羽裳和夜玄一同遊流螢穀無意獲得的,殷雲翊酸了,他哪日也要和羽裳同遊,讓羽裳也得點什麽,像現在一般整日戴在身上!


    “喜歡啊,可那些耳飾不是都在鳳鳴閣麽,我就懶得換了。”羽裳說話連眼都懶得睜開,她困了,這幾天又是學習,又是熬夜照顧殷雲翊,她需要得到充足的睡眠。


    殷雲翊也聽出了她的疲憊,沒再搭話,隻是默默推著輪椅走著。


    他有一瞬希望時間能定格在這個場景,多麽美好又和諧,但時間總是不等人的。


    時間就像一盤沙,流逝的特別快。一隻手握不住,兩隻手又太貪婪,隻能看它一點點的從眼前走過,沒有任何留住它的辦法。


    不一會兒,他們迴到了邪卿閣,殷雲翊從輪椅後輕聲喊著羽裳,她不應,他隻好走到輪椅前,才發現羽裳已經睡著了,緊閉著雙眸,眉頭卻像有心事般緊鎖著。


    殷雲翊隻好俯身,將她從輪椅上撈起,將她抱在懷裏的時候,他連她輕微的唿吸聲都能聽見。


    她真的好軟好香,殷雲翊不忍直視,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索性將墨眸看向前方,走上雲階幾步走進了邪卿閣。


    他走進房間將她輕放在床榻上,給她蓋上被褥時,又忍不住地看著她粉嫩的臉龐,看出了神。


    “王爺,宮裏死了個人。”白展平靜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殷雲翊收迴癡呆臉,秒變高冷看向簾幕後的黑影。


    白展見殷雲翊冰涼的眼神看過來,喉嚨微緊,繼續道:“是一位叫馬六甲的雕刻師,陛下命不良人秘密處死,沒有驚動任何人。”


    馬六甲?


    殷雲翊莫名想起了在宮裏看見的,那隻不知誰掉落的黑靴,鞋底上就有一個“六”,如今他終於知道了鞋的主人。


    “原因呢?”


    “原因不詳,但馬六甲進陛下寢宮不到半炷香,期間很安靜,但出來已經是衣著不堪,麵部青一塊黑一塊,好像是遭受到了某種暴力。”


    皇兄什麽時候口味這麽重了?


    此念想也就在殷雲翊的腦海呆了一秒,他內心覺得十分荒唐,於是搖頭晃走念想,道:“也許是他自己抓撓的,死了就死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


    白展不讚同,上前一步推測道:“王爺你有沒有想過,陛下為什麽召見一個啞巴雕刻師,而且他就這樣死了,多晦氣。”


    殷雲翊眼底幽深,“你覺得此事值得深究?”


    白展點了點頭,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屬下得知馬六甲死亡,特意去查了一下他的背景,他以前是在太皇太後宮裏當差的木工,我覺得此事和太皇太後有關聯。”


    “皇兄到現在都認為,太皇太後不是自己咽下鶴頂紅的,而是另有其人。如此看來,那人就是馬六甲無疑了。”殷雲翊往後靠了靠身,無意碰到羽裳伸出被褥的手,又將她的手塞迴了被褥。


    “這隻是一種可能,但也可能是馬六甲知情不報,陛下思母心切,所以拿他泄憤了。”白展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好聰明,因為這種情況也不無可能。


    就在白展沉浸在自己好聰明的時候,殷雲翊開口便是否決:“皇兄一向廉政愛民,他是萬萬不可能濫殺無辜,給世人留下劣跡把柄。”


    原來那位雕“美人”冰雕的大師,是害死太皇太後的兇手啊,可他為什麽要那麽做呢?


    羽裳半夢半醒,聽見了兩人的對話,但由於睡意太深,又繼續睡了起來。


    殷雲翊服過幾帖補藥後,因藥性的影響,也有些犯困了起來。


    他吩咐白展繼續盯著此事,旋即吹熄火燭,躺進被褥抱著軟綿綿的羽裳,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


    次日清晨,天際剛露出白肚皮,殷雲翊感覺胸前一陣酥癢,沒睜眼,隻是抬手推了推導致胸酥癢的東西。


    結果卻摸到羽裳披在額前一團亂糟糟的頭發,他微蹙了蹙眉,手指間幹脆加大力度,將羽裳額前的頭發一股腦地給她往後梳了去。


    “啊,鬼啊!”羽裳在夢中被一隻鬼追著,突然腦前一陣冰涼,她從夢中驚醒,雙手慌亂地抓緊了麵前的東西。


    她摸著硬朗的腹肌,還以為是躲鬼撞牆上了,微眯著鳳眸,狠狠掐了把腹肌,成功把殷雲翊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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