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景逸跟章沛林說話的時候,陳曦正假寐著,聽他一句“她本來就是我老婆”後,心裏暖暖的。她也猜到,他昨晚開這個雙人間的套房,竟然是存了這種心思,不過,被他承認的感覺確實不錯。


    陳曦進衛生間洗漱時,隱隱約約聽他接電話,叫了聲“丁秘書”,然後說什麽簽合約的事,好像又讓人把他的車開過來… …


    早餐時,他問她,“你什麽時候去柏林?”


    “後天。”陳曦說。


    他“噢”了聲,“坐這麽長時間飛機,身體能行嗎?”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他?”陳曦指了指自己小腹。


    不讓這小妖精遂了願,他說:“當然是他。”


    呃!他的迴答,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卻很配合的做出失望:“哦,原來你隻關心他。”


    “在那邊待多久?”他又問。


    “加上來迴航班時間,大概是十八天。”她說。


    康景逸打開手機,查看記事薄,“等你迴來,我們去做產檢。”這才是最近頂頂要緊的事。


    “不是說四個月… …”


    “三個月也可以做。”他補充說:“我問過醫生了。”他的心總是懸著,既擔心她,更擔心孩子的健康,更希望能早點檢查… …“產檢之後,我們去見你父母。”


    他曾承諾過,不會在她麵前出現,可現在不僅失言了,更甚… …還讓她又懷了他的孩子。若是孩子健康,那麽這個孩子就一定會生下來,而他絕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生育之苦,也不會讓她躲躲藏藏有“未婚生育”之嫌。不僅如此,他還想要光明正大的陪在她身邊。


    他接了通電話,“等我五分鍾,我馬上就來,”而後站了起來,看她眼瞼下微微的烏青,心疼,“你若太累,早餐後再睡會兒,別急著走。我上午有份合約要簽,現在要走了。”


    “嗯。”她邊吃早餐邊點頭。


    康景逸走到門口,又折身迴頭,“記得每天給我電話。”跟她“失聯”的日子總會讓他胡思亂想,而她現在,又懷孕了… …這怎麽能讓他放得下心?


    “嗯。”陳曦頭都沒抬。。


    丁汀將康景逸的卡宴停在酒店大門口。


    接了他電話後,她就立刻打車去了酒吧,在吧台拿了車鑰匙,然後就開到酒店等他了。他的這輛卡宴,她以前從未曾坐。所以現在讓她有點激動。


    開他的車,坐在他天天坐的駕駛座,摸著他天天摸的方向盤,這種感覺,讓她像是在雲端一樣輕飄飄的。


    都說車是男人最心愛的東西,他都把最心愛的東西讓她開了,那種意味,嘖嘖的,很微妙的,丁汀感覺自己和他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趁著康景逸還沒來,丁汀從包裏拿出鏡子照了照,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那模樣就像大病初愈般孱弱,她對自己的這個狀態非常滿意。


    估摸著時間,他應該要出來了,丁丁才從駕駛座下來,站在車邊,翹首期盼的盯著酒店的玻璃門。


    當玻璃門自動打開,康景逸走出來時,丁汀立刻迎了上去,“康總。”那語氣,那笑意,虛弱卻又不失柔和,楚楚可憐。她準備接過他的公事包,可康景逸卻不露痕跡的拒絕了。


    丁汀揚了揚眉,立在原地,等康景逸坐上駕駛座時,她才拉開車門,坐在副駕上,她的手伸向他,略帶笑意:“康總,鑰匙。”那車鑰匙安靜的躺在她那白皙的掌心上。


    康景逸係好安全帶,啟動車,右腳已經放在刹車上準備掛檔時,卻聽一聲“景逸”,他往副駕望去,透過車窗,見陳曦匆匆而來,或許是走得太急,她還穿著酒店的拖鞋。


    他的右腳離開刹車,停止掛檔時,陳曦已然越過車頭,走到駕駛座,他搖下車窗看她。


    “還好你沒走。”陳曦見了他,語氣嬌嗔,她微微趴在駕駛座的車窗旁,看見坐在副駕上的丁汀,微微含首,又輕鬆又隨意:“是你啊,丁汀。”


    見到陳曦,丁汀有一瞬間的傻眼。


    康景逸?


    陳曦?


    他們什麽時候又這麽親呢了?


    他們怎麽會在同一家酒店?


    他們又在一起了嗎?


    一時間,各種羨慕妒忌恨意齊齊湧上心裏,任丁汀心理學學得再好,再會揣摸人的心思,這一刻臉色已然陡變。


    “怎麽了?”康景逸看陳曦,嗓音低沉溫柔。


    “我忘了問你要婧雅電話。”陳曦頭微微伸進車窗裏,她那長發落在他的肩上。


    他啞然失笑,為了一個電話,她至於跑這麽急嗎?“我把她電話發短信給你。”


    “我昨晚出來沒帶手機。你還是寫給我吧,”陳曦說罷,又對丁汀說:“丁汀,借你筆用用。”


    拿了丁汀的筆,陳曦遞給康景逸,“諾,寫在這兒吧。”她伸出左手,掌心,有一張像名片大小的便箋。


    康景逸正要拿了便箋,陳曦手一緊,不讓他拿,笑意間有幾分生動活潑的俏皮,“就這樣寫。”


    他微嗔她,低笑,將她的左手放在他掌心,然後拿著筆在她掌心的便箋上寫著號碼。寫罷,陳曦收了便箋,笑看著他,不無親呢的說:“我迴房間再睡會兒,你中午有時間的話… …來陪我吃飯。”


    她說話時,眼底眉梢都是甜蜜幸福的笑意,把丁汀當成空氣,旁若無人的撒嬌。


    “好。”他說,寵溺的拍拍她放在車窗上的手背。


    陳曦笑著,幫他整了整衣領,“再見。”


    *


    丁汀太高估自己的情緒掌控能力了,此刻,她因為氣極而臉色微微漲紅,那出門前費盡心機擦粉以飾臉色蒼白,此刻全然失效了。車已經離開酒店至少有十分鍾了,她偶爾看康景逸,發現他唇角還噙著一抹笑意。


    “康總,”丁汀裝作不經意,可語氣卻更顯僵硬,“你和她又在一起了?”


    康景逸笑意微斂,並未迴答。他不喜歡旁人過問他的私事,


    “你就不怕再精神失常嗎?”丁汀忍不住又問,心裏卻是極度希望她一語成真。


    康景逸心一沉,語氣不大好:“丁秘書,我的私生活,不在你的職責範疇內。”


    丁汀被嗆聲,不說話了。


    *


    侯世傑出事了。在酒吧女衛生間,他跟泰國妞正玩得起勁,隻聽啪的一聲,感覺身下一陣劇痛,暈厥了。


    那泰國妞被嚇傻了,趕緊跑出衛生間找人幫忙。


    那會兒,酒吧正是人聲鼎沸,生意正好的時候,當時莫蕭正跟章沛林寒喧,得知後,馬上過來,看了現場,估計侯世傑是命根骨折了,於是立刻封鎖了消息,派人將他送到醫院看急診。


    事後,泰國妞魂不守舍,得知侯世傑的背景之後,太過害怕,她竟然悄悄買了機票立刻飛迴曼穀躲起來了。


    而那泰國妞是莫蕭介紹的,這事若真宣揚出去,侯書記追究起來,他終是脫不了幹係,所以為今之計是暫時保密,盡力將侯世傑治好。


    還好,手術很成功。隻是侯世傑醒來後,得知情況後就破口大罵泰國妞“**”,“莫蕭,把那**找迴來,千刀萬剮!”


    起初莫蕭還擔心,後來見他又能罵又能吵的,估摸著應該也沒什麽大礙了,於是扔了張支票給他,淡然的說:“叫你別吃那些藥你不聽,現在好了,興奮過度了吧!不過還好,送醫及時,手術很成功。”


    侯世傑剛剛一激動,傷口**了,齜牙咧嘴的。


    “醫生說,你這事至少得休養半年,”莫蕭說,“切記,半年之內,別再找女人。”


    “知道了。”侯世傑皺眉。半年?之前他身邊沒有一天離了女人的… …現在要他忌半年… …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醫院登記的假名,我也沒通知你家人。”莫蕭說,“後麵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


    “嗯。”侯世傑哼了聲。


    這畢竟是醜事,不宜外揚。他打了通電話去醫院請假,又打電話給家人,說要出差。還好,沒人懷疑他。


    剛住院前幾天,侯世傑倒還安安分分的躺在病床上,可一向生活在花花世界的他,這一旦待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裏,心始終靜不下來。這不,色心又起,竟然開始**女護士了。害人終害己,他嘴上倒是**了別人,可實際上卻害苦了自己,他那兒手術後還沒恢複呢,就又蠢蠢欲動了,疼得他入骨,動也不敢動,自此,隻敢封了口,對漂亮一點兒的女人,一眼也不敢多看。


    *


    陳曦和衛東一起到了柏林。


    畫展初期挺忙的,又是布置現場,還要參加記者招待會,整天的時間被排得滿滿的,陳曦決定等忙過了這陣才去找薇薇。


    衛東嘴賤,但做事卻是十分認真的。他雖然隻有幾幅畫展出,但因為采訪時他談吐風趣幽默,吸引了一些人的眼球,連帶著,他的畫也賣得相當好。


    溫蘭常時間在外麵談合作、找讚助,而店裏就隻有顧靜一個人了。她百無聊耐的,又提不起心思畫畫,一個人坐在畫廊裏發呆,而就在這會兒,一輛卡宴停在門口,那莫蕭戴著金色的蛤蟆鏡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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