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薔薇才知道,小叔為了治雙殘的腿,連她也出賣了,將獻祭於求雨宴,說成是參加.....


    屆時,鎮上的姑娘們紛紛來道喜,無一不稱讚她有多麽漂亮又吃苦耐勞,之前是她們眼拙不懂事。


    薔薇一時被大家捧上了天,神婆還特意縫製了一件青天百鳥祭服供她出席,這是她第一次穿上如此華麗的衣服,卻不知是件祭服。


    否則她打死也不會穿上。


    求雨宴開始,她頂著炎炎夏日來到了現場,卻被一群教徒強製綁在三米高祭台上,成為風澗鎮獻祭雨神的活祭品。


    正因為那次獻祭,才讓她遇見了偷跑出宮的巫蘇太子——夜玄。


    **


    祭台下的雄雄大火已經蔓延至祭台邊緣,不出半會兒便能將白蘇蘇整個吞噬。


    她睨著祭台下仰望她的眾人,那些醜惡扭曲的嘴臉,眼前隻覺得一片火辣,但她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可能是前幾日母親去世,她哭得太過傷心,如今都忘了要怎麽哭了。


    火勢隨風爬上了華麗的祭服裙擺,白蘇蘇緩緩閉上了清澈入住水的雙眸,唇角卻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終於要變得自由了,像鳥兒一樣飛像天堂,那裏還有她親愛的母親.....


    就在她已經已經做好打算,要離開這個待她不公的世界時,一盆冷水硬生生地從她的頭上潑下,從頭到腳都淋濕了個遍。


    “這都什麽朝代了,還用獻祭活人如此愚昧的把戲。”夜玄說完怒摔手中的空木盆,隨即木盆從高高的祭台上落下,裂在了火柴堆間。


    此時,祭台下出現了幾位夜玄的隨從,他們一人提著一桶水,撲滅掉了最後一點死灰複燃的火星。


    “來者何人,竟敢壞我求雨宴?”站在人群之首的神婆氣憤地頓了頓手中代表權威的神棍,一雙灰白色的眉毛蹙了蹙。


    “你大爺。”夜玄說著瞥了一眼身旁渾身是水,呆若木雞的白蘇蘇,眼神中帶著一分戲謔,卻沒有要給她鬆綁的意思。


    神婆受人尊敬這麽久,還沒有遇見敢忤逆她的人,脾氣一上來又揚了揚神棍,厲聲道:“來人啊,將那不知好歹的毛頭小子,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混雜在人群間的教徒們紛紛走出,一個個手握著兵器衝到了祭台前,卻被南淵、北澤攔了下,雙方叫囂幾聲,便開始廝打在了一起。


    白蘇蘇額前的濕發太過紮眼,不停地眨巴著眼睛看向夜玄,緩緩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定當銘記在心,待有朝一日飛黃騰達,我定當.....”


    夜玄抬起修長的手,替她撥去了紮眼的濕發,唇角微揚,擺了擺手道:“本宮,本公子隻是看不慣如此做法,並不是為了你,不用謝。”


    “那公子可否替我鬆綁,綁著太難受了。”白蘇蘇抬起頭,勉強擠出了一抹討好的笑容。


    夜玄方才隻是粗略的看了白蘇蘇一眼,如今碎發撩起,展露出俏麗如春透著一分稚嫩的麵龐,和那雙剪水般明亮的異瞳,另他不由一怔。


    “你的眼睛為何.....”


    白蘇蘇見夜玄麵露訝色,連忙開口解釋:“我從小緩有眼疾,一邊眼睛老是發癢又無藥可醫,揉著揉著就紅了,但絕不會傳染,公子不必緊張。”


    “知道了。”語畢,夜玄提劍替白蘇蘇斬斷了身上的桎梏,便飛下了祭台,大步流星地走向神婆的位置。


    白蘇蘇站在祭台上並未聽清他們的談話,但自那以後神婆隻要看見她就躲,跟躲瘟神一樣。


    本家的那幾位大伯,沒有了神婆在他們耳旁煽風點火,雖看不慣白蘇蘇這個吃軟飯的,但念在有血緣關係,還是將她接迴了白家。


    幾個月的時間,白蘇蘇是“邪星”,以及獻祭的這件事情,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翻篇了。


    白蘇蘇原以為她能迴歸平常生活,但直到二嬸十月懷胎,難產誕下一死胎後,二嬸產後抑鬱多天,像得失心瘋一般,直接翻來族譜將白蘇蘇的名字用筆畫了個大叉。


    “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自己看著辦吧。”二嬸喪子之痛,哭腫了雙眼,她顫抖著唇角呆站在祖先靈位前,死死地捏著手中的族譜不肯放手。


    “自從三弟妹去世,我早就看蘇蘇不順眼了,我這就攆她走,別生氣了.....”


    二叔為了安慰傷心的二嬸,立即派了幾個壯丁將白蘇蘇趕出家門,揚言她要是再敢靠近白府就打斷她的腿。


    此後,白蘇蘇便無家可歸,白天上街乞討,晚上就隻能住在離市井三裏外的破寺廟內,和一群乞丐搶地鋪睡。


    這還不是最倒黴的,最倒黴的是新上任的紅葉聖女求雨成功,屋漏偏逢連夜雨,瓢潑大雨連續下了七天七夜,令白蘇蘇失眠了十日。


    第二天漲水嚴重,破寺廟地勢又低,她一睡醒來整個人都躺在了水裏,白皙的皮膚都被泡脫了。


    寺廟是不能住人了,但好在她勤快能幹,很快在茶坊謀了份端茶送水的活,包吃包住每月還能得幾文工錢。


    “這不是邪星嗎?”一拿著牙簽剔牙的大叔,用牙簽指了指正在端茶的白蘇蘇。


    他對麵身材肥美的大嬸,上下打量了一眼白蘇蘇,嘖出了聲:“嘖嘖,邪星怎麽會在這裏,掌櫃的生意是不想做了吧?”


    聽到這白蘇蘇心頭一酸,端著熱茶的手不由一抖,隨即陰沉的異瞳閃過一絲狠意,轉身就將木盤上熱茶潑在了大叔、大嬸身上。“我不是邪星!”


    大叔看著身上一攤冒著熱氣的茶葉,氣得瞪紅了雙眼,兇悍的表情像是要將白蘇蘇吃了般。“你是什麽狗東西,竟敢潑本官?”


    “好你個邪星,今日老娘非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大嬸說著擼起袖中,抄起門後的掃帚就朝白蘇蘇衝了去。


    “啊!你們快看啊,邪星要殺人了.....”


    “是克死爹娘的邪星,不想被克死的快跑啊!”


    不知是誰帶頭吼了幾聲,熱鬧的茶坊一瞬沒了人影,掌櫃也棄店而逃,隻剩下薔薇與對峙的大嬸,還有一旁看戲的大叔。


    後來發生的事太過混亂,薔薇已經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她被大嬸打暈後,被人拉到牢獄,遭受了許多難以言表的酷刑後,最後倒在一片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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